南鯤分身躺在地上,抬頭看天。
眼神中充滿震驚。
“為什么?”
南鯤不解:“你……不是圣皇嗎?為何我感覺,我的時空之力在你面前沒有效果?”
楚巖冷淡道:“我早就說過,天下之大,你的見識,渺小無比。你沒見過,不代表這天下沒有,現在,你信了嗎?”
南鯤沉默。
信么?
這一刻,他信了。
“可是……你之前殺了天魔,那是輪回七重的強者。”南鯤疑惑道:“你難道也能殺高重?”
楚巖搖頭:“殺不了,天魔死于意外,他并沒想要殺他,但我現在也沒辦法打過輪回七重。”
南鯤恍然,只是一場意外嗎?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想。
楚巖身后,真的沒有人。
“我……”
“夠了!”
楚巖冷淡道:“看在同為妖族的面上,這一具分身我便不擊潰了,你自己退出去然后離開吧。”
南鯤爬起身,眼神中充滿無奈。
外邊。
云虎這時急了,喊道:“山石道友,之前確實是我們冒犯,還望山石道友原諒!此次青鸞圣子被困,我們是真的需要山石道友相助。”
“相助?殺我么?”
楚巖冷笑:“機會,我給過了,是你們自己沒有珍惜,不用在說了。”
噗通!
突然,云虎一下跪地,整個身子都匍匐下去:“懇請山石道友相助!道友若不出山,我便長跪在此。”
楚巖皺眉,冷喝聲:“你在威脅我?”
“并非威脅,而是真的沒有辦法。”
云虎聲音都哽咽起來:“道友這些年不曾在妖族,可能不得而知。如今……妖族真的快沒了,什么都沒了,400萬年,我們一直在苦苦掙扎……”
說完,云虎看向旁邊的南鯤:“大人,您說話啊!明日神魔便要進行最后的圍攻,再不營救,青鸞圣子死定了!”
南鯤握緊拳,卻是久久無言。
許久,他開口道:“云虎,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他說的沒錯,他哪怕同為妖族,但卻不是我們這個妖族,我們走吧。我錯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承擔。”
南鯤看向楚巖,想了一下還是道:“之前一切,皆是我的過錯,我無顏讓你再次出手。只希望明日,若有閣下有機會,能夠幫忙保一下其余妖族。他們畢竟是無辜的。”
言罷,南鯤轉身,無比蕭瑟。
楚巖看著那背影眉頭皺下。
此時,在南鯤身上流露出很濃郁的死意來。
突然,楚巖開口道:“你要去尋死?”
“我族圣子被困,我縱然一死,也不會讓神魔得逞。”南鯤低沉道。
楚巖能看出來,這南鯤,是做好了送死的準備,明日大概率會選擇去和神魔的狂血幾人自爆。
云虎雖然沒感受到那濃郁的死氣,卻也看出來一些,眼神赤紅。
“云虎,我們走吧!”
南鯤低聲道。
楚巖看著兩人背影,有一絲無奈。
我該出手嗎?
按照他的本意,自然是不該的。
他又不是妖族。
青鸞他也不認識。
而且,這一次自己來,不就是為了煉化妖族大道嗎?
南鯤自爆,明日自己藏匿附近,說不定還能夠有不菲的收獲。
可看著兩人的身影,楚巖卻又充滿無奈。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創世界的畫面。
“他么的,究竟是誰說出善有善報的!”
楚巖暗罵一聲,希望是真的,不然老子遲早有一天把你抓出來暴打一頓。
“唉。”
最后一刻,楚巖還是心軟了。
“等一下!”
楚巖喊道。
南鯤回身,不解。
云虎則是驚喜道:“大人……您還是愿意出手的對嗎?”
是的,大人!
這一刻,云虎對楚巖的稱呼都改了。
楚巖一直看向南鯤,南鯤也在看向楚巖。
楚巖突然道:“你知道嗎?剛才有一刻,我真的恨不得弄死你,想著讓你干脆去死算了。”
南鯤沒說話。
“但你讓我在你身上看見一個人的影子,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內圣外魔么?他也是,他對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不惜拎起屠刀,威脅一些無辜的人,就跟你剛才一樣。”
楚巖咬牙切齒道:“甚至和你此時一樣,想著干脆去死,你們是沒長腦子嗎?你去死就有用?你死了,就能換回那狗屁青鸞的命?”
“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去你大爺的!”
楚巖大罵一聲:“好話都讓你說了,我反倒是成了惡人對吧?”
南鯤再次沉默。
“我問你,你剛才說,只要能救那什么青鸞,讓你付出什么都可以是真的嗎?”
“當然!”南鯤道。
“讓你去死你也愿意?”
“愿意!”
南鯤不加思考的回應聲,隨即問道:“小友可是有什么辦法?只要能夠救出圣子,我這一條命就是你的!”
楚巖看著南鯤。
說實話,到了此刻,他還是在猶豫。
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很多。
妖族,哪怕現在危機,也只是幾個人被圍困。
而且,妖族一定還有祖皇存在的。
這一點楚巖可以肯定。
哪怕400萬年前妖族真的被打破滅了,但一定還有祖皇。
創世界……卻是只有他了!
“唉!”
楚巖長嘆一聲,隨即想了下道:“我只能說盡力,但是否能成我也沒有把握。你應該清楚,神魔現在的陣容之強大,那不是你我兩人可以逆轉的。”
南鯤驚喜:“老朽明白,只要小友愿意幫忙,哪怕最后沒成,我也絕對無怨無悔。”
“不用跟我說這些客套話,想要讓我出手,可以,但接下來的一切計劃必須聽我的。”
“可以!”
“別急著答應,我說的是一切,哪怕接下來在戰場上,我讓你去自爆,你也要馬上自爆,我讓你死,你也馬上就要去死,能做到嗎?”
南鯤點頭:“沒問題!”
他本來的計劃就是自己明天去自爆,他既然走出妖族,就不怕死。
“還有一點,我讓你死,你必須死,但我如果讓你撤,你也必須馬上撤,不得留戀,哪怕青鸞被殺,我讓你撤,你也必須撤,能做到嗎?”楚巖再次道。
這一次,南鯤猶豫了。
讓他死,他其實不怕。
但若真說看著青鸞被殺,讓他撤退,他很難。
然而,他此刻確實很需要楚巖。
所以他很快點頭:“行!”
楚巖冷笑:“你別想著先附和,然后明日真到了關鍵時刻大不了一死。你說了,我只要幫忙,你命就是我的,那屬于我的東西,你不能動!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敢死,你信不信,哪怕真的救出那個青鸞,我也絕對親自殺了他?”
南鯤內心一震。
此刻,他從楚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壓迫。
不是境界,而是氣勢上的。
而是在面對一名真正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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