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不解。
“你因為煉化了冥界鬼道，所以你的道統世界中產生了冥界，可大道還不夠完善。”
“除了冥界之道外，你的其余道法都來自于創世界中，而創世界內本身是沒有冥界一說的，創世界的規則也不允許。”
“所以你想要進入冥界，那便等于在忤逆創世界的規則。”
九天玄塔講道。
楚巖恍然。
他聽懂了。
創世界有自身的規則存在，而他現在的世界，還沒有達到超脫，依舊要受創世界的規則所限。
“那也就是說，若將來有一天我真的可以超脫，是有機會喚醒那些天界死去的英靈？”楚巖問道。
“不一定。”九天玄塔搖頭：“要看你的世界規則，而規則之道，本身便要你其余道法的輔佐。”
“死而不生，是不存在的，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這種道，這種道本身也有違天道。可我曾聽說過有一方世界，是有生死兩界，人死后可入冥界，在冥界積攢一定力量，而后可以輪回投胎的。”
“但你想要做到，至少要完善這中間所需要的道，譬如輪回之道、生死之道等等。”
九天玄塔講道：“所謂規則，不是一句空話，你想要怎么定制便如何定制。規則，那是建立在道法的基礎上，你沒有輪回一道，你想建造輪回規則，這本身便是癡心妄想。”
楚巖恍然。
他聽懂了。
這就像是打生死戰。
有人定下規則。
但前提是，你要有一座擂臺吧？你要有兩個人上臺打吧？
否則的話，你空有規則，沒人去執行，毫無意義。
“輪回之道嗎？”楚巖瞇眼，突然來了興趣：“我懂了，世界之道的真諦，便是創造嗎？”
九天玄塔欣慰一笑：“你可還記得你最早鑄造命魂時的力量？”
“創造之力？”楚巖問道。
“對。”九天玄塔點頭。
“有趣。”楚巖興奮道，他發現，修行，真的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不在枯燥乏味，按部就班。
而是進入了一個探索的階段。
他很喜歡這個過程。
“這天下，究竟有多少道？”突然，楚巖在想一個問題，這天下，究竟有多少道。
不局限于創世界，而是包括真實之界在內的一切世界。
“不知道，太多太多。”
“前輩，真的沒有人能創造一個無缺世界嗎？”楚巖再次問道。
九天玄塔搖頭：“沒有過。起碼至今，不曾有過。完美無缺的世界，倒是曾在真實之界引起過一陣風靡。當年在真實之界有一位絕世妖孽提出了這個理論，萬道可無缺。”
“萬道可無缺？”
“沒錯，也便是我與你提及過，那位開創無缺世界之道的鼻祖。”
九天玄塔點頭：“當年，那一位在真實之界也算是頂尖的大人物，可以說是真正的做到了界王戰皇，哪怕是創世皇，都有不少人敗在他的手上。”
“界王戰皇？”
“沒錯。”九天玄塔點頭：“在創世界中，所有人認為，道源破億便是神皇。可你現在其實應該明白，并不是。”
“真正的世界修行者，是以合道為分水嶺的，你的世界只有九條大道，你能夠合一，那你也是皇。可你的世界縱然有一萬條大道，道源破十億，可你無法進行大道合一，那依舊只是界王。”
楚巖點頭，這個概念他懂。
“當然，九條大道鑄成，并且開啟門戶，本身的道源便不會低于九千萬，加上合道后的增幅，至少也會破億，所以神皇的門檻定位一億并無問題。”
“但這也只能說，神皇的道源有一個億。可不能說道源一億的人都是神皇。這兩者不可互推。”
楚巖點頭。
確實。
修煉萬道，若全能開門，道源會有多么可怕？
破億，不過是一個微乎其微的門檻。
可道不合一，世界不成體系，又能夠算的上是皇嗎？
這兩者本身便是沖突的。
“當年那一位提出無缺之道世界的理論，并且親身嘗試。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做到了，很可怕，界王戰皇、戰尊、戰天戰戰戰超凡，無所不破，昔年憑借界王之位，卻擁有著極高的地位，甚至許多神皇見他都需要禮讓三分。”
“當年，也是因為他，真實之界無數天驕為之瘋狂，在那一個時代，他是真正攪動風云的人，是引導一個時代的人，真實之界無數后輩追隨，甚至是一些神皇的后人，都撇棄原本的體系世界之道，追隨他修行無缺之道，瘋狂的煉化大道。”
“結果呢？”楚巖問道。
“結果？”九天玄塔凄涼一笑：“結果便是，他最終煉化無數之道，卻合作有人一樣，困在無法合道之上，道還是不夠完善，這天下大道太多了，據說他真的做到了煉化萬種大道，可依舊無法做到無缺，最終一場大戰當中隕落。”
楚巖震撼。
真的有人做到融合萬道過？
可哪怕如此，還是失敗了？
“他的死，在真實世界也被譽為一個時代的結束，一個時代的落幕，而且也因為他，其實是給真實世界造成一場浩劫的。”
“什么意思？”楚巖詫異。
九天玄塔講道：“正常修行體系世界，少則幾十種，多則一二百種，為一個體系，完善，足矣。可無缺之道的修行者，納天下萬道，也是因此，他們對世界之力的消耗極大，哪怕是真實世界也因為承受不住而導致崩塌、大道失衡。”
楚巖恍然。
這一點他能理解。
一個人吸收太多的力量，這本身便是再打破世界的平衡體系。
“也是因此，現在的真實世界，其實是在排斥無缺之道修行的。昔年，那些追隨無缺之道天驕們也全部遭到驅逐，他們甚至被稱之為真實之界的禍害。”
楚巖皺眉，有些難以茍同。
“每一個人修行有道。納萬道，那也是個人的本事，何來禍害一說？況且，人死之后，力量重歸天地，即便消耗再大，又能夠如何？終究是要回饋天地。”
“這便是問題所在。”九天玄塔苦澀一笑：“當年的那一位隕落后……他的力量，并未重歸天地。”
“什么意思？”楚巖驚下。
“那一位死后，依舊對世界有所執著，所以他將他畢生一切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化為一種道傳承下去，這也導致真實世界消耗巨大，卻在他死的一刻沒有得道填補，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楚巖恍然。
如此的話，也難怪真實世界排斥無缺世界的修行者。
這種人一個還好，若是所有無缺世界的修行者都這樣做，那世界之力遲早會有一天徹底枯竭。
“現在你明白為何十重天對你的道有抵制了嗎？”九天玄塔聲音平靜：“你現在的修煉方式，就與那一位很像，無限的容納萬道，可這樣做，除非有一天你真的能做到完美無缺，納天下所有之道，否則的話，注定你無法合道成皇。”
楚巖微微點頭，但他依舊堅決道：“可我還是會堅持下去，若有一日，我真的失敗了，那便讓我的力量重歸天地。”
“你這樣想，可一些人卻不這樣認為。”九天玄塔講道：“當年……那一位對真實之界造成的損害太大，一些人都怕了。”
“再說吧，真實之界……”
楚巖一陣失笑，那距離自己太遠。
不過這一次冥界鬼道煉化成功，倒是讓他有一些欣喜。
起碼讓他看見了一些希望。
人都是自私的。
哪怕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可誰不曾有過一些幻想，讓逝去的親人重歸？
現在，他起碼有這個機會。
只是不知想把這些道全部湊齊要多難。
“冥界鬼道煉化，雖然還無法做到重生，可我本身大道沒有合一，這一道的加入，還是讓我有所提升。”
楚巖言罷，嘗試著調動一下自身的道源。
很快。
力量開始匯聚。
門戶一座座開啟，明亮。
一座！
兩座！
三座！
……
七座！
八座！
最終，道統世界中，八座門戶敞開。
“開八門了？”楚巖眼睛一閃驚喜。
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之前他只是開六門，可道源便達到尋常開十門的地步，九千萬之多，現在開了八門，自己的道源會有多少？
想到這，楚巖立刻忍不住的嘗試一下。
運轉道源。
而隨后，他整個人不由一怔，眼神都出現幾分恍惚。
只因為八門中流逝出的道源疊加，竟是直接超越一億。
“我……成皇了？”
楚巖有一點懵。
當然，剛才九天玄塔也說了，破億并不代表一定是神皇。
可這都不重要。
那是按照真實之界的算法。
在創世界內，破億……就是皇！
而他現在，破億了！
他還有一些不太置信，再一次運轉道源。
全力運轉。
世界內，一億一千萬的道源充斥天地。
“真的成皇了？”
楚巖不禁晃了晃腦袋。
雖說他之前便猜測過，他開六門便有九千多萬道源，煉化鬼道和第十殘章后可能會出現破億的情況。
可真的達到，他還是有一點懵。
破億……都沒一點阻力的嗎？
這可是成皇啊。
多少人被卡在這一境界千萬年？
自己就這么一不小心給跨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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