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王聽見楚巖的話后陷入沉默。
他不想去相信這是真的。
這還是他們當初不惜連命都可以不要也為了保護的神庭！
但是……楚巖的那些畫面太過真實。
許多東西，讓他不得不信。
“呼。”
許久，閻羅王嘆息一聲：“我雖然早有猜測，人都是自私的……可我本以為，我神庭會與他們不一樣。”
楚巖看向閻羅王道：“前輩，當初的神庭是什么樣子？”
閻羅王回憶道：“神庭……最初的時候其實并不容易！神魔紀元初期，我們剛剛誕生，那個時候，天地枯竭，資源貧瘠，偏偏還有無數外敵。”
“那時，我們要抵御野獸，可如果只是野獸就算了，還有一些特殊的古族，那些古族想要奴隸我們，我們不甘于此，最終只能崛起反抗。”
楚巖默默聽著。
自然知道，那所謂古族，指的就是幾大古圣家族。
“后來呢？”楚巖問。
閻羅王道：“后來……終于有一些人修成，可以抗衡古族，甚至最終擊退古族，那個時候，我們建立神庭，發誓要做這天地間的守護神。”
“我們在一起論道，修行……”
“那時，我們曾猜測過，當有一天路若走到盡頭，大家是否會反目，可我們都以為神庭不會！”
“也是因此，當劫難降臨時，我們所有東方神明一同赴死。”
楚巖聽著，嘆息一聲。
沒有太多的驚訝，更多的只是無奈。
因為這種故事……他真的聽過太多太多。
似乎從塵間開始，大多數的故事結局就是這樣。
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人在最初的時候都會如此。
為天地立命，為生民立心。
可真到了有一天，利益和抉擇在面前時，又有多少人可以把持的住呢？
“唉。”
閻羅王嘆息道：“這個世界……果然逃不了落俗，屠龍者就一定要終成惡龍嗎？”
楚巖沒在多說。
他猶豫下后，突然道：“前輩，我便先告辭了。”
此言一出，閻羅王微微一怔，意外道：“小友，你不要傳承了？”
楚巖微微駐足，轉身笑道：“前輩，你也說了，我與神庭有仇，那又何必讓你為難？”
閻羅王古怪道：“可是……你可以威脅我啊。”
楚巖淡淡道：“如果是一開始，我確實可以威脅你，但現在知道一切，我又何必為難一個好人？況且……一個傳承而已，我也沒必要強求。”
說完，他真的轉身便走。
楚巖這一生，未必是一個好人，但他不會讓別的好人寒心。
就在這時，閻羅王突然道：“小友，留步。”
楚巖再次停下，奇怪道：“前輩，你還有事嗎？”
閻羅王深吸口氣，突然道：“小友，你想要我的傳承……我可以給你。”
楚巖沒有說話。
閻羅王繼續道：“但說真的……我這傳承其實不算什么寶貝，而且小友未必合適。”
楚巖輕笑：“不試試怎么知道？”
閻羅王無奈道：“我的傳承很簡單……其實就是我的神祇。”
楚巖瞇眼：“神祇？”
這東西他見過。
在神罰的眉心。
他通過尸魂他們也了解過。
神庭一方，所有人都有神祇！
準確說，這神祇更像是神魔紀元的一種特殊手段。
乃是天地間各種神力的一種印記。
像是大道的選擇。
擁有神祇者，便可以獲取天地神力的加持。
閻羅王微微點頭：“對，就是一道神祇！只不過……神祇這東西，正常情況只適合神魔紀元的人，小友并非神魔紀元之人，所以是無法獲取的。”
楚巖皺眉道：“只有神魔紀元的人才行嗎？”
閻羅王如實道：“對，神祇其實就是神魔紀元的大道，小友不屬于這個紀元，那自然就無法獲取。”
楚巖猶豫下道：“前輩，可以讓我嘗試一下嗎？”
閻羅王沉吟一下，微微點頭，并未拒絕。
如今他已經是半死之身，這神祇留在他的身上也沒有作用。
何況只是嘗試一下，對他也沒有什么損失。
嗡！
下一秒，閻羅王手掌攤開，頓時有一枚紫金色的印記浮現。
楚巖微微一驚：“前輩，這是……？”
閻羅王道：“這就是神祇！”
楚巖恍然，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神祇。
當初神罰使用時，神祇是直接出現在眉心的，給人一種加持的狀態。
楚巖隔空看著那神祇。
十分漂亮。
其中還蘊含濃郁無比的特殊力量。
“好精純的大道。”楚巖暗驚。
小九開口道：“廢話，這東西本身就是大道。”
楚巖恍然，旋即他并未多言。
嗡！
這時，神祇升空，開始圍繞著楚巖旋轉一圈。
楚巖微微皺眉，有一種被人審視的感覺，很不舒服。
閻羅王道：“小友莫要抵擋，這神祇正在觀察你。”
楚巖點頭，可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那神祇一下飛入楚巖的眉心，然后便消失在了楚巖的體內。
楚巖不由一怔，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并沒有任何特殊。
楚巖疑惑道：“前輩，這是……”
只見此時，閻羅王比楚巖還要驚訝的張大嘴巴：“這怎么可能？這就……選擇了？不對啊，小友并非這個紀元的人，而且就算是……神祇選擇也沒有這么快的啊。”
閻羅王本身就是神庭的人，所以他很清楚，想要讓一個神祇做出選擇，那是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
神祇作為大道，它們都是驕傲的，會一點點的觀察你，哪怕是差上一點都不行。
早些年，他們為了獲取神祇支持，都是付出了巨大代價。
可現在……自己這神祇直接就跑到楚巖體內了？
不止如此……
閻羅王清晰看見，那神祇進入楚巖體內以后，偶爾還會再飛出來一下，然后如同一只溫順的小貓一樣，使勁在楚巖的手腕和腳腕上蹭一蹭。
滿臉的討好之意。
“這是怎么回事？”楚巖也是懵道。
這時，小九淡淡道：“很簡單，神祇正常來講，確實不會選擇非本紀元的人，但它感覺到你的特殊，覺得跟著你混有前途，所以就跟你了。”
楚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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