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九章 河底門戶
這大河河底的淤泥中，仿佛是包羅萬象一般，楚言挖出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
除了最開始的尸骸和寶材之外，再往深處挖，楚言挖到了妖獸的巨大骸骨，還有刻著神秘文字的斷碑，灌滿淤泥的沉船，風格奇特的屋頂。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條河流的下面，原本是不是存在著一座城池。
某一天天災來臨，洪水沖擊，瞬間將城池覆蓋。
城池中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淤泥之下。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楚言的腦海中出現一下，就被立刻否認掉了。
因為從挖出來的這些東西來看，這里埋葬著的，都是修士。
修士會被洪水淹沒？
那怎么可能。
更何況，自己腳下的亂石下，還有那么多的人臉呢。
“普通的水，絕對不可能。
但要是這水，本就不普通呢？”
楚言心念運轉。
他再次抬手。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河底挖掘淤泥了。
如果繼續挖下去，最多也就是得到零星的寶材。
這些寶材，對于白家的修士來講，的確是罕見的寶物。
但是對于如今的楚言來講，可以得到的提升，和自己預期中的，就相差太遠了。
如果真是一直這樣的話，自己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楚言感覺到，這片虛空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這里除了寶材之外，必然存在了更大的寶藏。
只是現在自己需要仔細尋找。
楚言閉上眼睛，指尖射出靈氣。
靈氣如絲線一般，落入湍急的河水之中，細細感受水流的變化。
同時自己也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著自己見到的一幕幕場景。
翻涌的青白色霧氣，陰森鬼魅的氣息，亂石下覆蓋的絕望面孔，地獄之門后那位的“熟悉的味道”，淤泥覆蓋下的種種不同尋常……
時間緩緩流逝。
楚言的呼吸，也變得好像悄然消失了一般。
這片虛空，漸漸陷入了一種空洞和寂靜。
這種安靜，足以叫人短時間內就發狂。
不久之后，楚言猛然睜眼。
他收回手臂，身子猛地騰空而起，來到百丈高的半空，向下俯瞰。
因為那青白色云霧的關系，此時他幾乎已經無法看到下方的河流，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輪廓。
楚言的眸中，突然好似浮現出不斷涌動的星云。
智慧大道，開啟！
嘩啦啦啦——
楚言體內血氣的流動，這個時候也突然變化了速度，像是在冥冥之中，和什么溝通一般。
再過不久，楚言體內血氣的流動，變得穩定了下來。
而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可以同時感受到楚言血氣的流動，和河水的流動的話，就會驚奇地發現，它們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很奇妙的韻律！
于此同時，楚言的智慧大道也全部開啟。
他的雙目，仿佛可以直接勘破虛妄，洞徹虛無，看到一切掩藏在深處的真相。
地獄之門的那位，對此好像早有所料一般，此刻傳來輕輕一笑，但旋即又沒有了 沒有了聲音。
楚言沒有去在意那位的笑聲。
遮蔽在眼前的青白色煙霧，此刻就像是失去了遮掩視線的能力一般。
他的目光不斷向下探索。
穿透百丈，抵達河面，然后直接沉入河中，再向下望去。
河水、淤泥，再往下！
這個時候，楚言看到了一扇龐大，又陰氣森森，充滿詭異氣息的漆黑大門，浮現在河底。
在這大門浮現眼前的瞬間，楚言只覺得道心顫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恐懼的情緒，仿佛是一條冰涼的小蛇，突然從腳下竄起，順著后背直接滑上了后頸。
沉重、壓迫的氣息，一瞬之間，從四面八方涌來。
這扇大門，仿佛就是恐懼的化身，一切罪惡的原點。
楚言立刻切斷智慧大道。
就像是一個大泡破碎一般，眼前的這扇漆黑大門，立刻炸開，消失不見。
楚言落回到地面上，朝著河流望去。
河水嘩嘩，哪里還有大門的影子。
事實上，剛剛那畫面，也只是楚言使用智慧大道，看到的一副畫面。
“你……怕……了……”
如果地獄之門的那位，講話的時候不磕巴，而且有語調的話，這句話會是一句反問。
“沒有。”楚言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的目光望向河流，透出思索。
“這里有大陣，是想鎮壓河底的某個東西。
這些死人，也只是為了鎮壓這個東西，所作為的……”
楚言想了想，然后吐出兩個字：“祭品。”
然后他很快又繼續說道：“在我了解的地方，無論是南元郡國，還是云傲疆國，或是寶相上國，都不存在這種用人族去祭祀的事情了。
我相信在古國更不會有。
所以這個地方……”
楚言環顧四周：“應該是一處至少是上古時期存在的地方了。
這些霧氣，應該也是亡魂和陣法所致。
為的就是防止有人來到這里。
我想這片區域，如果站在高空往下看的話，恐怕根本不會見到。
哦對了，至于那條虛空裂縫。”
楚言緩緩抬起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長日久，覆蓋這里的大陣出現了破損，所以導致陣法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么一解釋的話，也就可以說得通，為什么白家的族人，雖然可以不斷涌現天心境，而卻沒有出現過紫府境真人了。
那就是因為，這里的河水，甚至包括這里的霧氣中，陰氣太足。
白家族人雖然來此尋寶，逗留的時間不久，但是這陰氣卻會侵蝕神魂，甚至影響道心，從身體和神魂兩方面，都造成影響。
這樣一來的話，白家的血脈，難免就會有問題了。”
說話之間，楚言的掌心，紅色的光芒在吞吐，一種鋒銳和燃燒的氣息，涌動著鐵與血的味道，在快速凝聚。
“這河水下面，無論鎮壓的是什么，我今日前來，都要看個究竟。
如果可為我所用，那就是我的機緣。
如果是上古妖魔，那就更要將其除掉。”
話音落下，楚言的掌心，好似紅日初升，驕陽破空，轟的一聲，火焰光刃怒斬而出！
滾滾河水，一瞬之間，就被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