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睜開眼睛了。”
外孫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人笑著睜開雙眼。
縹緲的柔云在身邊拂過，絲絲縷縷，若有若無。
無垠的碧空將一切包裹，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外婆緩緩向下望去，瞬間一陣暈眩，還好她正被外孫牢牢抱緊。
“太高了，太高了。”
外婆趕緊閉上眼睛，搖著頭說道。
“我在，不用怕。”
劉囂輕聲說著這句外婆曾經無數次對兒時的他說過的話。
外婆重新睜開眼，用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他，慌張卻欣慰。
“之前說了那么多次要帶你一起走遍全國，可都沒實現，現在祖國的山河就在我們腳下了，想在哪停，我們隨時可以下去。”
“太遠了，我看不清楚的。”
外婆有些遺憾地說道。
劉囂將一瓶藥劑交給外婆，讓她喝下。
片刻后，一切清明。
“外婆，下面就是太湖了。”
一旁，駕駛風舟的百靈說道。
“走。”
劉囂的話音未落，身形已徐徐下落，風舟緊隨而下。
抱著外婆的劉囂掠過湖面，懸立湖心，不斷尋找著最美的風景，百靈就像一個稱職的導游，對每一處典故都娓娓道來。
順便，也兼職起了攝影師，從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為外婆和劉囂留下一張張合影。
仙人雙髻丫，弄影鏡光碧。
最好的風景，不僅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在于和心愛之人共同領略和感受。
.......
游游走走，當三人飛抵燕京，也是兩個小時之后。
目標雖小，但還是被遍布燕京的雷達發現，還好百靈提前通知過駐京部隊，否則免不了一場大呼小叫。
鼓樓東大街，南銅鑼巷北出口的對面，那座小院大門緊閉，曾經的住戶不知去向，只留下布置一新但空無一人的屋宅。
風舟懸浮高空，人流攢動的熱鬧街巷，沒有人注意有三人從天而降，進入這處小院。
燕京城的基礎設施并沒有被破壞，水電煤氣俱在，人們的生活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由于重啟了有色金屬作為貨幣，使得商業不至于完全停擺，但也不復當初的景氣。
曾經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院子，雕梁畫棟，外婆禁不住用手撫摸著青磚木柱，過往與家人在此幸福生活的一幕幕回憶涌上心頭。
屋子里的陳設變了，但整體建筑和格局沒變，那棵陪伴老人整個童年的棗樹，也依舊挺立在院中。
知道劉囂會帶著外婆到此，屋子里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和蔬菜，吃喝用度一應俱全，各個房門的鑰匙也放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
屋子里甚至還放了不少硬幣，劉囂也是第一次見到用金銀打造的大額錢幣，戰亂之際，看來真正保值且無法復制的也只有這些稀缺資源了。
將外婆交給百靈，囑咐他們到處走走，自己便離開小院，繞進南銅鑼巷。
路邊商鋪中的電視，正在滾動播報著時事新聞，不少人都圍在電視前，關注著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消息。
「東部軍區已完整收回魯省全境！現在畫面中的就是魯省傳回的現場錄像，大量完好無損的武器裝備被丟棄在港口，這一排排抱頭走來的正是被俘虜的侵略者.......」
「我們看到，記者在華夏軍人的保護之下，采訪了一位來自大和的俘虜。」
「“悍然入侵華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后你們的人生會暗無天日，請問這位小鬼子，此時此刻，你有什么話想說？”」
「“我們被拋棄了！他們將我們踢下了艦船！不然我也跑了！這不公平！”」
「“你們出逃的軍艦已經被擊沉了，無人生還。”」
「“哦，那我無話可說。”」
“槍斃他！”
“要什么俘虜，全部殺光！日內瓦協定早就名存實亡了！”
現場群情激奮，一系列的勝仗，讓這個國家的凝聚力空前高漲。
劉囂取出狐貍面具，戴在臉上。
這種面具幾乎每家店鋪都人販賣，路過的人們并沒有察覺出異樣。
直到一股勁風猛然暴起，那個頭戴面具的人飄然升空。
所有人，呆呆地仰起頭，望向十多米的高空，那個人的衣衫，正漸漸變得血紅。
“蛻變者！會飛的蛻變者！”
“這人剛剛就在我身邊！”
“狐貍面具，全身血紅，這是血衣！活的！真人！”
“這次我們能打贏，全是因為他！還有他的三頭寵物大貓！”
“血衣！！！血衣！！！”
人群沸騰了，全都擁擠過來，對于敵人，這一身血色代表著死亡，而對于華夏人，他已是最可靠的超人。
身在低空的劉囂，緩緩向目的地飛去，
他本不是喜歡被人矚目的性格，但這一次，他需要讓人知道，看到，感受到。
.......
玉淵湖國賓館
居住于此的各國外交人員和勢力使者，突然得到通知，十五分鐘后，血衣將在主會議廳與所有人會面，屆時每個代表團只允許有兩人到場。而且，會面全程會以電臺直播的方式對外界公開，現場也會有視頻錄像，之后也會對外宣發。
猝不及防之下，每個房間都開始忙碌起來。
血衣突然到達，所有使團一同會面，現場對外界公開，這其中有太多的不合常理，將他們原有的計劃全部打亂。
隨行的蛻變者成了最為忙碌的人，沒有衛星電話，他們就成了與最高統治階層的通訊工具，時間不多了，只有十五分鐘。
五分鐘后，幾個國家的使團率先走出賓館，進入主會議廳。
十分鐘后，有三個使團提出抗議，無法接受這樣的會面形式，同時，他們被無情的驅離了玉淵湖。
十三分鐘后，幾乎所有使團都到達會場，現場的布置有些怪異，扇環形狀的長桌，大家面向主持臺依次而坐，那里，只有一把椅子。
所有人都盯著會場的入口，期待著大門打開的一刻。
預期的會議時間已到，但血衣并沒有如約而至，那扇朱漆大門始終緊鎖。
就在大家開始議論會不會是華夏的什么外交手段時，主持臺的那張椅子上，一個人影自虛空中出現。
他全身赤紅，頭戴狐貍面具，翹著二郎腿，悠然看著手中一張紙，上面記載著一些各個使團關心的問題和參會座次。
會場瞬間安靜。
這位是誰，已經不用猜疑，他是怎么又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沒有人知道。
每個使團帶著的第二人都是蛻變者，但他們毫無察覺。
劉囂抬起頭，面對上百雙眼睛和攝像機。
“大家好，我是血衣。”
“聽說各位都想和我見個面，正好我也有些話要和地球上的各個國家、勢力聊聊，加上我的時間比在座各位的更加珍貴，所以，就組織了這次臨時的公開會面，如果有什么冒犯之處，我希望，你們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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