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查到了，人應該是被送出了海城。”老k得到消息低聲過來說道：“今兒凌晨有貨車去會所送過貨。”
葉淮之穿上外套，“走吧，去會會蘇明寒。”
虞圓是在一個倉庫里醒過來的。
彼時她聽到人說：“這娘們看見了不該看的，上面發話不留活口。”
對方說的方言，她聽不太懂，只聽懂了大概意思。
之所以她沒掙扎是因為對方又說：“……把她和上次那男的一起埋了……”
虞圓腦子一嗡。
她是在會所看見了詔市制藥廠的馬老板后，跟著他不知不覺到了夾層入口，接著被逮了個正著。
所以，制藥廠和蘇氏會有關系呢？
這群人口中的“上面”又是誰？
還有，他們說要一起埋了的男人會不會是師兄？
思緒太過混亂，她一直維持昏迷的狀態沒動彈。
所以那群人只當對虞圓的迷藥下的過重，這才沒醒過來。
途中，她輾轉被換了幾次車，最后被匆匆扔在了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
那群人和同伴以后，同伴焦急的同時還不忘罵罵咧咧，“調幾個人手過來，媽的——”
“黑子留下，其余人跟我走。”
他們邊說邊跑遠了。
聽著那陣仗似乎是去追人。
室內只余收音機的電波聲，那個叫黑子的好像正聽的津津有味。
虞圓趁警備松懈時掙開了手上的束縛，悄悄拉下眼上的布條觀察周遭的環境。
見黑子邊刷手機邊聽廣播正起勁兒，她一把奔過去把人摁下，“你們抓的那個男人在哪？”
黑子臉觸在地上，珠子不停轉動，又突兀說道：“他……不就在你身后嗎？”
“什——”話沒說完，虞圓就軟啪啪倒了下去。
就在剛稍一分神的間隙，她被身后的人制服。
再次被捆綁后，無功而返的歹徒怒了，其中一人踹了虞圓一腳泄憤。
“唔——”虞圓弓起身子悶哼出聲。
“一個兩個搞什么？來人，現在就把這娘們給我做了！免得夜長夢多！”發話的是他們的頭目。
剛下完命令，外頭的人拿著通話中的手機進來，“老大，電話。”
頭目惡狠狠地睨了虞圓一眼，轉身出去接電話。
虞圓聽他們用方言在商量，做掉她之前要不要先爽一爽之類的話。
再配上他們抹著嘴的壞笑，她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虞圓正準備和這些看守魚死網破之際，那頭目剛好接完電話匆匆回來，“算了，人帶回去！上面不讓動她！”
“碰碰也不讓？”其余人明顯不甘。
頭目一個眼神示意過去。
底下的人自是不能再怎樣，只是不滿地踹飛地上的易拉罐撒氣，“平白無故帶了個拖油瓶，還啥也不能干！”
頭目同樣不爽。
為了防止虞圓途中掙扎逃跑，他們給她的吃食里加了藥。
確保她渾身綿軟無力，逃跑無門。
最后，這伙人竟把她帶回了詔市制藥廠旁邊的村莊。
也是她曾經為了潛進制藥廠而呆過的村莊。
“虎子回來啦？這是……？”村長看向了虞圓有些眼熟，“這不是之前冒充老李家私生女的那個嗎？”
頭目蹙眉，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又說：“馬老板讓您看著。”
聽頭目的意思，隱約是要把虞圓關在村里。
“行，你們好久沒回來了，快回去看看你們阿媽吧。”村長著人把虞圓拖了過去。
叫虎子的頭目和兄弟各自回家，看樣子就是村里人。
人一走，村長立刻變了臉色，手中的拐杖一下子打了過來，“你這女人害人不淺，還敢回來。”
虞圓膝蓋直直跪了下去，疼的冷汗直冒。
“抱歉，之前是我不對。”
村長冷哼，“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會想著利用我們村，差點連累我們丟了——”后面的話村長及時熄聲，隨即狠狠瞪她，“把她關進柴房！”
話落，旁邊的村民擰小雞似的把她帶走，“關起來都算便宜你了，老李家可被你坑慘了！”
有了虞圓上次花錢混進村里的前車之鑒，村里人顯然把她這個居心不良的外人當成了惡毒之人。
就連她當初收買的那戶李姓人家都被牽累著收回了村里的田產。
因此，得知虞圓被抓回來后，李家人自是不會錯過這個報復的機會。
對此，村民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天夜里，李家父子潛進了村長家的柴房。
李老頭見到被捆在角落的虞圓上前劈頭一巴掌，“我們現在一無所有都是你這女人害的！”
長年勞作的人力氣自是不小，一巴掌下來虞圓半張臉都麻了，一只耳朵更是嗡鳴般嘈雜。
看著綿軟無力的虞圓，父子倆相視一笑。
緊接著他倆默契般窸窸窣窣地褪去衣物。
見狀，虞圓還有什么不懂？
“我當初給你們的那筆錢足夠抵你們家五年的收成，你們也同意冒險。”她把身體往墻角又縮了縮。
“那怎么能一樣！我們家的地都被收走了！沒了經濟來源，我們家這輩子都完了，你總該受點懲罰！”李家老頭氣得臉紅脖子粗。
李家兒子則陰狠一笑，“等我們收拾完你就把你賣到窯子里換錢，不然難消我們心頭之恨。”
“你們放過我，我再給你們一大筆錢如何？就當為我自己贖身了，那筆錢保證你們后半輩子豐衣足食。”虞圓承諾道。
聞言，李老頭頓住了，似在盤算這筆買賣是否劃算。
但李家兒子卻不這么想，想也不想就說：“你的錢和人我們父子都要，窯子你也休想跑掉。”說完就撲了過去。
乏力的藥效還沒過，虞圓只能軟啪啪地抬腳去擋。
卻反被李家兒子抓住了腳往她身側壓。
意識到李家恨毒了她，虞圓此時慌亂無比，“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的存款都給你們行嗎？只要我能出去，就都給你們！”
“你還想我們放你出村？想得美！”李家兒子一下戳穿，大喊：“爸，還愣著干嘛？快過來享受啊！”
李老頭如夢初醒，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思索盤算到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先撒氣再說。
虞圓費盡力氣大喊救命卻無濟于事。
她的喉嚨里就像堵了一團棉花，怎么吼都不夠大聲。
眼見著衣服被扒，虞圓急紅了眼——
“砰——”
千鈞一發之際，柴房門從外面被人踹開，門扉斜斜脫落。
月光在來人身上鍍上了一層冷質的輝暈。
看清來人的身影，身體被扳成怪異狀的虞圓半是難堪半是委屈地偏開了頭。
同時慌亂的還有李家父子，“你、你是誰？！”
話剛說完，來人身后緩緩地走出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
李家父子皆是一驚，不禁結巴道：“村、村長……”
村長低低地嘆了口氣說：“你們真是……糊涂啊！”
門口打頭的俊逸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身上的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抓著李家父子的肩頭往外一掀，兩個農家漢竟如小雞般被輕松撩倒在地。
男子定定地站在了虞圓面前。
盯著地上那雙不染塵埃的皮鞋，虞圓心情復雜，輕喚：“葉淮之——”
葉淮之繃著唇角沒說話，肅著臉把她從角落里抱了起來，絲毫不嫌她身上臟污的腳印和泥漬。
虞圓不自在地掙了掙，對上男人探究的視線。
她不自在地偏移視線，小聲呢喃：“我臟——”
回應她的是男人手臂收緊的公主抱。
出柴房門口前他余光掃過歪倒在地痛呼的李家父子，接著又朝戰戰兢兢的村長冷硬說道：“這兩個人我等會來親自處理。”
村長自是無有不應，扭頭囑咐人把李家父子綁了起來，接著又趕緊小跑上前去帶路，任憑李家父子如何求饒都視若無睹。
“葉總，這是剛收拾出來的房間，有什么缺的您再告訴我。”村長推開自家朝南的房間。
葉淮之頷首，“麻煩您在門口等我一會兒。”
說完就進了房間，將虞圓小心安置。
顛沛了幾日，如今乍一脫離了潮濕陰冷的環境，躺進了散著陽光味的被褥里時，虞圓還恍然如夢。
“你先好好休息。”
直到葉淮之的聲音響起，她懸著的一顆心才莫名安定了下來。
葉淮之貼心地把被子拉至她下頜處，她尷尬地閉上了眼，輕聲道謝。
她有太多事想要問葉淮之，但現在不管是從體力上，還是現目前的處境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時機。
凝著她突變的態度，葉淮之斂下眼瞼，“你先休息，我去處理點事。”
在男人身影消失在門口前，虞圓出聲叫住了他。
“那家人是因為我被斷了生計才——”
筆挺的身形停頓了一下，聲音里難辨情緒，“知道了。”
說完，他步履漸遠。
李家父子被打致骨折趕出了村。
李家留下的女眷孩子則依她們的意思選擇自行離村或留下。
留下的會歸還小部分的土地給她們糊口，選擇離開的則領一筆錢安置。
家里的主心骨都沒了，李家女眷選擇了拿安置費走人。
屈辱離村的李家老小滿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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