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怎么才能變成動物呢？”
面對著李凡的這個問題，灰羽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她平靜的說道：“少爺，你在說什么？我不是很懂？”
李凡沒有爭論，只是繼續說道：“在獸人族聚集地里，安娜去搜尋有關銀狼族的情報后獨自離開了，她大概率是被假情報騙了，現在人已經回到了獸人帝國，若不能及時阻止她，她會踏入一個陷阱之中。我想要進入獸人帝國把她帶回來，因此需要改變外表的手段來混進獸人帝國。”
灰羽聽到這，遲疑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沒說話。
李凡見此也沒有繼續開口。
兩人沉默相視了片刻。
某一時刻灰羽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惜最后時刻她又遲疑了。
李凡看不見灰羽的表情，卻也能猜到此時的灰羽十分的糾結。
灰羽既然隱瞞了身份，自然是不希望被人知道。
可惜，現在也只有灰羽能幫他，他必須讓灰羽開口。
李凡走到了灰羽面前，對著灰羽緩緩的說道：“灰羽，安娜是我們的同伴，同樣的，就算是魔女，只要她生活在我們這個領地里面，只要她沒有傷害這個領地，哪怕她在外界被全世界所唾棄，也依舊是我們的同伴。我們這個領地雖然弱小，卻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至少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同伴。”
“唉……”灰羽嘆了口氣，終究是放棄了否認，隨后她用松了口氣的語氣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李凡聽到這，也暗暗松了口氣，回道：“有一段時間了，一步步排查出來的。”
“排查？”灰羽有些不解。
李凡便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最早是因為冬季的火石。”
“因為安娜提過，火石是教會獨有的，我一度以為教會的人潛入了我們之中，所以我后來找機會向格雷詢問了火石的事情，也幸好格雷隸屬龐大的傭兵公會，知道不少秘密。我這才知道，火石真正的發明者其實是魔女，而教會只是竊取了火石的發明權。”
“因此，從那時起我就有猜測，潛入我們之中的不是教會的人，而是一個魔女。”
“魔女是人族這點所有人都知道，冬季那段時間，不算上我，也就只有70個人族。”
“而這70個人族原本都是奴隸，如果有人不是奴隸，那她肯定就是偷偷混進去的魔女。”
“我便暗地里找到了艾麗西亞，讓她幫忙一點點的指認哪些是她認識的奴隸，隨后再利用艾麗西亞指認的人繼續排查，就這樣慢慢的排查，最后發現，他們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在關押奴隸的地牢中見過你。”
“你的這個發型太特殊了，也不存在有人見過你卻把你給忘了的情況。”
“于是，我就確定了你就是魔女。”
灰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李凡竟然為了找出她，而在不知不覺中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灰羽苦笑了一笑，隨后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之前不說呢？”
李凡聽到這個問題，面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盯著灰羽，即使看不到對方的雙眼，依舊認真凝視著對方，說道：“灰羽，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我的領地并不是只能留下有特殊本領的人，如果你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我完全愿意讓你以普通人的身份一直活下去的，若非這次的事情，我也并不打算打擾你，甚至等到這件事過去了，你也依舊可以只是一個叫做灰羽的普通人，嗯……可以的話，最好是一個廚藝特別好的普通人。”
灰羽再次愣了一下，過了很久她才像是猛的醒悟過來。
灰羽有些后怕的后退了幾步，遠離了李凡之后，這才忍不住調侃的說道：“服了你了，安娜和影她們就是被你這張嘴巴給騙的吧？”
“哈？”李凡一臉憤憤不平，當即反駁道：“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有騙過她們。”
“呵呵……”灰羽鄙夷的冷笑了一聲，隨后又問到了正事上。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幫你混進獸人帝國的？”
“算是賭一下吧！”李凡說著，向灰羽問道：“和第二顆火石一起留下的那個貓咪圖案是你畫的吧？”
灰羽點了點頭。
李凡這才繼續說道：“在尤蘭德綁架多齊娜時候，那只救了多齊娜的貓，簡直和你留下的貓咪畫像一模一樣，所以那只貓其實也是你？”
灰羽再次點了點頭。
李凡聽到這，就興奮的說道：“我正是有了這個猜測，所以覺得你能幫到我。”
灰羽也是沒想到，明明她已經足夠小心了，竟然還是被這些小細節給一點點的找出來了。
“不過，即使被揭穿了身份，結果似乎也沒那么糟。”灰羽想到這，忍不住的笑了笑。
以往的她，不管到了哪里，都必須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的身份。
一旦出現有絲毫暴露身份的可能，那么她就必然要面對一場艱苦的逃亡。
不斷的背井離鄉就是她大部分人生的寫照。
她曾想過，或許自己的一生都要這樣活下去。
不過，這一次，或許不一樣了吧？
或許，她也有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光明正大活下去的一天？
雖然…只是…或許。
……
想著這些，灰羽伸手朝著衣服內側摸去，很快就摸出了一枚看似普通的戒指。
她摩擦了一下那枚戒指，隨后十幾瓶還在冒著泡泡的紫色藥劑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吶，”灰羽把藥劑遞給了李凡。
李凡看著那些奇怪的藥劑，有些心虛的問道：“這些是？”
“就是你要的那種能讓你混進獸人帝國的藥劑。”
灰羽說著，晃了晃手上的藥劑，“這藥劑也是我們魔女的產物之一，名為【變形藥劑】，能夠在一段時間內改變人的外形，不僅是變大變小，甚至是讓人長出一些沒有的器官，像是尾巴，又或者角這類東西，不過先說明，服用這種藥會被壓制體內力量，變形的越多，壓制的力量也越多，要避免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使用這種藥劑。”
隨著灰羽的晃動，那本就不斷冒泡的紫色藥劑，頓時沸騰了起來，還變得極為粘稠，就仿佛被煮沸的鼻涕一樣。
李凡看著，本能的生出一種抗拒的心理。
灰羽見此，頭發下的臉似乎露出了壞笑，說道：“怎么了，剛剛還說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現在怎么連喝下它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種簡單的激將法自然不會對李凡起作用，不過李凡還是接過了【變形藥劑】。
因為，這將是接下來找到安娜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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