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淡地回答道：“我剛一離開會議室，就被門口站著的那個家伙攔住了。他說領導不讓我參會，就把我帶去了休息區。”
“蘇小姐，不，蘇總，洛總吩咐我送您離開。”陳默恭敬地說道。
“不麻煩陳特助了，我們自己開車來的。”蘇晴茵拒絕道。
“蘇總，東西收拾好了，可以撤了！”艾笑拎上包就準備往外走。
“好。”蘇晴茵應道。
陳默識趣地側過身給她們讓了路。
蘇晴茵沒有看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艾笑跟在她后面，經過陳默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并向他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下一秒，她立刻恢復笑臉，用甜甜的聲音說道：“蘇總，等等我！”
……
總裁辦公室里，洛弈晗站在落地窗前，眉心微皺，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么。
“洛總，蘇小姐已經離開了。”陳默來到辦公室。
聞言，洛弈晗嘆了口氣，“一會兒還有別的工作安排嗎？”
“您晚上七點還要開三個小時的會議。”
“開完會送我去個地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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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心心理咨詢室
熟悉的房間，清雅的風格，淡淡的檀香。
洛弈晗仰靠在單人沙發上，即便閉著眼睛也還是斂著眉頭。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緊接著便聽到很輕的腳步聲。
一只纖細柔軟的手緩緩撫上他的額頭，想要撫平他那緊皺著的眉頭。
“弈晗，這是你這個月第八次找我了，說說吧，又是因為什么？”
“心兒，我心里好難過。”洛弈晗微微顫抖的聲音里夾雜著幾分心痛。
“能讓你難過、悲傷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如果你堅持認為別人和外界是你不開心的原因，就掉入了自動化的情緒之中，而忘記了自己才是情緒的主人。”韶凝心開導著他。
聞言，洛弈晗自嘲地笑了笑，“可我現在根本不想聽那些道理。”
“這樣吧，你現在把我當成她，把你想對她說的話對我說一遍。”
洛弈晗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帶嫵媚的臉龐。
“心兒，你不是她，我沒辦法把你當成她。”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那張臉，所以當初你選擇的是晴兒，而不是心兒。”
韶凝心俯下身，將雙臂撐在沙發扶手上，一雙魅惑的丹鳳眼直直地凝著他的眼睛。
洛弈晗避開她的視線，轉頭看向窗外，“她的一切，我都想要。”
聽到這個回答，韶凝心一針見血地問道：“她知道你接近她的真實原因嗎？如果她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你打算瞞她一輩子嗎？”
“討論這些還重要嗎？她連我這個人都不在意。”
洛弈晗的眸中倒映著城市璀璨的燈光，卻掩蓋不住他眸底的黯然傷神。
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牽動她的情緒分毫。
她對他總是保持一副溫和疏離的樣子，除了不自在，她不會對他有更多的感覺。
每次見到她，他的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那種痛，像是一根細密的針掉進肉里，一點一點地滲透進骨髓，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卻還能正常地呼吸與思考。
聞言，韶凝心將手輕輕落在他的臉頰上，溫柔地摩挲著，仿佛在安撫他的心靈。
“可她還活著不是嗎？你應該慶幸還可以看到一個有血有肉的她，而不是盯著冰冷的照片傷心難過。”
“是啊，怎么就那么巧？那天我一時起意去了醫院，她恰好是那天清醒。我恰好在走廊拐角看到她瘋跑出去，恰好趕在最后一秒從天臺救下她。”
洛弈晗的心里再次泛起一股涼意，那天的畫面在他腦海里重播過無數次，讓他后怕不已。
如果那一刻他沒能救下她，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吧？
這種失去的痛苦，他再也沒有勇氣承受第二次了。
韶凝心繞到他身后，幫他按了按太陽穴，“后來你就為了這件事連續做了三個月的噩夢，所以我才有機會跟你共處一室。”
“我從未真正擁有過她，卻感覺已經失去了她千萬次。”
“弈晗，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可惜為‘晴’所困。”說完，她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當年她喜歡上了18歲的洛弈晗，可惜當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女孩……
洛弈晗拿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以后不要在深夜來咨詢室找我了好嗎？會讓人誤會的。”韶凝心假裝嗔怪道。
“我只有深夜才有時間，不過我盡量不來找你。”說罷，洛弈晗大步走出了咨詢室。
“洛總，我們要回去了嗎？”候在外面的陳默問道。
“回別墅。”
“是。”
……
這個時間點，蘇晴茵還在公司加班。整個樓層只有她這一間辦公室亮著燈。
這幾個月里，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基本上也不剩下什么了。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鍵盤和鼠標噼里啪啦的聲音，不過她倒是很喜歡單獨待在這樣的空間，因為忙碌會讓她心安。
此時，電話鈴聲的突然響起打斷了蘇晴茵的思緒，已經晚上11點了，還會有誰找她？
她轉頭瞥了眼手機屏幕，按下了接聽鍵，“喂，程總？”
“喂，程總在酒吧喝多了，你現在能來接他一下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還伴隨著酒吧嘈雜的dj聲。
“喝多了？我把他公寓地址發給你，麻煩你找個代駕將他送回去吧。”蘇晴茵說道。
“茵茵，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剛談成一筆大單子，你過來咱倆慶祝一下！”
程哲愷搶過自己的電話，興奮的聲音里帶著十足的醉意。
蘇晴茵輕笑了一聲，“程總，你怎么醉成這樣了？”
“我沒醉，你是沒看見，剛才半個桌的人都被我喝趴下了……”
還沒等他說完，電話就被剛才那個男人搶回來了，“你還是趕緊過來接他吧，不然他還能接著喝。”
“好，麻煩你把酒吧地址發我，我這就開車過來接他。”
掛了電話，蘇晴茵關了電腦和燈，鎖上公司的門，便開車前往酒吧。
二十分鐘后，她來到一個酒吧包廂，里面只坐著兩個男人。
蘇晴茵走過去，拍了拍程哲愷的肩膀，“程總，醒醒，該回家了。”
程哲愷睜開朦朧的醉眼，笑道：“茵茵，你來了，咱們再喝點。”
“別喝了程總，趕緊回家睡覺吧。”旁邊的男人勸道。
只見程哲愷撐著沙發扶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茵茵，回去的路上我得跟你好好講講自己剛才的戰績。”
“好好好，我們快回公寓吧。”蘇晴茵耐著性子哄道。
“這就走！”程哲愷剛往前邁了一步，結果一個沒站穩，整個人直接靠在了蘇晴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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