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莫允琛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憶著，“我記得讓你送我去醫院……”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起來任何的細節，只能期待她接下來的話給出答案。
只見方子璇裹著被子從床上爬坐起來，白玉般的手臂露在外面，臉蛋還微微泛著紅暈。
她聲音嬌媚道：“我昨天是說我先找人扶你回房間休息，然后找醫生過來，結果……”
“結果什么？”莫允琛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結果我剛要打電話叫醫生，你就把我壓在床上，不停地摸我親我，還脫我衣服……”
方子璇越說聲音越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索性轉過身去，嬌羞地低下頭。
“怎么可能？”她的反應讓莫允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哎呀，我想著反正我們早晚都要結婚，早點行使夫妻權力也沒關系的嘛，所以我也就沒拒絕你。”
方子璇捂著臉羞澀地笑了笑，宛若一個正處在熱戀期的小女孩。
然而，莫允琛完全笑不出來，內心慌亂地很，但他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捋了捋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低沉著聲音質問道：“方子璇，你說實話，我昨晚意識不清醒，渾身都沒有力氣，怎么可能還會對你做這些事情？”
聞言，方子璇突然心虛了起來，但她轉頭就變了臉色，“莫允琛，你這是什么態度？你不想對我負責是不是？”
“我又不喜歡你，怎么可能會抱你親你？”莫允琛語氣激動道。
“我還想問你呢，明明是在和我親熱，嘴里喊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說著，方子璇隨手拿起一旁的枕頭重重地砸向他，清麗明媚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
這話一出，莫允琛已然沒辦法淡定了，他喊的是蘇晴茵的名字嗎？
可是在沒有確定能給她一個美好未來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舍得碰她！
自己沒有這部分的記憶，現在方子璇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的語氣又是那么認真，他完全分辨不出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莫允琛走下床，撿起丟在地上的衣服，背對著方子璇一件一件地穿回身上。
方子璇爬到床邊，從背后環住了他的腰，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堅實溫熱的背上。
“允琛，你什么時候去我家，跟我爸媽談結婚的事情？”
莫允琛扣著襯衫扣子的手一僵，臉上流露出萬般無奈的神色。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話題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這些年他才要盡可能地遠離方子璇的視線，對她的生活毫不參與。
他怎么能想得到，久別之后，剛一重逢，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對方子璇來說，無疑是多了一個逼他結婚的籌碼，所以即便他什么都沒做，她也不會說實話。
這場商業聯姻，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方子璇的父母，都是向著方子璇的。
站在他們對立面的，自始至終只有他莫允琛一個人。
到時候他們集體拿著這件事給他施壓，他的處境可想而知。
思慮片刻，莫允琛掰開了她的手，語氣淡漠道：“昨晚就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方子璇言辭激烈道。
“子璇，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你跟我結婚不會幸福的，我不希望你把人生浪費在我身上。”莫允琛耐心開解道。
“那我也不管，我這輩子賴定你了！”方子璇再次抱住他，死死地扣住自己的手腕。
“方子璇，放手！”莫允琛低吼道，他很難再平心靜氣地對她說話了。
“我不放！”方子璇梨花帶雨地哭喊道，“允琛，求你了，別走好嗎？”
這一次，莫允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指，邁開長腿就想往外走，往日的溫和氣質不復存在。
然而方子璇也格外固執，即便摔在地毯上，也要不顧一切地抱住他的腿。
“允琛，我從小的心愿就是嫁給你，從十歲開始，到現在整整十五年了，這個心愿一直沒有變過。
我中學跟你同班，大學跟你同校，你走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
要不是我爸硬要把我送到歐洲留學，我現在就跟你待在同一家公司里了。
我以前故意去惹麻煩，還總是讓你幫我解決麻煩，其實不是因為我任性，而是我想讓你多關心我一點、多在意我一點。
你知道當我父母和你父母定下我們婚事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當時我覺得自己的心愿一定會實現，所以不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我都從來沒有干涉過你的決定。
因為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的。
可是你昨天告訴我你有了女朋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過嗎？
允琛，我們青梅竹馬二十年，我追了你十五年，你為什么就不能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呢？
蘇晴茵哪里比我好，憑什么她一出現就能輕而易舉地搶走你的心？”
方子璇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毯上，哭得讓人心疼。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什么時候卑微到這種程度了？
只因為對方是莫允琛，她就可以毫無底線地放低自己的尊嚴。
聞言，莫允琛默然不語。
半晌，他緩緩轉過身，半蹲下來，將她從地上扶起，并拾起她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他無可奈何地說道：“子璇，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感覺。
如果我真的喜歡你，怎么舍得讓你等這么多年呢？怎么會竭盡所能想要取消這場聯姻呢？
你是個好女孩，你有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圍著我轉了。”
“可我們已經到這一步了，你怎么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呢？”方子璇越說越激動，眼淚花了整張臉。
“子璇，放手。”莫允琛心累地閉了閉眼。
“不要……”方子璇連連搖頭。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么多年了，我喜不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很愛你。”
說著，方子璇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從地上跪坐起身，死死摟住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吻住了他的唇。
莫允琛用力地想要掰開她的手，可是這一次，方子璇即便再痛也不肯放手。
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摟得更緊了。
她下意識地用雙腿纏住了男人的腰身，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她深情地吻著他，笨拙地在他的唇上輾轉吮吸，如饑似渴，仿佛永遠也不想跟他分開。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慢了……
空氣很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方子璇才主動停下了這個吻。
“夠了嗎？”莫允琛神情漠然，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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