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喬一原本氣得都想打顧鳳游一下，但看顧知深教導他了，她也就不插手了。
顧鳳游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爸比好可怕。
抓著褲子，他垂著頭不說話。
“你們現在收拾東西，晚飯別讓我看到你們！”顧知深說完，轉身上了樓。
十幾個保姆看不住一個孩子！
保姆們都紛紛回房間去收拾東西。
顧鳳游第一次落淚，跑到經常帶他的保姆跟前，他拉著人家的手，滿臉地不舍，“阿姨對不起。”
小保姆也挺舍不得他的，蹲下身子擦了擦他的眼淚，“我們走了，你以后可不能調皮了。”
顧鳳游眨著淚汪汪的眼睛，“我不要你們走……”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洛喬一在一邊，嘆息著說。
“媽咪你跟爸比說說好話呀！”顧鳳游又跑到她的面前，抓著她的手搖晃。
“你爸爸今天都嚇死了，我現在哪里敢去說？”洛喬一是真的不敢說。
任何事情洛喬一都能看出顧知深的情緒，但今天這件事情，她看不出來。
顧知深把鳳游當眼珠子一樣看，找了接近一個小時找不到，他人又暴躁又無力，恐懼都從他眼里蔓延出來了，憤怒壓了又壓，才勉強撐住了一絲理智。
估計他更想靜一靜。
他是第一次當爸爸，也會因為養不好孩子而感覺挫敗，犯愁。
顧鳳游沒有再說話。
保姆一個個離開，整個別墅都空了下來。
無比快樂的顧鳳游，頭一次感覺家里好冷清。
洛喬一靜下心來，倒是有點明白顧奶奶不在的弊端了。
老人家帶著他的時候，何時何地，都在顧鳳游不遠處看著，哪怕是捉迷藏，也知道他藏身的地方。
洛喬一覺得，還是他們做大人的疏忽了。
以為有了保姆，這樣開始懂事的孩子只要看著就沒事。
可是顧鳳游的鬼點子多，保姆因為身份的問題，很多時候只能順著他，也導致他什么都敢干了。
顧爺爺回來的時候，洛喬一把顧鳳游干的事情說了一遍，叮囑他一定要盯著顧鳳游，這才上樓去安慰顧知深。
書房里，顧知深手還在輕輕顫抖著，筆幾乎握不住。
洛喬一走到他的身邊，柔軟的雙手，裹住他的，她聲音滿是擔憂，“沒事吧？”
“是不是我們太驕縱他了？”顧知深抬眸看著洛喬一，表情懷疑。
洛喬一也說不好，但還是安慰他，“知深，咱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鳳游是我們千盼萬盼生下來的，我們做父母的，舍不得對他太嚴厲，這是很正常的。”
真如想的那般對他嚴厲，他們也做不到。
顧知深抬起另一只手，撐著太陽穴，“今天找不到他的時候，我急得頭痛，知道他是自己跑出去的，我恨不得抽他一頓！”
到底是因為他小小的，又討人喜歡，那一瞬間的怒氣，也就沒了。
誠如洛喬一說的，顧鳳游是他們的頭胎，他是一點也舍不得讓這個孩子心中有任何對自己不滿的情緒。
可這樣放縱的結果，就是他天不怕地不怕。
真出了事兒，他們恐怕后悔都來不及。
“我仔細想過了，奶奶在的時候沒有出這種事情，是因為老人家時刻盯著，我們當父母的還是疏忽了。”洛喬一坐在桌子上，聲音溫柔得像是一陣清風。
顧知深靜靜聽著。
“我們與其壓抑著他的個性，不如像奶奶那樣，時刻看著他。保姆不是親媽，鳳游有時候提一些過分的要求，她們也不敢忤逆對不對？”洛喬一道。
顧知深頷首，“你說得有道理，我盡量抽多時間，陪你一起看著他。”
“好了，沒事了，養孩子就是這樣嘛，他到十八歲還有叛逆期呢，我們的路還長呢。”洛喬一安撫著他。
顧知深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洛喬一彎下身子，湊在他耳邊道，“再生個吧。”
顧知深摟住她的腰肢，把頭埋在她的身上，“一個就夠我頭痛了，萬一又是個兒子，我頭雙倍的疼痛。”
“說不定有個弟弟，鳳游就會收斂一些呢？”洛喬一笑著道。
“你真的要生？”顧知深撫摸著她的脊背。
生孩子多痛啊，他不明白為什么洛喬一一定要執著于生兩個。
“賭唄，想賭個小棉襖，讓你舒心一點。”洛喬一笑著道。
她是真的想生個女兒，自己期待，也知道顧知深喜歡。
既然他們都很期待，何不試試呢？
“晚飯問問鳳游，萬一他吃醋不讓生，我們私自決定對他也不好。”顧知深松開了洛喬一。
顧鳳游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他不同意，顧知深和洛喬一也不會堅持的。
洛喬一陪了他一會兒，書房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