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游并不擔心上學，撇了撇嘴，他哼一聲，“你們就是煩我了。”
“你不調皮，誰煩你？”洛喬一拉著他去洗手。
洗了好幾次，他手上的腥味才去除。
洛喬一給他擦干了手，聲音溫和地說，“你爸爸不給你壓力，讓你玩到四歲再上學，你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現在悠閑的時光。”
顧鳳游不在意地把雙手放在一起，“去上學也好呀，那樣就有小朋友跟我玩了，你跟爸爸在家里也要忙，你忙完又要看電視，我都沒人一起說話了。”
洛喬一摸了摸他的頭，“要不要去游樂園。”
“不要！”顧鳳游立即拒絕，“游樂園又不好玩，我不喜歡！”
“別人家的小孩子都喜歡游樂園，你又不喜歡，那行，你跟我來學習畫畫。”洛喬一蹙眉，無奈地說。
“我不要嘛，我自己去玩。”顧鳳游甩著小手，轉身就跑。
洛喬一在生顧鳳游之前，曾經想著，一定不能溺愛孩子。
可當顧鳳游慢慢在她眼前一點一點的長大，這種愛是不能控制的。她無法做到對別人孩子那樣嚴厲，當他撒嬌，開心，她都會心軟。
“哎……”洛喬一嘆息。
關掉了電視，她來到二樓。
顧知深一看到她，便停下了手上的筆，開口問，“阿游又干壞事了？”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太溺愛他了？”洛喬一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問顧知深。
“頭一個，難免會有點寵溺，這種感情沒辦法克制的。”顧知深放下手上的鋼筆，臉上也帶著無奈。
顧鳳游現在的調皮是有眼睛可見的，但顧知深覺得，自己也有點束手無策。
無論先前考慮了多少，真正面對這個可愛的瓷娃娃時，沒有人是不心軟的。
更何況，他還是顧鳳游的爸爸。
“下半年送去首都上學吧。”洛喬一提議。
顧知深看著手上的合同一會兒，沉吟道，“我也這么想，但是有一點，爺爺年紀大了，他一個人在這邊難免寂寞。”
“那在濱城上幼兒園？可是星河等他好久了。”洛喬一有些頭痛起來。
“我再想想，不用那么著急。”顧知深道。
洛喬一嗯了一聲，“他剛才把手伸進鐵網里，捉了一條錦鯉。”
顧知深無奈嘆息，“幸好只養了錦鯉，我看再養點別的，他都得禍害了。”
這邊正說這話，那邊保姆就匆匆忙忙上樓來，很是無奈地說，“小少爺把老爺子一個花瓶給打碎了。”
顧知深看向洛喬一。
洛喬一問，“什么花瓶？”
“一個青花瓷風格的。”保姆說完，低下頭去。
“應該不是很值錢。”顧知深跟洛喬一解釋。
“爺爺不會生氣吧？”洛喬一說完，就下樓去找顧鳳游。
被保姆牽著從老爺子的書房里出來，顧鳳游這回有點膽怯了，看了一眼從樓上下來的洛喬一，他立即解釋，“媽咪，我敢保證，這次我是真的不小心的。”
“真的？沒撒謊？”洛喬一板著臉問。
“媽咪，撒謊是壞孩子所為，我才不撒謊呢！”顧鳳游急了起來。
“這青花瓷都不知道多少錢，你打壞了，爺爺恐怕要從你的小金庫里拿賠償了。”洛喬一牽著他到一邊，看了看他的手，“沒受傷吧？”
“沒有嘛，我就是好奇去看了看，誰知道它都沒放穩，就那么碎了。”顧鳳游說完，扁了扁嘴，“我的小金庫就那么點，夠這個青花瓷嗎？”
“不夠爸爸媽媽再補一些嘛，總不能讓你挨罵是不是？”洛喬一故意嚇唬他。
顧鳳游皺著眉，“以后我長大了，一定會努力掙錢，還給你和爸爸。”
“好呀，等你長大。”洛喬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真忍心對他兇呀……
洛喬一帶著顧鳳游看科幻劇時，給顧知深發消息，讓顧知深和顧爺爺演一出戲。
【你讓爺爺回來先生氣，再心疼，我們從他以前收的錢里給一些爺爺，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性質挺嚴重，他以后就知道稍微收斂一些了。】
【好。】
他們又舍不得打罵顧鳳游。
而且，除了調皮一些，真正讓人厭惡的事情沒干過。
下午，去看別人下象棋的老爺子回來了。
聽說自己的青花瓷被打碎了，他十分入戲地演繹起來。
“阿游，你知道爺爺這寶貝是怎么得到的嗎？這種青花瓷器，就一個，你打碎了一棟房子！”顧爺爺手捧著瓷片，一臉痛心。
顧鳳游仔細端詳著他。
發現他是真的很難過，便慢慢蹭過去，一臉愧疚地說，“我錯了嘛。”
“我沒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顧老爺子說完，放下瓷器的碎片，摸了摸他的頭道，“沒事，爺爺只是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