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闞打算離開的時候，洛喬一決定還是陪他一起。
“明天一早我和哥一起過來。”洛喬一整理著衣服，“奶奶不在了，闞哥在這方面沒有經驗，我得幫幫他。”
沈寬靠在沙發上，嘖嘖兩聲，“嫂子就是好，一回來，各種場合，全都游刃有余。”
顧知深踢了他一腳，“想著打趣別人，不如收收心。”
洛喬一對他可是相當不滿的，也是他以前太花心了，談過的女朋友都數不清了。
把言心哄好了，別給他添麻煩就成。
沈寬捂著腿，“我怎么著了……我這不是在收心嗎？”
他心中不得勁，說話也沒那么好聽了。
顧知深聽出來了，也沒再多言。
原本當初也是讓他救場的，誰知道沈寬還挺上心的……但想想他對很多長得有姿色的女孩都這樣，也覺得沒什么奇怪的了。
“老婆，我陪你一起。”顧知深攬住洛喬一的肩膀。
洛喬一側頭看他，“就這一晚上，沒必要這么粘著吧。”
“一分一秒分開都不行。”顧知深道。
“酸死了。”洛喬一抱著手臂，倒也沒有拒絕。
坐上飛機，洛喬一有點困，就直接睡了。
江闞睡不著，看著飛機外的星空發呆。這一年沒見，他成熟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說起來，我這婚事還是洛奶奶促成的呢，也不知道我把日子過成這樣，她會不會生氣。”江闞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悵然。
顧知深望著他的側臉，良久才問，“覺得迷茫了？”
“嗯，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該先戀愛久一點，再結婚好一些。孩子來得很突然，她的變化也很突然，就覺得無所適從。”江闞收回視線，目光很輕地落在顧知深的臉上。
“顧總，這幾個月，我很多時候都很害怕回家。我想到回家她跟我鬧，我就很懼怕。不知道怎么跟她交流，她哭她鬧，我心疼又很煩，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江闞看起來無措極了。
顧知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睡一會兒，萬事有喬喬。”
江闞垂下眼眸，“又不能讓你們幫我一輩子。”
“所以她做的時候，你就記著。”顧知深道，“婚姻確實很難經營，一開始的激情與愛慢慢褪去，就是平淡如水的過日子，慢慢轉變成親人的過程中，或許你會厭惡她，甚至被外面新鮮的女人吸引，但你得堅守自己。”
江闞覺得他這話，還挺有心得的。
“你會被外面的女人吸引嗎？”江闞忍不住問。
“我這些年遇到各種女人也不少，但沒有一個，有她好。”顧知深挑眉，靠在座位上，神色很享受，“她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美，讓我目不暇接。”
“她這次確實不一樣了，在國外吃了不少苦應該。”江闞重新看向外面的星海。
到了首都，已經兩個小時以后了。
江闞在首都買了一套新的房子，面積還挺大的。
洛喬一進去的時候，李婉婉正在客廳帶孩子。
曾經那個可愛活潑的女孩，身材走了樣，面色也蠟黃的，穿著睡衣，抱著孩子來回走動。
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她走過來。
看到洛喬一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就轉身，抱著孩子打算回房間。
“婉婉。”洛喬一喊住了她。
李婉婉渾身都在發抖，難以啟齒的她，慢慢并攏了自己的雙腿。
“我給孩子喂奶……你們聊，我不下來了。”她縮著脖子，說完就打算離開。
顧知深看了一下江闞，“去抱孩子，還愣著干什么？！”
江闞連拖鞋都沒穿，走到她身邊，輕聲道，“老婆，我來帶孩子。”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嗎，回來一次也不容易，不用了。”她反復拒絕，代表了內心的不安。
洛喬一走過去，聲音溫柔，“讓他抱，你教他。”
顧知深換上一次性的拖鞋，走到洛喬一身邊，打量了一下屋內，玩具挺多的，但是分散在地上，屋子看著有點亂。
“沒請保姆？”顧知深問李婉婉。
洛喬一扶著李婉婉在沙發上坐下來，幫她捏了捏手臂，“帶孩子很辛苦吧？”
李婉婉聞言，沒由來抽噎一聲，旋即靠在洛喬一的懷中哭了起來，“我也沒想到結婚會這么難受……我想有點自己的時間，可是沒有，他每天都在鬧，醒來就鬧，什么玩具都不好使。”
年輕的姑娘，因為街頭驚鴻一瞥，非江闞不可。
如愿以償嫁了后，才知道生活的不易。
洛喬一拍著她的脊背，“我也很羨慕那時候的我，身材好，皮膚白，可是現在都沒有了，我沒有時間鍛煉……”
她哽咽著，訴說的都是很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