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兇。”杜錦陌靈機一動,眸底心間恢復往日風平浪靜。
“事兇?”劍眉微微一擰,上官燁重復著面前女子說的那個詞。
根據嘴型判斷應該是這個兩個發音,可他總覺得怪怪的?
“什么事兇?”上官燁凝眸問道。
“妾身曾經聽郁金講,上京城里有很多人都喜歡服用飄飄欲仙丸,這些人吃了飄飄欲仙丸之后先是很快樂,然后過段時間之后就會萎靡不振。
如果不繼續服用飄飄欲仙丸就會十分痛苦,甚至莫名其妙地死去,妾身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隱隱透著兇險,所以妾身剛才大喊‘事兇’。”杜錦陌輕言細語解釋著。
她的語氣不急不慢,措辭也合情合理,叫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冷厲的視線一寸一寸掃過面前女子的身影,定格在那清冷而疏離的眼瞳之上。
上官燁唇線輕壓,刀削般的臉上不見半分情緒,仿佛剛才震怒之下,幾乎要把人掐死的不是他。
清越的聲音高懸如月:“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說的話。”
“它就是證據。”杜錦陌抬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頁薛濤箋,“那上面有妾身推測的可解飄飄欲仙丸之毒的藥方。”
“你說它?”上官燁掃一眼地上的薛濤箋,眸色忽地大變,凜冽寒氣似將奔涌而出,他凝視面前素衣女子,一步一步緊逼,
“你當本王是傻子么。
你的確是在解飄飄欲仙丸的毒,但你根本不是為了上京城里的百姓,而是為了今晚闖進王府的那個刺客。”
幽深的眸底溢出一抹猩紅。
這是又要發瘋了?
杜錦陌一個機靈,避開面前男子的鋒芒,小心翼翼道:“事情不是王爺想的那樣。”
“不是?!”上官燁愈發火大,不由分說地自上壓下,“那就證明給本王看!只要你能證明你說的,本王就信你。”
話落,直逼面前女子。
杜錦陌退無可退,躑躅地站在茶幾碎片前,又尖又長的木棍直抵她的小腿,她甚至能感到隱隱的刺痛。
使出僅有的力氣推向面前高山般的巍然,杜錦陌一個沒站穩。
“姑娘,小心!”
不遠處的菖蒲一聲大喊。
姑娘身后就是長長短短的木棍,摔下去絕對會被刺穿身體,當場喪命。
上官燁一陣警覺,本能地抓住那近在咫尺的纖長柔夷,又一個用力將那白雪般柔弱的身子拽入懷里。
然后飛快地旋轉著身體,借助那力道將自己連同懷里的女子飛身帶離,那獠牙利齒的茶幾碎片。
杜錦陌始料未及,纖細的身軀重重跌落到面前男子的懷里,白皙的臉頰撞的生痛,凝脂似的手指更是痛上加痛。
“妾身的手。”遠山眉不由得皺起。
手?
上官燁猛地一滯,方才意識到自己正握著丫頭的手,不僅如此,他還……
還緊緊地抱著丫頭!
冷峻的臉色驀然大變,上官燁唯恐避之不及地松開手,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穩住那兵荒馬亂的心緒,似乎還覺得不夠,又異常冷厲地掃向面前女子。
“你如何證明,那薛濤箋上的藥方不是給那個刺客解飄飄欲仙丸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