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楊依依整理了一下資料，就又出門了。
韋斯教授那邊，還有著課題討論的事，在等著她。
陳舟明顯的發現，韋斯教授回來后，楊依依的學習和研究變得更加繁忙了。
這也是好事，陳舟相信以楊依依的天賦，必定能夠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
雖然現在兩人在物理學上的研究方向，已經不那么相同了。
但在陳舟的計劃里，用不了多久，兩個人還會在同一個課題組里的。
楊依依走后，陳舟和劉茂聲曾子固簡單的閑聊了一會，便也出了門。
幾人徑直前往陳舟上次作報告的小禮堂。
離兩點鐘，還有十五分鐘的樣子。
小禮堂里已經塞了不少的人。
有年輕的學生，也有年紀不小的教授。
看著這個場景，陳舟才發覺自己的導師，有著多么大的魅力。
也難怪，阿廷教授本身就是這個世紀的代數幾何大師。
他的講座，能有如此之多的慕名之人，一點也不奇怪。
陳舟就聽到有不少學生在談論著，今天講座可能會說的內容。
陳舟更發現，還有不少是隔壁學校的，以及隔壁隔壁學校的學生。
看著前面兩位從哈佛翹課趕來的學生，陳舟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自己的身邊。
劉茂聲和曾子固自然也聽到了前面兩位同學的對話，兩人連忙跟看著自己的陳舟解釋道：“陳舟，你可別誤會啊，我們是下午沒課，導師也沒安排事情，所以才過來的……”
陳舟收回目光，表情古怪的說道：“我又沒問什么，你們這么急著解釋干嘛？還是說，解釋就是掩飾？”
劉茂聲：“淦……”
曾子固：“呃……”
陳舟頓時笑了起來。
但隨即，陳舟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劉茂聲和曾子固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前排那兩位哈佛的校友，此刻正談到了阿廷教授新帶的研究生，也就是陳舟。
言語中，滿是對陳舟的不屑。
陳舟和劉茂聲兩人說話時，說的是漢語，所以前排兩人也沒聽懂。
只是聽到了“陳舟”這兩個音。
也因此，兩個人開始談論起了陳舟。
陳舟成為阿廷教授這位當代代數幾何大師的學生，早已不是什么新聞了。
不說麻省理工的學生都知道了，就連隔壁哈佛的學生，也差不多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畢竟，真要論起在世數學家的地位，阿廷教授絕對可以排的上號。
這兩位哈佛的校友，就認為，陳舟這個研究數論的人，怎么就跑過成為了代數幾何大師的學生？
且不說數論和代數幾何的關系大不大，他們就認為陳舟跨領域的拜大師，就是和華國以往的學生一樣的，給自己貼貼金。
而且代數幾何可是現代數學的核心，他們覺得陳舟估計連入門都沒入門呢。
保不齊，可能連代數幾何的圣經，《代數幾何原理》都沒看完呢。
反正兩人是討論著陳舟的各種不自知，甚至連陳舟證明的克拉梅爾定理和杰波夫定理，也變成了運氣好罷了。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陳舟臉上的笑容雖然消失了，但內心還算平靜。
他不喜歡去爭這個口舌之利。
他更喜歡用事實去說話。
陳舟的平靜，反而使得劉茂聲和曾子固很是義憤填膺。
下午的講座還算劉茂聲喊陳舟來的。
講座的教授，還就是陳舟的導師。
這來蹭講座的哈佛校友，不說其他的，至少得學會尊重人吧？
什么克拉梅爾定理，不過就是掰掰手指頭，數數素數的間隔。
這話，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才能說出來的？
真能掰手指頭，就證明世界級的數學猜想，那你們也不會在這了。
陳舟注意到兩人，就要壓不住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沖兩人笑了笑，表示沒關系。
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么說怎么說。
說的雖然不咋好聽，但也沒說錯。
陳舟在代數幾何的領域，確實啥成績也沒有。
真要打臉，還得等到自己做出成績再說。
這一刻，陳舟也清楚的認識到，有一位絕對大佬當自己的導師，會遇到什么樣的麻煩。
陳舟十分肯定，和這兩位哈佛校友，抱著相同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數。
或許陳舟在數論領域取得的成績，他們能夠認同。
但他們從心底里就認為，如此年輕的陳舟，不可能同時兼顧代數幾何的領域。
那還占著代數幾何大師的資源，完全就是浪費！
劉茂聲和曾子固想要再說什么，但這時，阿廷教授出現了。
時間已經快到兩點了。
阿廷教授一出現，已經擠滿的小禮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對數學大師最基本的尊重。
阿廷教授禮貌的跟在場的所有人打招呼道：“各位同學，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歡迎你們來聽今天的講座。”
阿廷的話音落下，臺下開始出現掌聲。
阿廷笑著示意不用鼓掌。
隨即，他打開投影，開始播放這次講座的幻燈片。
陳舟抬頭看著投影在幕布上的內容，略微有些驚訝。
阿廷教授的講座內容，是關于分次環論的。
這可和他一見面就問自己的，從幾何角度研究非交換環，可不一樣。
注意到了陳舟的表情，劉茂聲悄悄湊過來說道：“忘記和你說了，今天講座的內容是關于分次環論的。”
陳舟也小聲的問道：“你是研究環論的嗎？”
“不是。”劉茂聲搖搖頭，但隨即兩眼放光的看著臺上的阿廷教授，“不過，我很有這個想法，師弟你要不幫我引見引見？”
陳舟看了看劉茂聲：“你確定？”
劉茂聲眼含期待，卻又猶豫不決，最終說道：“還是算了……”
陳舟微微搖頭：“其實，環論也沒有你想的那么難。”
劉茂聲沒有說話。
環論這種抽象代數里面的東西，既屬于代數數論領域，也屬于代數幾何領域。
一般問題可能不難，但想要有所突破，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
偏偏目前來說，阿廷環和諾特環的研究，也都需要新的突破。
劉茂聲不覺得自己能夠突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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