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西周長歌 > 二百零九 前事之咎
  多友聽她說得極是認真,忍不住抬頭瞧著,蒼黑深遠的天空中,萬千繁星熠熠閃爍,心想:女人都愿意相信這些故事么-------牛郎織女是天上的星宿么?他們又為何會被銀河所阻?------

  耳畔,鄂姞繼續說著:“織女是玄武天帝與王母的外孫女,是眾多仙女中最美麗的一個,也最心靈手巧,她每天和姐妹們在天上的機房里織云錦天衣,她織的天衣最多也最漂亮。后來,織女思凡下界,喜歡上了人間一個少年,他便是牛郎了。從此,織女再沒回天庭,一心一意做起了凡人之妻,與牛郎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不久,王母知道了此事,大為震怒,派了好些天兵天將,將織女捉了回去。牛郎聽了老牛的囑咐,在老牛死后,將牛皮剝了下來,披上它,飛到了天上,去尋織女。王母怕這兩人相見,便拔下頭上的玉簪一劃,從此天上便有了一條銀河,將二人隔開了------”

  多友怔然良久,說道:“想不到這兩顆星星還有這么美麗的一段傳說啊!”

  鄂姞喃喃道:“其實牛郎織女并不是最可憐的,他們兩個如此情深,即便一時阻隔也勝于日日相見------最可憐的,是日日相見,但卻咫尺天涯之人啊------”

  多友聽她說得感傷無比,心中亦自惻然。

  良久,鄂姞突兀地說了一句:“其實,我對于番己王后,是又愧又羨的。不僅是我,我想,夷己,邢嬴,黃嬴,孟姜,甚至紀姜,個個都羨慕她。我們都是嫁入王宮的女人,自入宮門那一日起,就注定與家人分離,注定一生走不出鎬京王宮。可是,只有她得到了先王的心,哪怕在世時陡生齟齬,終究也被一個男人真心地愛過,這輩子沒白活。”

  聽到這里,多友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遲疑地低聲問道:“那個------先王后之死,你-------與娘娘是否有關?”

  鄂姞默默地望著火光,眼中珠淚泫然,良久,才說道:“你不明白的。我的萱寧宮有多少塊地磚,墻壁上有多少塊墻磚,我都一塊塊數過,摸過------唉!長夜漫漫,宮殿凄冷,先王來一回,宮里才暖一回。可他一連數月不來是常有之事,我的萱寧宮,便是在炎炎夏日,也只讓人感覺透心的涼。我好羨慕夷己,黃嬴和紀姜啊,她們都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女兒,哪怕自己不得寵,總有一個小小的生命依戀著自己,陪伴著自己渡過漫漫長夜。”

  說著說著,她的眼中露出無限的神往:“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可那時番己剛被赦免復位,即便不能侍寢先王,依然獨得王寵。有她在,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于是,你真的起了歹意?”多友忍不住忿然發問道,在他看來,受再多的委屈都不能成為害人的理由,何況那還是王后,以妃凌后,豈非悖逆人倫?

  “是,那是我的錯,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后悔之事。”鄂姞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之意,她的直白與坦率反倒讓多友無從著力了。

  鄂姞此時神色變得有些漠然:“彼時夷己被囚,紀姜失寵,她們想向番己王后復仇卻無有機會。只有我,也是我一時貪心,竟然成了他們手中的工具------事后想起,依然追悔不已。我對不起番己王后,說起來,剛入宮時亦得她不少照拂,卻恩將仇報,得到任何報應都是應當應份的。大王他恨我,不肯認我為繼母,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不配!”

  多友震驚了,關于番己之死,他一直也是道聽途說,從未想過背后牽扯著這么多人,這么復雜的利益關系,宮廷斗爭的殘酷讓他從心底打了個寒顫。他想起當年坐在篝火旁吹塤的那個少女,一汪秋水有如澄澈碧藍的春水,寫滿了坦然,充溢著滿足,蕩漾著明澈。可是,眼前的太后娘娘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迷蒙的眼神卻如嬰兒般無助,分明積淀著一種深深的哀怨,一種大海中看見了一葉孤舟而對生命生出的渴望,一種對人倫親情最后的乞求------這一切不由得他不震驚,怎樣殘酷的宮庭生活才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劇烈而根本的改變呢?

  “娘娘------”多友不知為什么竟有些哽咽:“往事已矣,再追悔亦是無用。相信大王心懷天下,不會永遠對娘娘梗芥于心的。”

  “你不明白的。”鄂姞搖頭道:“他們父子都恨不得我死,只是------”她的嘴角現出一縷慘然的微笑:“偏偏我有個可以為大周撐起荊漢的兄長,他們不得不讓我占著這太后的虛名,不得不給鄂國面子。可笑的是,我那哥哥心心念念的不是他唯一妹子的幸福與否,而是一座銅綠山。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成了母國與周王室角力的棋子。”

  “銅綠山?”多友正色道:“恕末將直言,事已至此,天子斷不會將銅綠山交還與鄂侯之手,此為天下皆知之事。奈何令兄還做此非份之想呢?”

  “其實,你不該救我的。”鄂姞聲音有些無力:“只要我活著一日,就不得不周旋于深深忌憚我的繼子與娘家之間,成為別人的棋子。哼!還有周公定那個老狐貍,他兩次三番地上書要奉太后監國,為的是什么?不過是拿我當籌碼,好逼迫天子從召公手中分更多權力給他?他打的好算盤,連我都明白,大王焉能不知?你看,我遇刺已經這么久了,卻根本不見護衛相尋,這是為什么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多友不得不為姬胡和召伯虎講一句公道話了:“娘娘多心了,天色已晚,召公與天子一路搜尋,這么大的范圍,怎么也要等明早天亮才能找到咱們。”

  “咱們?”鄂姞忽然冷笑一聲:“你這話以后可不能亂說,一旦有所泄漏,將來必是殺身之禍------你明白本宮的意思了嗎?”

  多友心中微微一動,慢慢,轉過頭來,一眼不眨地看著鄂姞:“娘娘,末將一時失言,并無冒犯之意。”

  鄂姞抱緊雙肩,似乎有點冷,還打了個寒顫,說道:“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女無美丑,入宮見妒------你身手不凡,又立個大功,是大周王朝出類拔萃的人才。若有人在背后添油加醋推波助瀾,以大王對我的忌憚恨意,怎會不生疑心?帝王的心胸可包舉宇內,但卻容不下三心二意的臣下,一旦大王真的懷疑你的忠誠,召國公未必能保得了你。”

  多友只覺雙手又黏又濕,胸中突然涌起無數的疑團:自漆之戰以來,大王賞功甚薄,莫非真是因為自己與獫狁王父子的交情之故?再想到召伯虎的那番有關“制衡”之術的話語,心下已是信了大半,他沉默著,舔了舔嘴唇,說道:

  “廟堂風波險惡,令人防不勝防,友實在是厭倦了------待事平之后,友當請調邊關,這鎬京王庭真不是我要待的地方,還是回邊塞為好。”

  “回去--------我何嘗不想回歸故土?可是------”鄂姞忽又收起神往之色,換上在演武場時冷冰冰的神態,說道:“司馬大人是聰明人,響鼓不用重錘敲,今日之事,他日但有人問起,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我想你必是清楚的。”

  見她忽地換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多友微覺失望,挑釁似地揚眉問道:“友生性魯鈍,不知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請娘娘開導。”

  “方才這些話自是不能說的了。”鄂姞想了想:“那個黑衣人的事自是不必說了。只說他們是來劫持本宮換取屠格王子的,但你們護衛著我奔到這里罷了。行了,夜已深,睡吧。”

  二人相隔幾丈遠,在各自的干草堆上沉沉睡去。東方漸漸發白,鎬水旁的草叢樹木山石已然顯露出清晰的輪廓,遠處,火光閃耀,馬蹄聲響,隱約中仿佛聽到有人在大聲呼喊:“娘娘------”

  畢竟有多年行軍打仗的警覺意識,多友率先回過神來,說道:“娘娘,定是大王他們尋過來了,我去迎一迎!”

  才剛起身,就聽鄂姞低聲喝道:“你糊涂!還出去迎?叫他們看到咱倆在一起,不定會生出什么事來?趕緊從蘆葦叢后頭河邊溜出去,千萬別讓人看見!”

  多友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孤男寡女,一夜共守蘆葦叢中,任誰也會覺得不對勁,何況她還是名義上的太后呢!于是,趕緊依言望著河畔走去。耳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打眼望去,只見鄂姞正坐在自己躺過的那堆草上,用一根樹枝輕輕撥弄著漸熄的篝火,臉色陰沉沉的,一股怒氣正引而待發。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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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