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和張小敏嚇了一跳,對視一眼后,陳浩問道:“你是誰?”
女人的情緒似乎有些焦躁,不但沒有回答,反而提高了聲音:“你們是不是記者,剛采訪完林小果?
回答我!”
“神經病。”
張小敏低聲嘟囔一句,拉住陳浩的手臂:“我們走。”
然而,女人伸手一攔,聲音變得更大了:“我在問你們話呢?”
“你想干嘛!”
張小敏柳眉一豎,就要發火。
見周圍行人瞥過來詫異的目光,陳浩伸手一攔張小敏,點頭道:“是的,你有什么事?”
女人臉色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忽然噗通一聲,向陳浩和張小敏跪下。
“哎,你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碰瓷嗎?
我告訴你不好使,我可是記者,根本不怕這個……”張小敏又嚇了一大跳,隨即便反應過來,擼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
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y啊。
女人沒有理她,而是激動的向陳浩懇求:“記者同志,我是被林小果迫害的人,求您了,替我伸冤做主吧,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她就要當街磕頭。
“大姐你別這樣!”
陳浩連忙拽住她:“有話好好說。”
“不是碰瓷的?”
張小敏一愣。
老娘都擺好讓你放馬過來的架勢了,結果你整這一出,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女人被陳浩拉著,跪不下去,卻使勁掙扎著,大聲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陳浩看了一眼圍過來的好奇行人,無奈道:“我答應你,大姐,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行嗎?”
“行。”
見陳浩答應,女人不掙扎了,乖乖的站起來,臉色也恢復正常。
陳浩伸手一指:“前面有個胡同,我們去那里說吧。”
“等等!”
張小敏伸手一攔,滿臉警惕道:“陳浩你也太相信陌生人了,萬一她要對我們不利呢?
萬一她有同伙呢,受到迫害可以找執法人員,找我們干什么?”
女人一聽,連忙解釋:“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要對你們不利的意思,我也沒有任何同伙,之所以不找執法人員,是因為沒有用。
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找你們的。”
張小敏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陳浩勸道:“小敏,先聽聽她說什么吧,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而且那個胡同也不深,過往行人都能看到,根本藏不了人。”
張小敏不情不愿道:“就你是老好人。”
她倒不是不愿意幫助人,但是剛完成工作,想要玩一會兒的時候,就被人打斷,心里自然不爽。
三人往前走了幾百米后,來到胡同。
張小敏警惕的掃了一眼,果然如陳浩所說,胡同很小很狹窄,根本藏不住人,倒是放下心來。
陳浩道:“大姐,你說吧。”
女人這時已經平靜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先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吧,我叫林小果。”
陳浩和張小敏一怔。
“你也叫林小果?
和那個夜未央KTV老板同名同姓?”
張小敏問道。
女人頓足道:“我才是真的林小果,夜未央KTV老板的名字是假的,他的真名叫孫大國!”
陳浩和張小敏吃了一驚。
張小敏好奇心大起:“到底怎么回事?”
女林小果唉了一聲:“這事說來話長,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耐心聽?”
陳浩道:“沒事大姐,你慢慢說。”
張小敏附和道:“對對對,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女林小果苦笑:“我這可不是故事,而是親身經歷,真人真事。”
她說到這里,眼里露出追憶之色:“那還是十多年前,我是吉陽九中的學生。
吉陽九中你們知不知道,省重點高中。”
陳浩和張小敏點頭。
他倆雖然是東臨市人,但是東臨和吉陽距離不遠,自然聽過這所名校。
女林小果道:“當時我在九中的高三五班,雖然不是重點班級,我也不是名列前茅的好學生,只是中等生,但是以我當時的成績,考個985還是沒問題的。”
張小敏插話道:“這個我信,聽說省城九中的學生全部能考上本科,每個班至少有一半人能上重點,和我們東臨三中是一個等級的學校,我就是三中畢業的,陳浩,你是哪個高中畢業的?”
陳浩尷尬一笑,沒有回答。
他上的只是普高,能考上本科,哪怕只是東臨本地的三本,都是燒高香了。
女林小果繼續道:“我當時也很有信心,和家里商量好了要報考的大學,而且高考發揮的也很穩定,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考上了。”
張小敏道:“看來是出了意外?”
女林小果臉上露出苦澀:“是的,考完之后,到了查分數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時我模擬成績至少都在560分以上,最高甚至過了600,但是高考分數,竟然只有367分!”
張小敏啊的一聲:“差這么多,怎么可能?”
女林小果道:“是啊,就算我發揮失常,也不可能和平時相差二百多分!何況我高考的時候,自我感覺很好,發揮穩定。
最重要的是,事后對照答案,我自估分數,應該是570左右,絕對不可能是三百多分。”
張小敏道:“那……那你查卷沒有?”
女林小果表情失落:“我想查來著,但是問到教育部門,說非常難,必須得是國家教育部門批準。
我家只是普通家庭,沒有任何關系,又沒有確鑿證據,只能作罷。”
張小敏同情道:“那后來呢?
怎么辦了?”
女林小果道:“我想重讀一年,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年我爸得了一場重病,光看病就花光了家里的積蓄,還借了不少外債,根本無力支持我復讀。”
“我沒有辦法,只好外出打工,雖然后來也利用業余時間,念了成人高考,但是含金量根本無法和正式文憑相比,很多企業都不承認。”
“我四處漂泊,到處打零工,苦沒少吃,錢卻賺的不多。”
“我爸就是因為沒錢醫治,最后不幸去世,我媽也因為還外債,累出一身病,整個家都差點跨了……”說到這里,女林小果忍不住哽咽起來。
張小敏眼圈也紅了:“林姐,你真是可惜了,如果你當初高考分數是正常的,肯定能上重點大學,那你就是另外一番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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