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宴會結束，眾人心事重重，紛紛離去。
看著林源離去時的背影，煙雨樓主卻是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跟伏波府主竊竊私語。
“此人在我這一直埋頭煉器，很少露臉，也沒有什么出格之舉，不過既然你懷疑他，不妨一試。”
伏波府主臉色平淡，古井無波。
兩人暗自傳音，如果讓他人知道定會驚掉下巴。
哪怕兩家同屬一個陣營，但請盟友來監視自己下屬，卻是極為罕見。
而且從對話中，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說明他們的互信程度，堪稱極高。
“本來只是為了在上宗面前充個門面，沒想到還真有人同金甲派勾結，這次倒是要好好檢查一番了，不能太過松懈。”
“還有這冥河劍派，一有困難就向我們攤派，把我們當奴仆使喚，遲早有一天……我定要殺了靈翁這老賊！”
伏波府主心中暗自發狠。
次日，林源等一眾制造專職的商會人員，都收到府主贈與的美貌處子，皆是年方十八。
同時還提高了待遇，將月俸從一吊錢增加到兩吊，足足翻倍，法器收購價也提高了。
感受到府主有意安撫，眾人也是樂呵呵收下了，仿佛之前從未生氣過。
“打一棒子再給個棗罷了，這府主也是有手段的人。”
林源心中冷笑。
只不過贈與他的這名少女，卻遠比其他人的要美得多。
這名少女梨頰微紅，膚白如玉，亭亭而立，氣質清純。
像是鄰家初長成的小妹妹，能讓相伴之人有回歸青蔥歲月，青梅相伴之感。
一下子把其他少女給比了下去。
有些人覺得是府主看重林源潛力，但也有不少人臉上露出嫉妒之意，只覺身邊的美人，也不那么香了。
但是林源看到這名少女跟在自己身后，卻是心中猜忌，眉頭微皺。
“伏波府主去哪找來那么多十八歲的美貌女子，一個很大的可能，就是通過煙雨樓，加上這般特殊待遇……”
他一下子猜到，可能是煙雨樓主認出自己了，但也沒有完全認出，只是停留在懷疑層次。
否則按照自己的明面實力，她和伏波府主都會直接出手，而不是試探。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秘密不少，不可為外人所知。
好在他為人謹慎，出來前都會將魂玉法壇等物，還有手下統統收起。
不然直接就暴露了。
即便如此，他現在也是束手束腳。
必須用點手段了。
若是以往的林源，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暗殺。
讓這少女，在下層區域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死去。
但是這樣做風險難以避免，即便不能證明自己是當夜那名修士，也可能認為另有秘密。
畢竟褚陽之事剛剛發生，黑水府主若是存在寧殺錯不放過的念頭，對自己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在他如今已經舌識入門，就有另一個法子可行了。
“你叫什么？”回到洞府，林源笑問。
“奴婢名為無憂。”
見到他上下打量，無憂美目流盼，臉上浮現一抹羞紅。
“哈哈，果真美人。”
林源作出一副色心大起的樣子，伸手抬起無憂下巴。
另一只手中出現月華血釀樽。
“官人，奴家不會喝酒。”
“要想成為我的人，可不能不會喝酒。”
一個時辰后，無憂醉眼朦朧，隨即被喂下縛魂湯，陷入失神狀態。
“你被下了神魂禁制了嗎？”
“沒，沒有。”
一如既往的盤問，這名少女的確是煙雨樓特地培養的，被派來監視林源，為了不暴露，也的確是凡人。
主要是想弄清他的實力，手段，財力等。
再看看有什么秘密，可否利用。
至于煙雨樓本身的機密，此女一概不知，確實無需禁制。
面對這種情況，林源開始用上舌識手段。
“你最重要的人是誰？”
“是，是樓主大人。”
無憂回憶起以前，口中喃喃，讓林源知曉她的往事。
她是貧民窟里一個女娃，生來就被父母拋棄，差點被溺死。
就在這時候，煙雨樓派到凡間的人手找到了她，通過秘法確認她長大后的模樣。
知道她長大后容貌極美，便將她帶到了煙雨樓。
雖然煙雨樓的培養很殘酷，不只是伺候男人和琴棋書畫，更要硬性地塑造她的言行舉止，她的氣質，她的一切。
像是打造偶像人設一般，而且不只是在臺前，幕后一樣如此，沒有崩塌可能。
一些經不住訓練的女娃，很快消失了。
后來她聽說，是接受次一檔的培訓，成為妓女。
不管怎樣，是煙雨樓救活了她，養育了她，煙雨樓主就是她的天。
“你錯了！”林源口誦梵音，當頭棒喝。
“我，我沒錯！”迷茫中，無憂喃喃道。
“你錯了，當初你差點被溺死的時候，是我，是我救了你。”
林源湊近臉龐，將自己的容貌深深刻入無憂的腦海中。
“是，是您，救了我。”
畢竟只是個凡人，神魂還很脆弱，意識很好篡改。
“沒錯，是我救了你。”
“但是一個雨夜，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煙雨樓的人綁架了你。”
“等我回來，在大雨中哭喊，卻早已找不到你的身影。”
林源不斷引導，口中念誦著令人著魔的咒語。
無憂恍恍惚惚，記憶里頭真的出現一個雨夜。
那是個可怕的雨夜，她被煙雨樓抓走，不停哭喊，但還是被迫離開自己的恩人。
自己的恩人，在大雨中不斷尋找，卻始終找不到自己。
最后跪倒在地上，臉上混著的，不知道是淚水、泥水還是雨水。
“恩，恩人。”她的眼中慢慢流出淚水，對煙雨樓的感激在轉移，恨意卻在不斷滋生。
“煙雨樓為了更好地利用你，用盡各種手段，逼迫你，鍛造你。”
下一刻，無憂仿佛置身于過去，想起那可怕的往事。
“不！不要！”她搖著頭，咬著牙齒，身體扭動，在抗拒著那段往事。
“可你最后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你想再見到自己的恩人，哪怕再苦，也要堅持。”
“我，我想再見到您。”
看著林源的面容，無憂淚如泉涌。
“如今時隔多年，你我再度相遇，真是蒼天有眼。”
“是啊，太好了。”
無憂喜極而泣，已經完全跟著林源的話在走。
“可是煙雨樓卻想著利用你來害我！”
此話一出，無憂的眼中充滿憤怒，氣得咬牙。
“無憂，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對吧。”
“當然了。”無憂斬釘截鐵地回答。
至此，對她的洗腦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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