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修仙瑣錄 > 1439章 把簪子都哭掉地上了
    最后的分別時刻,墜兒在娘的身前長跪難起,伏在地上無聲而哭,洶涌的淚水撲簌簌的滴在泥土上。

    晴兒用淚眼看著跪在身前的兒子,以釋然的語氣道:“再哭就把娘哭死了,娘的墜兒,這一輩子你雖然沒少讓娘牽掛,但也給娘帶來了太多的歡樂和欣喜,別因沒能在娘身邊盡孝而有愧疚之心,你回報娘的已經夠多了,娘覺得自己的福氣夠大了,養出你這樣的兒子,娘到地下見了郎家的列祖列宗也是能高聲說話的,咱們娘倆對得起郎家了,都可以問心無愧的撒手而去了,安心去作你的神仙吧。”

    她說完,拔下頭上的那根銀簪,“這個你帶走吧,你說這寶物只能保護我,帶在別人身上是沒用的,那這仙界的寶物還是別留給子孫的好,免得給他們招災引禍。”

    “娘啊……孩兒舍不得您……”墜兒仰面望著娘,臉上淚水橫流。

    “你真是要把娘哭死嗎?”晴兒俯下身用兩只手幫他擦著淚水,自己的淚水卻接連不斷的落在兒子臉上。

    墜兒抓住娘的手,深深的凝望了娘一眼后,咬緊牙關轉身遁去了,隨著他身影的消失,那根銀簪掉落在了地上。墜兒壓根就沒心思理會這根銀簪的事,被娘塞進手里他也就拿著了,可遁走時一動用靈力立刻就感受到了銀簪所散發的法力,所以他只能把銀簪扔下了。

    淚眼模糊的晴兒沒有看到那根銀簪的掉落,兒子的離去令她如被抽走了筋骨般癱軟下去,順勢就坐在那里默默的流起了眼淚。

    過了一會,蘆葦叢外想起來小孫女月兒的呼喚聲,“奶奶!奶奶!”

    晴兒想支撐著站起來,卻渾身乏力,嗓子啞得連答應一聲都困難,這時,月兒已經在那只小毛團的帶領下找了過來。

    “奶奶您怎么哭了?”小月兒見奶奶一臉的淚痕,忙跑過來扶奶奶。

    “奶奶摔了一跤,摔疼了。”晴兒用喑啞的聲音說。

    “騙人,您一定是又想大伯了,偷偷跑這里來哭的。”小丫頭已然懂得一些奶奶的心思了,皺著小眉頭一臉責怪的用力想把奶奶拉起來,可她的力氣太小了。

    “讓奶奶喘口氣,奶奶自己能起來。”晴兒愛憐的對孫女說,借著擦淚水,用手遮了臉兩眼偷偷的看著空空蕩蕩的天空。

    “臭大伯,還不回來。”小月兒不滿的罵起大伯來,她的眼尖,一瞥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根銀簪,忙撿起來,嘟著小嘴對奶奶數落道:“都哭成什么樣了?!把簪子都哭掉地上了,要不是我看見,就丟了!”

    “啊?”晴兒接過小孫女遞過來的銀簪,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后,她拍了拍月兒的小手道:“這簪子是奶奶戴了一輩子的,回頭就給你吧。”

    “真的?好!”小月兒高興的拍起了手。

    晴兒掙扎著站起來,拉著小孫女邊走邊道:“不過要等奶奶百年之后再給你,現在給你你保準會弄丟了。”

    “別說不吉利的話!”月兒像個小大人似的嗔怪了奶奶一句,然后跑到奶奶身前懇求道:“我不會弄丟的,現在就給我吧。”

    晴兒摸了摸她的頭,很認真的說:“這簪子是奶奶的命根子,不是可以拿著玩的 拿著玩的,奶奶是要把它當作一個念想留給你,看到它你就能想起奶奶了,金簪玉簪都不及它寶貴,你要不想忘了奶奶,以后就一輩子戴著它。”

    “哦,那好吧。”月兒見奶奶這般神情,知道再討要也是沒用的了,只得嘟著小嘴答應下來。

    晴兒頗感慶幸的嘟囔道:“幸虧沒聽你娘的給你取名叫簪兒,墜兒沒留住墜子,簪兒肯定也是留不住簪子的。”

    小月兒聽不懂奶奶的話,仰著小臉問:“奶奶您說的這是什么呀?怎么還有墜子?”

    “不能說,不能說,有些秘密呀,奶奶是得帶到地下去的。”

    “哼,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呢。”月兒賭氣朝前跑去,可跑出幾步回頭見奶奶步履蹣跚的樣子,忙又跑回來扶住了奶奶的手臂。

    隱身在半空的墜兒直至看到小月兒把娘扶回到了村口的那棵大樹下,才含淚而去,自此他如娘所吩咐的,不再查看家中的情況,只等沈清一來就離開這令他備受煎熬的家鄉。

    天不隨人愿,墜兒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沈清沒有如約而至。

    在約定的最后期限,沈清沒有出現,墜兒的心在那一刻就懸了起來,接下來的日子墜兒過得度日如年,也不敢再躲到地下了,整日就是在山洞中焦急的等待,有時忍不住還跑到外面站在山頂上眺望。

    因為沒跟呂罡和舒顏提過和沈清有約的事,所以墜兒的異常表現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這天,二人一起來到在洞中呆坐的墜兒身邊,呂罡先開口問道:“你最近這是怎么了?”

    墜兒愁眉苦臉道:“我其實是和沈清約好在此相見的,可到了日子她沒來,我擔心她會有危險。”到這時候他不能隱瞞了,把沈清要守護師門十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和她約好出游,那我們倆怎么辦?”呂罡有些生氣的瞪著墜兒問。

    “我的打算是讓沈清幫你們找一處安全的所在,這她應該能作到,你們兩個繼續踏踏實實的修煉吧,我一回來就去找你們。”墜兒看向二人的眼神透著心虛。

    “放屁!”呂罡忿忿的罵了一句。

    舒顏也極為不滿的盯著墜兒道:“有這種事你早該跟我們說的,你可太自作主張了!”

    墜兒苦著臉道:“我哪敢早跟你們說呀,你們不會贊成我跟沈清出游,為這事爭爭吵吵的必然耽誤修煉,還不如到眼前再說呢。”

    呂罡指著墜兒的鼻子道:“別以為我猜不出你的那點心思,你是打算等沈清來了,用她來壓我們,那樣我們就不敢說什么了,對不對?!”

    墜兒愁苦的嘆了口道:“先別說這些了,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沈清可能是遇到麻煩了,咱們得作個打算了,我這幾天看到有不少人在往北面集結,好多都是成群結隊打著旗號的,有各個門派的,也有天律盟的,而往南面飛的都是或孤身或三五成群的小隊伍,應該是避難的,看樣子戰火多半已經燒到南靖洲了。”

    “你想怎么辦?”呂罡氣哼哼的問。

    墜兒頗感為難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后垂下頭沉默著,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