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仙宮。
一座破舊的小院里，堆放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不乏有神明的斷肢殘軀，最顯眼的，則是石桌上漂浮的氣泡，里面是一具盤腿而坐，面容丑陋的神明。
而氣泡之下，秦長生一身血污，跟一個模樣有些猥瑣的干瘦老頭相對而坐。
秦長生看著自己一身血污，從神軀內爬出來這么久了，上面的神血還在流淌，殘余的威壓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關鍵以他的實力，還沒辦法祛除這些神血。
他只得眼巴巴地看向對面的老頭。
“晴空長老，您能甭看了嗎，想辦法幫弟子弄掉這些神血啊，不然以弟子的實力，沒一會就堅持不住，直接被壓死了。”
“你還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啊？”
晴空長老捻著山羊胡，不停地打量著秦長生。
他揮了揮手，無形之力掃過秦長生，后者身上的神血全都被收了起來，被丟進了氣泡中。
“你一個大圣后期的小家伙，是怎么在神戰之地內活下來的，又怎么找到神軀的？”
“可能……是運氣吧。”
秦長生回憶起司馬家老祖的那一眼。
他是真的死過一次了，如果不是回光流影，他估摸著就永墜幽冥，再也回不來了。
“運氣。”晴空長老嘖嘖稱奇：“你小子身上的氣運著實有些詭異，又不祥纏身，卻因為軒轅家的小公主，而鎮壓了這股不祥，導致你身上無時無刻都有著倒霉和幸運發生。”
“額，這樣對我好嗎？”
秦長生感慨，不愧是成名已久的神君大能，一眼就看穿了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他只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毫無秘密可言，被看得透透的。
晴空長老搖搖頭：“這我說不準。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是好事也是壞事。不過你小子的氣運昌隆，應該沒啥大事。”
“有長老這句話，弟子就放心了。”秦長生松了口氣。
晴空長老捻著胡須，問道：“你為老夫找到了一具神軀，而且還是古神的神軀。說說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過分，老夫一定會滿足你。”
“什么都可以？”秦長生反問。
晴空長老頷首：“只要不過分，比如當首席圣子之類的，哪怕百萬神晶我也可以給你。”
秦長生眼睛爆亮，他內視了一眼神火麒麟，發現她還在沉睡，于是沉聲說道：“長老，弟子能幫到你，就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不敢奢求什么。”
“別扯淡。”晴空長老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現在把你的需求說出來，老夫從不欠人情，錯過這次機會，你再找老夫，老夫可是不會認的。”
聽到這話，秦長生為難起來了。
他腦海里思索著，想起了在神戰之地內的遭遇，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弟子就不客氣了。”
晴空長老擺擺手：“有屁快放，別耽誤時間！”
略一沉吟，秦長生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弟子想請長老幫弟子殺一個人！”
“誰？”晴空長老大為意外，瞇著眼，打量著秦長生。
本著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念頭，秦長生說道：“司馬家老祖，也是一尊神君強者。”
“司馬南？”晴空長老眉頭皺起，他一臉狐疑地盯著秦長生：“你不是從下界來仙宮沒多久嗎，怎么招惹了那個老家伙？”
“事情是這樣的……”
秦長生將從跟司馬靖結仇后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當然了，他刻意隱瞞了回光流影的存在。
畢竟保命神技，他也不知道晴空長老會不會，知不知道。
總之這玩意兒他就當晴空長老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說，這個神技永遠不會暴露。
聽完了秦長生的敘述，晴空長老的表情沉了下來。
“好一個司馬南，差點壞了老夫的好事，這筆賬老夫遲早找你算回來！”
秦長生一聽這話，面露喜色，覺得司馬家估摸著要涼的時候，晴空長老又開口了。
“不過這個要求我答應不了你，修為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很難將對方殺死。那司馬南又是出了名的能跑，要想殺死他，需要太長時間了，起步都要數百年，浪費老夫的時間。”
“你換一個。”
秦長生聞言，暗嘆一聲，驅虎吞狼計劃失敗。
不過還好，他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一開始就想嘗試一下，萬一晴空長老同意了，那就是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既然殺不掉司馬南，那就換一個目標。
秦長生沉聲說道：“那我想要司馬靖的命，可以嗎？”
“司馬靖，就是天陰殿的真傳？”晴空長老問道。
“是他！”秦長生點點頭，內心有些忐忑。
畢竟同門相戮，還是請求一個長老殺同門弟子，這聽起來就非常過分。
況且他還沒摸清楚晴空長老的性格，這么貿貿然的開口，他賭的成分非常大。
晴空長老沉默了一會，說道：“他是仙宮弟子，老夫雖身為長老，沒由頭地殺一個真傳弟子，天陰長老那邊不好解釋。”
秦長生嘆了口氣，起身，抱起空中漂浮的氣泡。
“既然長老為難，那就當弟子沒來過，這個任務算是弟子失敗了。”
“你這小子，怎么這么軸？”
晴空長老眼瞅著到手的神軀就要被拿回去了，頓時焦急起來。
“你給我回來！”
“我也沒說不能殺啊！”
晴空長老抬手摁住了秦長生。
秦長生只覺得肩膀一沉，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咔嚓的聲音。
他的肩胛骨一下子碎成了粉末，胳膊無力地垂下。
“……”
秦長生和晴空長老對視。
他語氣幽幽，說道：“長老，這神軀是弟子找到的，您身為仙宮長老，神君強者，怎么還搶一個外門弟子的東西啊！”
“哎呀，不好意思。”
晴空長老表情尷尬，他一指點在秦長生的肩膀上，那粉碎的肩胛骨恢復原樣。
秦長生活動了一下胳膊，乖乖地坐了回去。
“長老，弟子的要求只有這一個，如果不同意，那這神軀弟子就收回了，畢竟這是弟子冒著生命危險找到的，應當歸屬弟子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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