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豈會聽你驅使?!”

  花宗月傲然呵斥楊玉真,手中長鞭化作利刃刺向楊玉真。

  楊玉真抱著琵琶落在地上,當長鞭刺過來后,右手輕輕在琵琶的琴弦上撥動。

  亂起的琴聲化作音波撞向花宗月的長鞭,將長鞭上的力氣卸掉。

  花宗月收回長鞭,警惕的看著這個據說是高僧轉世的慧女。

  打斗聲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很快幾個手持刀劍的漂亮女人跑進屋,這些女人有很多都是陳太一熟悉的人。

  “宮主!”

  陳太一頓感孤獨,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闖入了虎穴。

  場中的形勢不言而喻,進來的侍女很快就殺氣騰騰的盯著楊玉真。

  那些人的殺氣對楊玉真來說無足輕重,楊玉真的內心對這些事情毫無波瀾。

  “先生。”楊玉真緩緩說道:“就算是玉真不過來,相信先生也能制服這些庸脂俗粉。”

  陳太一看遇到了熟人,就坐在那里安靜的,淡淡的,微笑著說道:“正是。”

  害怕歸害怕,喊救命也是真的,但是陳太一心底確實是有辦法,剛才喊得也是老婆救命,可是老婆不知道為啥沒出來。

  可能是看有人幫忙了,就懶得出來了吧,陳太一覺得這個最可能,白紅妝一直都是那種懶人性格,和自己很有夫妻相。

  喊救命,確實是辦法,也是至今為止一直都很好用的辦法。

  現在的陳太一,早就不信燕赤霞那套自強理論了。

  曾經相信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信了,但反正現在是不信了。

  楊玉真相信陳太一的話,“果然如此,既然先生故意邀請我入陣,那么玉真也請先生為我歌一曲,權當酬勞如何?”

  陳太一感覺沒有楊玉真也有白紅妝,不過人家確實是過來救命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吧。

  “這有何難?”

  陳太一迅速站起來,站在粉色曖昧的床邊對著前方兩個美女吟詩: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花宗月大怒,這兩人的態度和調調,讓她這個百花宮主受到了強烈的羞辱!

  “你這浪蝶安敢輕薄于我?!”

  花宗月也不知道是在罵陳太一還是楊玉真,殺氣畢露,直接抽出長劍丟向楊玉真。

  花宗有百花劍法,也有百花繚亂劍陣。

  因為不喜歡蠻力戰斗,也都不想受傷的緣故,花宗的劍術以遙控和群殺為主。

  但是不夠犀利,對付真正的妖魔鬼怪就像是隔靴搔癢,實在不如別的硬功夫。

  花宗月也沒有提劍砍人,她以氣馭劍,將鋒利且迅猛的飛劍刺向楊玉真的眼睛。

  楊玉真沒有看那飛劍,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撥動琴弦。

  看似波瀾不驚,風輕云淡。

  但是實際上,這位拈花菩薩的看家本事,全都在這蔥蔥玉指上。

  氣勢凌厲的飛劍,眨眼間就被音波形成的無形之手,輕輕地捏住。

  花宗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平淡的少女。

  對方看起來,似乎是完全沒有使用出什么本事,就只是用手在琵琶上輕輕地撥動一下,就破了她的劍術!

  在震驚過后,花宗月瞬間就怒氣滔天。

  “都是這樣!本宮不論是美貌還是天賦都舉世無雙!數千年來無人能及左右,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硬小丫頭竟然敢說我是庸脂俗粉?!”

  陳太一目瞪口呆,這花宗月的氣度竟然如此小,竟然因為剛才被楊玉真說是庸脂俗粉的事情,氣到現在?

  她這是忍了一分鐘,還是氣不過去?

  楊玉真淡淡的說道:“宮主確實是有百年難得一見的無暇美貌,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有慧心才情,再厲害的美貌,也不過是庸脂俗粉,稱不上是國色天香。”

  花宗月冷聲道:“伶牙俐齒!本宮乃是花宗百花之主,若本宮都稱不上是國色天香,誰又有這個資格?!”

  陳太一聽著兩個女人吵架,突然感覺房間里香香的。

  毫無疑問,這是花宗的看家本事,不論是花紫衣還是花漣漪,都會釋放體香。

  這個花宗月,也同樣是會這種魅惑人心的手段。

  噔~楊玉真撥動琴弦,用樂聲吹散了花香。

  “自然是我。”楊玉真安靜地說著謙虛的話語。花宗月仿佛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要臉的女人,諷刺道:“你敢和我爭這天下第一?本宮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楊玉真安靜的說道:“宮主福薄命淺,雖自命是天下第一美人,但都不過是這衛國之內一些聲色犬馬之言,出了這衛國,離開這花宗,誰還認得你?”

  “況且現在,您也不是花宗宗主了,外面誰不知道你這花宗宗主幾次想給人當入幕之賓,都被拒了,怎得還有顏面自稱是天下第一美人?”

  陳太一很老實的坐在了床邊,老實又尷尬的聽著這兩個女人的吵架斗嘴,甚至是想要躲進被窩里去。

  花宗月一言不發,卻一直都在看著楊玉真,仿佛是遇到了殺父仇人。

  楊玉真安靜的說道:“不說之前向衛王自薦枕席,后來衛王不肯,你又想著去越國安家,卻依舊被拒,怎得還認不清楚自己的姿色,不似你自己想的那般好呢?”

  花宗月大聲道:“衛國狗皇帝擔心娶了我會成為眾矢之地,至于那越國小兒!那是他沒見過我,不知道我有多美!”

  楊玉真聽到后,安靜的說道:“看來你真的聽不進良言,沒有禍國殃民的容貌,又怎得稱得上是第一美人?”

  “莫說是那些天命之君,你剛才不也被先生拒絕了?為何總是推三阻四,找一些荒唐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別人不貪圖你的身子皮囊,難道是他們的錯?而不是你這庸脂俗粉,上不得臺面!”

  陳太一被無辜拉扯入場,他坐在那里,總感覺很尷尬。

  女人吵起架來,為啥總讓男人評理呢……

  花宗月看向陳太一,溫柔平靜的說道:“青蓮先生,你說,我美嗎?”

  她似乎是沒有別的內容,但是那雙認真的眼睛里,仿佛是有著為這個回答,付出一切的覺悟。

  陳太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只要自己能讓她滿意,晚上就默許自己爬上她的床了。

  大人才會兩邊都選,陳太一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孩子,講究有奶便是娘。

  “玉真更美……”陳太一根本不需要動腦子,直接給了最好的回答,又補充道:“雖然你的胸和屁股都比她的大,但是她的更加完美,不是大就好了。”

  “宮主你像是不動彈時很美的玉像,看上去很美,但是不同角度看就覺得不似原本那么美。”

  “玉真小姐一顰一笑,哪怕是現在的背影,都讓人覺得美。”

  花宗月先是沉默不語,驟然面容扭曲,身后冒出十幾條綠藤刺向這邊。

  “你們都要死!!我要吃了你們!”

  楊玉真的身體輕盈的躍起,手中的琵琶開始在空中奏出悲涼的樂曲。

  女人,女人,女人、女人、拿劍的女人、很多女人都加入了戰場,開始結成劍陣對付陳太一身前那個輕盈又看似脆弱的弱女子。

  劍光四射,房屋木舍化作廢墟,場面很快就混亂了起來。

  只有陳太一坐在床邊,像是被媽媽逼著一樣,苦逼的念詩: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拈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死去的記憶又襲擊了陳太一的小腦,讓陳太一本該忘卻了的課文又清晰了起來,仿佛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課桌小臺燈,以及坐在高凳子上拿著課本盯著自己的媽媽面前。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楊玉真的琵琶順著陳太一的節奏,她本來繼承的只有法力和一些技術,但是對如何戰斗方面,還很生澀。

  【不愧是詩酒劍仙!】楊玉真暗贊一句,在知道了如何運用自己的法力后,琵琶的聲音也急促了起來。

  無數光團從天而降,像是錯亂的流星箭矢一般射到船板上,將數量眾多的畫宗弟子,以及礙事的千金小姐送去了鬼界。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許多女修士本來就實戰不行,這里又是晃蕩的花船上,在被轟炸后就有很多人腳滑掉入了水里。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在念詩之王陳太一那哀愁的聲音下,抱著琵琶的楊玉真從空中緩緩落下,站在了被打傷在地無法動彈的花宗月身前。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花宗月怒的使出了最后的力氣用出萬花盛放秘術,勢要與楊玉真同歸于盡。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楊玉真擋住了,拈花一指,掐去了百花之主的生機。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楊玉真微笑著轉身,看向陳太一,“多謝先生相助!”

  陳太一一直都在看著天空,“我什么都不想看。”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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