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太懂她所說的是何意了。
他白凌曦曦一眼，轉頭吩咐暗衛去處理事情。
等凌曦曦和牧九歌從雅間里出來時，流言蜚語的風向完全變了，變成了同情可憐牧九歌。
“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喪心病狂，竟是這般詆毀睿親王。想睿親王被人害得雙腿殘疾，骨瘦如柴，一輩子得坐在輪椅上，哪兒還有心思做什么。”
“唉~~我聽說睿親王活不了幾年了。換作是我，我鐵定會報復的。可睿親王沒有，他什么都沒做，反而還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你們說，當年害睿親王的人，是不是圣上？”
凌曦曦和牧九歌互看一眼，兩人慢悠悠的上了馬車。這謠言不錯，想必接下來的短時間內，圣上會焦頭爛額的。
德宗是真忙得焦頭爛額，一是要忙流言蜚語，想辦法挽回自己的名聲，也是想算計牧九歌。二是要忙那些有問題的官員，又要想安插哪些人在這些位置上。
最重要的問題是，他覺得安插誰到這些位置上都不放心，擔心類似的事會再次發生。
每次的早朝，又因這些事吵得不可開交，這讓德宗越發的煩怒，偏偏又無法發火。
相對來說，牧九歌和凌曦曦的日子很舒坦。
若沒有凌夢夢來找凌曦曦，凌曦曦的日子會更舒坦的。
花園，涼亭。
凌曦曦端著涼茶慢慢的喝著，并不主動搭理凌夢夢。
她這光彩亮麗又舒坦的樣子，讓凌夢夢更嫉恨更不甘了。
想她一出生便是庶女，自始至終都要低嫡女一頭。好不容易，她能壓著嫡女一頭了，可誰知嫡女如今過得如此好，身份還這般尊貴。
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大姐的日子可真是舒坦啊。”她陰陽怪氣的說道。
凌曦曦剛要說點什么時，便有丫鬟來稟，惠妃來了。
凌曦曦喲呵一聲：“今個兒是什么好日子嗎？怎么一個兩個都跑來睿親王府找我？”
“去請惠妃過來。”
沒多一會兒，凌柔柔就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較為虛弱的走了過來。
當凌曦曦瞧見凌柔柔如今的樣子時，訝異的微微張大嘴。若是說現在的凌柔柔有三十多歲，誰都會相信的。
凌柔柔的兩鬢間有著些許的白發，臉上有著妝容也遮掩不住的皺紋和老態，整個人的精神頭極差。
明明是九月初還算熱的天氣，她卻穿著較為厚重的秋冬衣裳。
“喲，惠妃你這是怎么了？”凌夢夢怪里怪氣道，“你該不會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快要死了吧？”
“哎呀呀，真是老天開眼啊，終于收拾你這種玩意兒了。”
凌柔柔望著雍容華貴的凌曦曦，過得舒坦自在的凌夢夢，恨意如潮水般淹沒了她的內心。
想她是凌家所有女兒中最出眾最優秀的，也是唯一入宮的。原以為，她能從此過上尊貴的好日子，可誰知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今日我是來跟大姐告別的。我身體不適，要搬到皇家別院休養。以后，我們姐妹還不知多久才能見一面。”
凌曦曦眸色微暗，她驚訝的捂嘴，“惠妃不留在皇宮里養病，卻跑到皇家別院休養？”
“她不得寵唄，”凌夢夢是毫不給凌柔柔面子，“就她這種又老又丑的女人，圣上看一眼都嫌臟，又怎會讓她留在皇宮里。”
“也是圣上心善，若是我，早將這種女人解決了，留著多浪費皇家的米糧啊。”
凌曦曦坐在那看戲。
凌柔柔是真后悔當初沒弄死凌夢夢這賤人，就這低賤的玩意兒，她以為自己真能進宮？
做她的白日夢！
“三妹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能不能入宮……啊！”
凌夢夢單手拽著她的頭發，兇狠道，“你膽敢詛咒我不能入宮？賤人，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三妹，我不是這個意思。”凌柔柔楚楚可憐的說道。
凌夢夢反手甩了她幾個耳光，“誰跟你這個野種是姐妹。就你這樣的野種，給我提鞋都不配，還妄想當我的姐妹，你是在癡人說夢。”
凌柔柔屈辱的咬著唇，她有寫信給娘詢問過她的身世，可那封信石沉大海了。
很有可能，她真不是爹的女兒，是娘和別人生下的，這也是為何爹不肯再幫她的原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凌夢夢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還踢了她幾腳，“你給我閉嘴！你這個野種呼出的氣，惡心到我了。”
“好了好了，咱們聽聽惠妃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凌曦曦笑瞇瞇的開口，“惠妃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凌柔柔在宮婢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咳嗽了幾聲，“我來是想讓睿親王妃小心些，圣上似乎在想如何對你和睿親王。”
她苦笑一聲，“我自作自受，落到這步田地。我知我再是后悔也得不到原諒，但我想提醒提醒你。”
凌曦曦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多謝惠妃的提醒，我會小心……噯噯噯，凌夢夢你要去哪兒啊。”
凌夢夢跑得更快了，她要將此事告訴圣上，博得圣上的好感。
至于教訓凌曦曦的事，改天再來也不遲。
凌曦曦攤手看向凌柔柔：“你瞧，凌夢夢按你預計的走了。就是不知，接下來會不會按你的計劃走。”
凌柔柔的眼皮直跳，“睿親王妃這話，我聽不懂。”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些圣上。”
凌曦曦嗯嗯嗯的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利用這件事來挑起我和王爺跟圣上之間的矛盾，再通過凌夢夢這個沒腦子的人來算計，從而得到你想要的利益。”
凌柔柔的心思被戳穿，她的心不斷往下沉，凌曦曦怎么會猜到她的整個計劃？
“睿親王妃，你真的誤會我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樣子，我像是能再算計什么的嗎？”
凌曦曦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嫌棄的用繡帕擦著手，“你臉上的脂粉也太多了，厚厚的一層，堪比城墻了，這也就不奇怪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