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緊咬著牙根盯住他，沒應聲。
對上她疏離的目光，裴藺辰淺笑，“夏音，AIX系列手機將在一月十五號這天上市，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
夏音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江面上，眉眼依舊冷漠。
“AIX，愛夏，”裴藺辰眸光染上溫情，“這個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夏音眉眼微動，緊握的拳頭里指甲深深地摳進掌心，疼痛讓她不至于喪失理智，“你認為我會喜歡？”
成為別人口中朝三暮四的談資，誰喜歡？
迎著她冰冷的目光，裴藺辰緊抿著嘴角沉默下來。
夏音直點此行的目的，“AIX數據全盤來自卓遠的OVE？”
對此，裴藺辰只是靜默不語。
如此，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夏音雙眼染上怒意，“裴藺辰，你真卑鄙！”
“夏音，我是商人。”裴藺辰眸色清淡，并無半點愧色。
商人講利，無可厚非！
夏音深呼了口氣，“卓遠內部有你的人？”
夜色涌進瞳孔，裴藺辰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幽深，“自然。”
“誰？”夏音緊跟著問道。
裴藺辰笑了，“想知道？”
說著，男人朝她走了一步，目光里染上幾分灼熱，“把你給我，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怎么樣？”
未等她回應，他又說，“離開厲上南到我身邊，你并不會有任何損失。”
跟著，他扯著嘴角淺笑，“如若不然，這人將永遠插在厲上南身邊，你覺得卓遠可以讓我玩幾次？”
夏音望著他此刻溫潤的眉眼，冷氣從腳心直往上竄，冷得她瑟瑟發抖。
“我給你選擇的機會，”裴藺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在你生日那天給我答案。”
掃了眼腕表，他朝亭子外走去，擦身而過時淡漠的聲音落下，“夏音，別讓我久等。”
腳步聲遠去，四周只剩下凄冷的風聲。
杜平走上亭子時，她已經獨自一人站了許久，“少夫人？”
夏音閉了閉眼，“杜平，我給厲少招惹了大麻煩。”
“少夫人，”杜平站在她幾步之外的地方，“裴厲兩家本就有仇，你不招惹，他一樣會找上門。”
夏音沉靜數秒，轉身下亭，“去卓遠。”
看她跑下臺階，杜平緊跟上去。
卓遠大廈
這個點，大廈本該沉在一片夜色里寂靜無聲。
此刻，頭頂卻是一片燈火。
“少夫人！”宋玲見她過來，趕緊迎上去。
夏音跟她對視了眼，隨即看向總裁辦的方向，“你們吃過飯了嗎？”
“吃過，”宋玲應道，“厲總也吃了點。”
接著，她朝夏音抬了下手，“厲總還在會議室，要不您先到總裁辦等他？”
夏音點頭，隨著她進入厲上南的辦公室，“你去忙，我會照顧自己。”
“好，有事您到秘書室找我。”宋玲退出去。
夏音站在原地，視線直直地看向落地窗外。
夜色里，萬千燈火連著忽閃不明的星子鋪在她的目光里。
抬起腳，她一步步走過去。
曾經，她懼怕這高度。
現在，她依舊害怕。
雙腳定在距離落地窗兩步之外的地方，夏音睜大雙眼狠狠地看向腳下。
百米之下，萬物如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