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寶宜遙望著幾百米外的人群,攥著行李桿的手指隱隱泛白。
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分能否讓厲上南睜只眼閉只眼,替她抹平雇兇殺人跟叛離厲家這兩件事?
“厲小姐?!”護衛低聲催促。
厲白宜咬緊牙根,一點點地朝大門口走去。
每踏出一步,她的神經就緊繃一分。
冷眼看她走近,厲上南眉眼未動。
“哥!”厲寶宜停在他幾步之外,耷著腦袋跟他打招呼。
厲上南晦澀難辨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刃想將她劈開,再從頭到尾將人細致研究一遍。
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男人的目光猶如實質打在身上,厲寶宜雙腿微微發顫,聲音帶上點哭腔,“哥,我錯了!”
厲上南閉了閉雙眼,轉身朝車子走去,“帶走!”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見他不理人,厲寶宜哭喊著朝他沖過去,“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護衛見狀,上前將人攔下。
厲寶宜撕扯著護衛,沖著厲上南的背影怒吼,“你這樣對我,媽不會原諒你的!”
厲上南腳步一頓,繼而頭也不回地坐進車子。
陸銘逸并未朝厲寶宜看一眼,打著方向盤,率先驅車離開。
“帶走!”時東瞥了眼滿臉淚痕的人,神色淡漠地吩咐了聲。
厲寶宜奮力甩開護衛,雙目憤恨地瞪向時東,“我是厲家小姐,你們給我放客氣點!”
聞聲,時東扭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跟著便坐進車子,車門一關,徹底隔離了她的叫喊聲。
“你們別碰我!”幾次三番被無視,厲寶宜又驚又懼,脾氣更加火爆,抬腳就踹向身側的護衛。
護衛避開她踹過來的腳,跟另外一人合力將人扭送進車子。
一列車隊,浩浩蕩蕩離開六春湖。
車上,陸銘逸問著身后的男人,“你要把人安置在哪里?”
厲上南掀開自上車后就閉上的眼睛,沉默數秒后開口,“壹號莊園!”
除厲公館外,厲家護衛第二大本營所在地。
鈴聲響起,厲上南接起,“喂!”
時東瞥了眼后視鏡里緊跟其后的車隊,“將厲小姐送回厲公館嗎?”
“不必,”厲上南聲線十分淡漠,“我現在正往壹號莊園去,你把人送到這邊來。”
時東神色一頓,繼而應下,“好的!”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蘭博基尼駛入一片竹林,轉過一條蜿蜒水泥路停在了一幢白色建筑前。
厲上南踏出車子,朝右側方的一幢二層小樓看去,“把那邊的小屋整理出來,厲寶宜跟夫人會來暫住一段時間!”
“什么時候要用?”阿姨詢問,聲音干凈利落。
厲上南側身看向來時的路,“厲寶宜馬上就到。”
“我這就去安排!”阿姨應了聲,快步走向后院的小樓。
陸銘逸一把接住上拋的車鑰匙,“我到后面的馬場轉兩圈。”
厲上南嗯了聲,摸出香煙遞給他一眼,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
陸銘逸滑開打火機遞過去,“這事,你不打算知會厲叔?”
厲上南吐了口白煙,目色在煙霧中格外幽深,“我先跟孔、殷兩家的大家長商量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