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夜色里亮起時，杜平回到厲公館，沖著馮管家問道，“少夫人在嗎？”
“在！”馮管家引他走向堂成閣。
夏音瞥了眼進門的馮管家，重新看向手里的金飾樣品。
“少夫人，杜平有事找你。”馮管家停在她幾步之外的地方。
夏音放下樣品，脫下手套，“你把這些放回保險箱。”
“好的。”馮管家點頭應下。
夏音離開堂成閣，杜平跟在她身后。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后，杜平這才低聲匯報，“上午九點至下午三點半，厲小姐都在卓遠。之后，她轉去錦江花園。四點二十分，她開車前往海城中心醫院。”
話落，他頓了下，沒繼續說。
夏音皺眉，“她生病了？”
杜平搖頭，“她把兩根帶有毛囊的頭發交給了檢測中心的潭主任。”
夏音停下腳步，側身看他，“你繼續說。”
有個猜測在她心里形成，卻又覺得不可能。
“她要檢測這兩人的親子關系。”杜平的話確定了她的猜測。
夏音皺眉，“這兩人是誰？”
杜平略一沉默，繼而說道，“其中一根中長短的頭發，我猜測是厲小姐本人的。”
雖被故意剪短，但發色跟厲寶宜一樣。
夏音下意識地看向后院的方向，眉頭緊縮。
“另外一根應該不是老爺子的，”杜平接著說道，“那是根白發。”
眾所周知，厲權業可沒有一根發白。
夏音挑眉，“白發？”
印象里，只有羅家的羅老太太是滿頭白發。
杜平點頭，“是的”
夏音若有所地繼續往前走，“你到梧桐苑取根厲寶宜的頭發檢測對照一下。”
猜測，總歸不靠譜。
跟著，她又問，“錦江花園的房子是她的？”
杜平解釋，“這房子原先是厲少的，后來轉到她名下。”
夏音停在路口，看著梧桐苑的方向，“你先去休息吧。”
杜平點頭，悄無聲息地退下。
夏音輕呼了口氣，瞥了眼時間，她按下厲上南的號碼。
電話接通，對面就是一陣嘈雜聲，跟著就沒了聲音。
厲上南靠著墻，長指捏著鼻梁，“怎么了？”
“會議還沒結束？”聽著他疲憊的聲音，夏音一陣心疼。
厲上南瞥了眼腕表，“我可能要遲點才能回來，你先睡。”
“好，”夏音應下，“那你先去忙吧。”
掛斷電話，厲上南在長廊上抽了根煙，這才重新走進會議室。
凌晨一點，他回到厲公館。
一入大門，隱在暗處的護衛便上前，“今天，少夫人讓杜平跟蹤厲小姐。”
厲上南腳步一頓，跟著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以后，杜平的活動，你不必管。”
“明白了。”護衛退回到暗處。
厲上南跨進院子，就見客廳亮著一盞暈黃的燈。
近處，夏音裹著毯子側睡在沙發上，沙發下還落著本書。
“少爺！”馮管家壓著聲音走到他身側。
厲上南朝他擺了下手，“去睡吧。”
跟著，他過去，一手穿過夏音的后背，一手抄起她的雙腿，將人橫抱起來。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夏音伸出雙手纏上他的頸子，嘟囔著出聲，“回來了！”
厲上南親了下她的額頭，抱著她上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