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厲寶宜竄過去,神色慌張地按上門鎖。
看著一地狼藉,她奔潰地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羅君出軌安道成,直接撕裂她以往的認知。
安末文吐著信子,猶如一條毒蛇隨時能要她的命。
厲上南護著夏音,扯斷她的姻緣。
一個個為什么都要來逼她?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溫聲詢問,“厲小姐,需要幫忙嗎?”
厲寶宜沖著門口怒吼,“你給我滾!”
隔著門板,服務員都能感受到她歇斯底里的怒氣。
門外寂靜,再無聲音。
厲寶宜痛苦地跪在地上,一張張地撿起那些照片,翻遍每個角落,不敢遺漏下一點照片碎片。
走進洗手間,厲寶宜看著鏡子里狼狽的女人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盛滿陰毒。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就都別過了。
簡單處理掉身上的污漬,又補了個淡妝,厲寶宜提著挎包走出包間。
服務員垂著頭,見她走過,她提著視線瞥了眼,又趕緊落下。
剛才的哭聲,她在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看她,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整個人籠罩著陰沉的氣息,格外滲人。
……
夏音接到裴藺辰電話時,她正在采荷巷的小院子里收拾東西,“你什么時候上機?”
“我已經在海城機場了,”裴藺辰笑道,聲線溫雅,“你要過來接我嗎?”
夏音愣了下,“你到了?”
“剛到。”裴藺成推著行李箱往外走。
夏音皺眉,“等我過去接你?”
從采荷巷到機場將近四十分鐘的路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等?
“我打車回來,”裴藺辰攔車,“你在家煮好飯等我回去。”
這話聽著有點歧義,夏音心底抵觸,眉眼卻是很平靜,“行,那我先做飯!”
裴藺辰掛掉電話,靠著車椅看著滑過窗口的街景,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近四十分鐘后,車子停在巷口。
裴藺辰站在那里,一手搭著行李箱拉桿,看著眼前這條承載了他整個童年的小巷,眼底暗潮涌動。
輪子滑過石板路,停在院門口。
男人視線穿過不大的院子,落在窗口那抹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記憶里,也曾有那么個女人站在同樣的位置上為他做著可口的飯菜。
可惜,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打開相機,裴藺辰對著這個畫面按下按鈕。
照片里,窗口的女人系著圍裙站在灶臺前,仿佛一個妻子燒的一手好菜,等待她忙碌的丈夫回家吃飯。
夏音偏頭,木門框出一幅畫,畫里的男人身著米色毛衫,下配黑色西褲,手腕上搭著件外套,黑色行李箱立在他身側,斜陽打下來,勾勒出他滿是溫色的目光。
“我回來了!”裴藺辰提著行李箱走進院子,踏著一地碎光走到她面前。
夏音抿唇一笑,眸色坦然,“歡迎裴總再次回到海城!”
“謝謝!”裴藺辰視線鎖著她的眉眼,一點點描繪她眼角眉梢間的細紋,可惜上面沒有半點的情愫,“我先回房收拾一下。”
夏音看他提著行李上樓,出聲提醒,“飯菜已經好了,你早點下來吃飯。”
“好!”裴藺辰應了聲,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夏音掃過餐桌上的幾個菜,轉身回到灶臺前,起鍋裝盤,牛柳炒青椒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