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暖房內除了兩人,并無其他人。

    夏音瞥他一眼,提著腳步往外走,“抱歉,厲總的事我并不清楚。”

    見她臉色清冷,一副不愿多談的樣子,席清讓挑挑眉結束了這個話題。

    冬日的暖陽下,伴著遠處潺潺的溪水聲,兩人并肩往回走。

    宅子前,厲上南靠坐在車椅上,手肘搭著車窗看著不緊不慢的兩人,薄唇緊抿透著淡淡的不悅。

    “厲總,殷少在書房。”張伯俯身看著車廂內斂著一身冷氣的男人。

    厲上南嗯了聲,“他什么時候進來的?”

    “席少進來差不多有一小時了。”張伯直起身,溫和的目光籠在那道纖細的身影上。

    厲上南摸出一根香煙塞進嘴里,長指滑開打火機點燃,五官被白霧染得清冷,暗沉的目光穿過煙霧定在兩人身上。

    “我道是誰來了,”席清讓看向視線里的車子,“原來是厲總。”

    夏音抬眸看去,瑪莎拉蒂的身影躍進瞳孔,眉心跟著就是一蹙。

    車門打開,厲上南邁出車子,單手插兜站在那里。

    明亮的光線勾勒出他欣長挺闊的身影,深邃的眸子猶如深潭,漆黑而幽深。

    “厲總,好久不見!”席清讓快走幾步,朝他伸出手。

    厲上南扔掉手里的煙蒂,提腳碾了兩下,跟他簡單地握了下手,“什么時候下來的?”

    “前天,”席清讓解釋,“都在拜訪親戚。”

    厲上南遞了根香煙過去,“這次能待多久?”

    “十天左右。”席清讓就著他遞過來的火苗點燃香煙。

    厲上南提著視線朝他身后看去,卻見夏音目不斜視地徑直走向宅子,眸色跟著冷下去一層。

    長睫低垂,夏音仿若沒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手指挽過耳邊的碎發,擦過他的視線不緊不慢地走著。

    “厲太太?”席清讓淡笑出聲,止了她離開的步子。

    夏音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轉身時眉眼間的笑容隨即端出,“席教授!”

    “厲總在這里。”席清讓看向身側的男人。

    夏音眸光一亮,似是才看到厲上南,“你也在呀?”

    看她這浮夸的表情,席清讓輕咳,緊抿的唇線壓抑著淡笑。

    “你是睜眼瞎,”厲上南看著她那雙水潤的眸子,“趁早到眼科掛個號。”

    夏音煞有其事地點頭,“厲總說得對,我回海城就去掛號。”

    “走走走,看見你就煩。”厲上南煩躁地直皺眉。

    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討喜。

    夏音朝席清讓笑了下,轉身就走。

    看她小跑著離開的背影,席清讓睨向身側的男人,“厲家三年,她瘋了?”

    “本性而已。”厲上南扔給他四個字,邁開長腿走向宅子。

    席清讓走在他身側,“什么時候辦婚禮,記得給我寄張請柬。”

    “還早。”厲上南眉心輕蹙。

    席清讓輕嘆,“你跟安小姐倒是苦盡甘來。”

    “謝謝!”厲上南態度很是隨意。

    席清讓看他一眼,卻見他眉心輕蹙斂著幾絲煩躁,“若是離婚有問題,我可以提供幫助。”

    “卓遠有最好的律師團。”厲上南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快步走了。

    席清讓挑挑眉,賺外快的機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