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瞪著淚眼緊緊盯著路面,聲音哽咽裹著無盡的痛苦,“十月二十日那天,爸爸出車禍,人當場就沒了。我到的時候,他就孤零零地躺在太平間里,身邊沒有一個人。”
聲音停了幾秒,她繼續說道,“夏鄴,我拼命打你電話,可就是沒人接”
“對不起!對不起!”夏鄴呆坐在那里,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手一巴掌一巴掌扇向自己的臉,“我就是個不孝的兒子。”
夏音心口仿佛被人用刀猛戳,痛得無法呼吸,“夏鄴,不要再出去了。”
那種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人的無助茫然,她不想再經歷了。
夏鄴整張臉埋在掌心里,眼淚從指縫滴落下來,“我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
“別哭,”夏音咬緊牙根,“爸爸會心疼。”
聞聲,夏鄴擦干眼淚,側身看向窗外,“姐,對不起。”
夏音沒應聲,沉默地把車子開進公墓。
看著山上一座座墓碑,夏鄴坐在車里沒有馬上下來。
“夏鄴,下車!”夏音打開門,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他,“你是兒子,這些該你做的。”
夏鄴抹掉臉上的淚跡,下車接過東西,跟著她一步步走進公墓。
“爸!”夏音停在一座墓前,看著碑上男人的照片,眼眶脹痛,“我跟夏鄴一起來看你了。”
夏鄴膝蓋噗通一聲就跪下,對著墓碑連磕三個響頭,趴在那里久久沒有起身,“爸,對不起!我來晚了!”
聽著他壓抑的哭泣聲,夏音把帶來的東西一一擺開。
祭拜結束后,夏鄴依舊跪在那里,“姐,我想跟老頭說幾句話。”
“好!”夏音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轉身先離開。
十分鐘后,夏鄴才從山上下來,朝夏音伸手,“我來開車。”
見他神色還不錯,夏音把鑰匙遞給他。
車子離開公墓往回走。
夏音靠坐在后座,看著他的后腦勺,“賠償款有幾十萬,你拿著找點事做。”
見他沉默,她也沒心思繼續說,閉上眼休息。
車子重回翠廣公寓,夏鄴這才開口,“我再看看,不急。”
“你自己看著辦!”夏音也沒催他的意思。
兩人回到家,夏鄴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半天沒動靜。
夏音休息了會,見時間到五點趕緊起來。
“今晚又出去?”見她一身復古的妝扮,夏鄴趕緊套上外套,“我陪你過去。”
夏音整著頭上的假發,“不用,有人跟著我。”
“家里不缺錢,你沒必要再去做這些。”夏鄴其實非常反對她扮成死人樣去討好別人。
說起這個,夏音感覺都是淚,“你不懂。”
她欠了厲家父子兩千萬的債,不努力永遠掙脫不出來。
“離婚了,”夏鄴皺眉,“厲上南就沒扔你點錢?”
夏音橫他一眼,“當初就已經銀貨兩訖了,現在哪里還有錢拿?”
頓了幾秒,她垂著腦袋又說,“我也不想賤賣自己的感情。”
“蠢死你得了!”夏鄴嫌棄地撇嘴。
夏音懶得跟他斗嘴,收拾好東西就起身準備離開,“晚飯自己做!”
“顧好自己!”夏鄴跟著她出門,“別被人占便宜。”
夏音扯了下嘴角,“我心里有數。”
將人送到樓下,夏鄴看著許延開車離開,他摸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往外走,“空嗎?出來跟哥們聊聊最近能掙錢的路子!”
晚上八點,夏音站在酒店門口跟何之州告別,“何總,再見!”
“方便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嗎?”何之州渴切地看著她,怕她誤會緊跟著解釋,“我就是想偶爾約你出來吃個飯。”
夏音朝他搖頭,“抱歉!”
私下,他不會跟客戶發生沒必要的接觸。
“我要是再下單,”何之州問道,“你還會接嗎?”
夏音一笑,“時間合適,我會接的。”
“明白了!”何之州點點頭,坐進車子離開。
夏音輕嘆,剛想轉身離開,卻被人擋了去路。
“這不是剛陪著何之州那老頭的女人嗎?”微醺的男人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走,“這料夠
足的啊!”
夏音寡著臉盯著面前的人,眼底閃閃爍爍冷光閃過。
“我可比那老頭強壯多了,”醉漢伸手就去抱她,“跟哥走,哥讓你快樂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