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路是條老小巷子,兩旁都是年代古老的建筑,偶有芍藥枝探出墻頭,給這老街添了幾分隱隱綽綽的年代感。
巷口,裴藺辰下車,“你就等在車里。”
“好!”看他走進巷子,夏音把車停到路旁。
掏出手機點進閑品店,她午休時掛上去的幾套衣服已經有人在看了,但還沒人下單。
厲上南的電話這時進來,夏音朝巷子里看了眼,接起電話,“厲總,有事?”
“你在哪里?”厲上南看著頭頂那扇漆黑的窗戶,臉色非常難看。
夏音皺眉,這興師問罪的語氣,讓人非常不爽,“厲總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
什么破脾氣,她現在可沒興趣伺候。
“老宅那邊讓我們今晚一起回去!”厲上南捏了捏鼻梁,壓下心口的那股濁氣。
夏音有些抵觸,“離婚的事,厲總還沒跟厲叔說嗎?”
“厲叔?”厲上南一時沒把這個稱呼跟人對上。
夏音抿了下嘴角,沒出聲。
“夏音,你這改口挺快!”厲上南反應過來氣笑了。
這還沒離婚呢,叫了三年的稱呼說改就改,也是本事!
夏音心口一窒,轉而想到他那些鋪天蓋地的緋聞,跟著笑了下,“厲總教的好,我自然也學得快!”
聽著她話音里的嘲諷,厲上南沉默了會,“十分鐘內到臨湖苑,我在這里等你!”
也不等對面反應,他就按掉了通話。
捏著手機,夏音有些厭煩,轉而想到三年前跟厲權業簽下的協議,這一趟也的確免不了。
窗外,裴藺辰站在路燈下,指間的煙蒂忽明忽暗地閃爍。
他周身籠在一片夜色里,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他有些模糊的身影,在這老巷前有種說不出的孤寂感。
“裴總?”夏音下車走到他身邊。
裴藺辰扔掉煙蒂,用腳尖碾了下,“走吧!”
瞥了眼地上的煙蒂,夏音俯身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裴藺辰停在車旁,看她翹著蘭花指捏著煙蒂,嘴角勾了下,“好市民!”
“這種優良的品質,裴總應該學習!”見他眼尾勾笑,夏音跟著搭了句。
裴藺辰點頭,拉開車門坐進去,“回酒店!”
夏音啟動車子離開采荷路。
“明早八點來接我!”酒店門口,裴藺辰看著車內的人囑咐了句。
“好!”夏音應下,見他走進大門,這才離開。
九點十分,厲上南看著腕表上的數字,臉色冷得仿若結了冰。
就在他怒氣快到臨界點時,他等了近一個小時的人終于到了。
“抱歉,”夏音敲開車窗,態度很敷衍,“有事耽擱了點時間。”
她抽了點時間返回她目前租住地翠廣公寓樓,換了套衣服過來,來回就久了點。
男人裹著冰渣的視線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就見她幾小時前還披肩的栗色長發,此刻在腦后結了個發髻,露出修長的脖頸,頭頂的帽子遮了她精致的眉眼,粉色的唇瓣張合間全是客套疏離,修身的針織裙換成了休閑的套裝,一身利落地站在他一步之外的地方。
深眸一瞇,某個猜測在他腦中成形,眼中就刮起了風浪。
“厲總?”夏音小心翼翼地叫了聲。
長期浸淫在權利場上的男人,這臉一放,她還是怕的。
厲上南眼簾一掀,戾氣叢生的目光直直地打在她臉上。
“你怎么了?”夏音被他眼中的冷意震得后退一步。
厲上南開門,卷著一身冰寒的氣息向她靠近,長臂一伸,五指緊扣她的手腕將人抓到眼前,凌厲的眉眼下壓貼近她不安的小臉,“夏音,你在找死嗎?”
“什么?”夏音一臉疑惑。
看著她無辜的眼,厲上南眼底的狠厲更甚,轉身攥著她就往樓上走,腳步凌厲,氣息詭冷。
此時,夏音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身體下壓,雙腳蹬著地面往后退,手腕用力想掙脫他的挾制,厲聲尖叫,“厲上南,你放開我!”
男人停下步子,鐵腕一攔將人杠在肩上,快步上樓。
夏音整個身體倒掛,氣血逆流,呼吸憋悶,蹬著雙腳,兩只小手仿若溺水似的無力撲騰,“厲上南,你這個瘋子,快把我放下來!”
開門落鎖,男人熟門熟路地走進臥室,將身上不斷掙扎的人狠狠地砸進床鋪。
棉絮柔軟,夏音往上彈了兩下,還沒緩過一口氣,下身一涼,褲子就被退到腳踝處。
男人掃過她白皙粉膩的雙腿,雙眸一瞇,起身看進她驚慌失措的瞳孔,沉肆冷笑一聲,解了外套扔在地上,“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