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挑開紗簾看向窗外，昏黃的路燈下依舊沒有厲上南的身影。
施燁堂提出方案時，她猶豫過。
畢竟，她從未想過利用前男友傷害厲上南。
只是，快刀斬亂麻這五個字令她動心了。
裴藺辰也好，孔政澤也罷，容不得她猶豫不決。
聯手施燁堂錄了這段視頻，再由他找人送上熱搜，坐實兩人舊情復燃。
現在，離婚有了理由。
敲門聲響起……
夏音收回思緒，轉身打開房門，“馮伯！”
“少夫人，老爺讓你到后院一趟。”馮管家站在門口，態度恭敬。
夏音應下，“稍等，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好的。”馮管家點頭。
夏音關上房門，停在門口想了幾秒，隨即便快步走向衣帽間，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少夫人！”見她進門，早已候在門口的陳姨引著他走向書房，“老爺在書房等您！”
夏音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后。
“老爺，少夫人來了。”陳姨敲了下房門，停在門口并沒有進去。
夏音跨進書房，就見厲權業正在運筆寫字，“爸！”
厲權業手中的筆并未停，聞聲只是嗯了聲。
書房寂靜無聲，一時只有淺淡的墨香在屋內浮動。
夏音雙手交握放在腹前，安靜地候在一側。
十幾分鐘后，厲權業收筆，拿起擱在一側的溫毛巾擦了下手。
夏音趕緊上前，端起桌角的茶杯遞上去，“爸，喝茶。”
厲權業看她一眼，接過瓷杯抿了口，這才開口，“怎么回事？”
面對他的詢問，夏音抿了下嘴角，朝他直直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
她的意思在這個動作里表達得直觀而清晰。
厲權業面色一沉，盯著她沒出聲。
迎著他凌厲的目光，夏音神經瑟縮了下，下意識地垂下眼簾避開他的探究。
厲權業擱下手中的杯子，啪一聲，格外清脆。
隨著這聲脆響，夏音心口跟著跳了下，卻仍強裝鎮定杵在那里沒動。
厲權業坐進圈椅，眸光含著上位者的氣場直直地壓在她身上，“你不覺得可惜？”
夏音閉了閉眼，壓下心口的澀意，再抬眸時，眼底只剩下決絕，“對不起！”
“夏音，”厲權業氣急，手掌狠狠地拍向桌面，“婚姻不是兒戲，胡鬧要有個限度！”
對上他痛惜的目光，夏音只得在心底抱歉，面上卻是半點不讓，“爸，這是我跟上南的事，請讓我們自己處理！好嗎？”
厲權業盯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此刻，夏音只有這三個字可說。
厲權業失望地搖頭，“夏音，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夏音緊握著拳頭，垂著眼簾不動。
“人生的路，”厲權業放軟聲音，“三思而后行！”
夏音指甲緊摳掌心，“爸，對不起！”
見她依舊執迷不悟，厲權業朝她揮了下手，“回去吧！”
看他按著額頭，夏音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默不作聲地走出書房。
厲權業輕嘆一聲，“或許，這就是命！”
之前，厲上南作死，現在輪到他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