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手術室的紅色燈格外刺目。
鄒亦馨頹廢地坐在長椅上,低頭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
她的長裙沾染著任彥旭的血。
看起來格外瘆人。
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連血腥味都人為過濾了。
“情況如何?”
蕭墨衡只身趕了過來,第一時間向保鏢詢問情況。
“刀口離心臟很近,出血量過大,醫生說……是福是禍,得看他的命數……”
“通知任家那邊了嗎?”
“是的,已經派人去了。”
得到答復后,他徑直走向鄒亦馨。
“你先回去休息,這里交給我。”
才一日未見,她整個人就萎靡了許多。
眉頭上染著愁緒,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蕭哥哥……我不知道他會替我擋刀……”
她抬頭看向他,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明明不喜歡我,為什么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
蕭墨衡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
任彥旭這次,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從監控視頻上來看,被拒絕之后,他并沒有急著離開。
而是將車開到鄒亦馨陽臺落地窗正對著的那個廣場。
等待更為成熟的機會向她解釋。
不想卻看到了持刀入室的兩人。
他甚至沒耐心等電梯,直接飛奔上樓。
這才有了前面英雄救美的一幕。
“我給他找的是最好的醫生,你放心,沒事的。”
“可是……”
鄒亦馨還想說點什么。
手術室的燈“嗒”一聲熄滅了。
“醫生,他怎么樣了?”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跑上前,抓著醫生的手問道。
與此同時,任老爺子和任父也趕到了。
和他們一道來的,還有一個長相清純,身材姣好的女孩。
她進來的第一眼先看向了蕭墨衡。
還十足造作地欠了下身,當做是給他見了禮。
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阿彥呢?他怎么樣了?!”
“醫生,我兒子情況如何?”
蕭墨衡對父子倆同時出現并不感到驚訝,只是看著兩人刻意擠開鄒亦馨的舉動。
臉上的冷意更甚一層。
他從來都是護短的。
哪怕鄒亦馨惹了不少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添麻煩。
但要打要罵,是他的事。
別人想輕視她、詆毀她,更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目前血止住了,情況還算穩定。不過得等高燒退下之后,才能做進一步判斷。”
醫生如實地將情況告知幾人。
“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
老爺子話里有話。
說完責怪地瞥了一眼沉浸在擔憂之中的鄒亦馨。
“行兇的兩人已經控制住了。事關任少安危,這才讓人通知了兩位。”
蕭墨衡見她傻愣愣地,開口就要解釋。
一轉身將她拉到了身后,搶先說道。
以任老爺子的脾氣,她有理都說不清。
更何況,那兩人是沖著她來的。
任彥旭是為她擋的刀!
就憑這點,老爺子就足以將她生吞活剝!
“敢在圣城這般胡作非為的,蕭爺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置才是。”
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手握圣城命脈的蕭墨衡。
老爺子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半分。
他死死地盯著鄒亦馨,試圖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有所宣泄。
蕭墨衡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人在我手上,自然是由我說了算。”
他故意忽略他難看的臉色,冷聲接著挑釁:
“只是這背后的人,到底是沖著任少來的,任佬多少得拿個態度出來。”
“蕭爺的意思是要我任家出面,處置這背后的人?”
任父終于開了口。
他向來是把自己劃歸軍政那一掛的。
對這種需要拋頭露面才能找回公道的事情,嗤之以鼻。
“若不及時出手,事情鬧開了,對任少的影響有多大……您兩位應該比我清楚。”
蕭墨衡連眼皮子都懶得眨一下。
本就是他逼著葛沅昊兵行險招的。
任家不出面,還指望著他淌這趟渾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