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去了再說。”
葉小東回答的非常干脆,其實他對到底有沒有鬼這件事也不清楚。
兩人剛進趙大爺家的院子,就看到他坐在老椿樹下,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趙大爺!”
……
葉小東連叫了好幾聲,趙大爺都沒有任何反應。
林芊芊嘆了口氣,人年齡大了,真是可憐,離的這么近,都聽不到。
兩人正準備上前之時,趙大爺的兒子趙二寶從屋里走了出來。
“東子,你們怎么來了?”趙二寶有點意外。
“趙叔,是趙大爺說他晚上睡不好,讓我過來看看。”
“趕緊進來,外面熱。”
趙二寶將兩人招呼進院里后,走到樹下趴在趙大爺耳朵旁:“爸,東子來了。”
趙大爺像是被嚇到了,一陣哆嗦,繼而暴怒如雷,嘴里不停謾罵著:“臭小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趕緊死!”
正抄起拐杖動手,瞧見院里的葉小東二人后,揮舞的拐杖停在半空,微微一愣。
趙二寶神色尷尬,訕訕一笑。
最近一個月,老頭子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和藹明事理的他動不動就發火。
“趙大爺,聽說你找我?”葉小東急忙上去緩解尷尬。
回過神來的趙大爺像是看到過神仙一樣,剛才還一臉怒色的他,急忙站起身,一臉恭敬:
“東子,你可來了,趕緊進屋,別熱到了。”
葉小東有點不太適應:“趙大爺,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小時候我可沒少偷你家的桃吃。”
“一點桃算什么,你能吃我的桃,那是我家的福氣。”
門牙掉光的趙大爺咧嘴一笑,說話都在漏氣。
剛進屋,一股涼意鋪面而來,葉小東二人像是掉進冰窖里一樣。
后背一陣發寒,不由的一陣哆嗦,葉小東胳膊上甚至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林芊芊不由的朝著葉小東靠近半步,后者心一沉,環視起屋內的布局。
趙大爺家庭情況不算差,大彩電,沙發應有盡有。
除了窗戶有點小,再加上光線被院里的大椿樹擋住了,光線有點暗,并沒有其他問題。
“聽我爸說,你最近老睡不好,做噩夢?”葉小東開門見山。
“哪里是做噩夢,就是有個小鬼每天晚上跑出來咒我死!”趙大爺恨得咬牙切齒。
臉上的松弛的肌肉都抽動起來,枯瘦的雙拳緊握。
“東子,別聽我爸瞎說,哪里有什么小鬼,肯定是年齡大了……”
“你閉嘴,我看得真真切切,那小鬼騎在房梁上,像個紙人,一到晚上老朝我笑,難不成我能騙東子?”
趙大爺打斷了兒子的話,指著頭頂的房梁氣憤道。
趙二寶嘆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任由他爸瞎胡鬧。
此話一出,林芊芊心中發寒,緩緩抬頭朝著房梁望去,眼中閃過一陣恐懼。
“你是說只有晚上才能看到?”
“白天他也不敢出來。”趙大爺一臉憤恨。
“東子,你出來,我有個事給你說下。”趙二寶岔開話題。
剛剛走出屋外,熱浪迎面撲來,徹骨的寒意頓時消失。
“叔,怎么了?”葉小東疑惑道。
“東子,老年人經常做噩夢,你別聽他瞎說,給開幾服藥。”
聽著趙二寶的話,葉小東猶豫起來,遲遲沒有答話。
據他推斷,趙大爺并非是做噩夢那么簡單。
就算屋里的光線被院里的椿樹擋住,屋子里也不可能那么陰冷。
“二寶叔,趙大爺住的這間屋子一直是這么冷嗎?”
“今年似乎特別冷。”趙二寶沒有隱瞞。
“你家最近有沒有出什么事?例如家里布局變了,新添了家具?”葉小東追問道。
“這倒沒有,家具都是前幾年置辦的。”
看趙二寶不像說謊的樣子,葉小東重新進了屋子。
“東子,你趙大爺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騙你嘛?”
“那小鬼真晚上騎在房梁上。”
生怕葉小東不信,趙大爺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拉住葉小東。
“爸,哪有什么鬼,你就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吃點藥休息休息就行了。”趙二寶有點不耐煩。
“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現在老了,你就不想管了!”趙大爺頓時破口大罵。
葉小東急忙制止:“趙大爺,二寶叔也是隨口一說。”
趙二寶從小就沒了媽,確實是趙大爺一手拉扯大的,為了他,趙大爺后來都沒有再娶。
就是怕趙二寶被后媽欺負。
想到這里,趙二寶也是眼眶一紅,再也不說什么。
不管老人說的對不對,只要能讓他開心就行了。
看兩人態勢緩和起來,葉小東好奇道:“趙大爺,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做噩夢的?”
“大概一個月前。”趙大爺思忖片刻后篤定道。
“你再仔細想想,那段時間有沒有發生反常的事?”葉小東追問道。
玉穹真經里還真記載了風水探穴,相術抓鬼。
只可惜,后來所有精力都放在種金銀花上,并未過多研究。
“反常的事情?”
趙大爺嘀咕半天后,猛然抬起,朝著炕邊黑漆漆的木箱走去。
摸索一陣后,只見他從箱底緩緩取出一個泛著黑銹的長命鎖。
長命鎖下似乎原本掛著四個銀鈴鐺,興許是時間太久的緣故,現在只剩下三個。
搖晃之下,幾個鈴鐺相互碰撞,發出咣當咣當悅耳的聲音。
葉小東卻覺得這聲音有點不太對,似乎有點刺耳。
就好像一個孩子趴在耳邊,大聲嘶吼一樣。
“爸,這是哪來的?我怎么沒有見過?”趙二寶一陣好奇。
家里有這么個寶貝物件,他怎么不知道。
“東子,這是上個月我放牛的時候,在涼水河邊的淤泥里撿到的。”趙大爺沒有隱瞞。
聽到此處,葉小東大概已經猜到,趙大爺之所以看到那個小鬼,指定和這長命鎖有關系。
林芊芊倒是覺得好奇,接過來仔細的把玩著。
“趙大爺,您可真是好福氣,這長命鎖看起來有年代了,肯定能賣不少錢。”
“賣錢?我才不賣呢。”趙大爺似乎對長命鎖寶貝的很,一把奪了過來,生怕林芊芊搶去。
“趙大爺,能否給我瞧瞧?”猶豫片刻后,葉小東道。
“東子,你當心點,可別給我摔壞了。”趙大爺提醒道。
“行。”
葉小東微微一笑,接過長命鎖的剎那,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指尖傳遍全身,讓他忍不住一陣哆嗦,差點就將長命鎖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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