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朽可有資格?”
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衣著樸素的老者,在一名中年美婦的產婦下,緩步走來。
“三叔祖?他怎么來了?”
“對啊!而且三叔祖這話,好像是向著那林天宇的啊!”
“難道說,真的是老家主騙了我們不成?”
……
看到老人的到來,很多林家年輕一輩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看起來有八九十歲的老人,便是林家分支輩分最高之人。
林家三叔祖林國昌!
攙扶著林國昌的那中年美婦,則是林國昌的孫女,名叫林靜雅。
“三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到林國昌到來,林遠江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陰沉。
當年之事,自己能夠堵住所有人的嘴,唯獨眼前這老不死的,自己絲毫沒有辦法。
并且這老東西,在族中的輩分還非常高,還掌控著家族非常重要的產業。
想要對這老東西是手段,也是投鼠忌器。
林遠江著實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故意沒有讓林國昌知道,但他居然還是趕來了。
林國昌緩緩走到眾人之前,并沒有理會林遠江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林二柱。
當看到林二柱的長相后,林國昌那蒼老如樹皮的臉上,竟是泛起一陣激動之色。
“像!當真像啊!跟玉澤那孩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國昌眼中閃爍著渾濁的淚光,情不自禁的上前,激動的說道:“原來傳言不假,你真的沒死啊!”
“可惜,你父母他們死的冤吶!”
聽到林國昌的話,林二柱心中微微一動,磅礴的精神力席卷而出。
通過精神力的感知,林國昌的話心口如一,并非是虛情假意。
那中年美婦林靜雅看著林二柱,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傷感,對上林二柱的目光后,還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看到這抹笑容,林二柱心中忽然劃過一陣暖流,血脈中似乎有什么漸漸涌動起來。
看見這一幕,林遠江的臉色更加難看。
林遠江怒火中燒的低吼道:“三叔,此處可不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
聽到這話,林國昌才慢慢轉過頭,看向林遠江,臉上浮現出一絲怒色。
林國昌走近兩步,抬手指著林遠江,沉聲道:“胡言亂語?林遠江,你真當老朽老糊涂了不成?”
“實話告訴你,當年之事讓老朽煎熬了整整二十五年,若不是想著有一天為主脈正名,老朽早就羞愧自盡了,豈會茍活到今天!”
說著說著,林國昌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林遠江胸口劇烈起伏,滿是陰翳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縷殺機。
“林家的后輩們,老朽早就說過,如今的林家不過是二十五年前的分支,分支勾結外敵,為了爭奪家族大權,反叛弒主!”
“燕京城南郊的血跡還沒干呢,主脈之人的亡魂還在看著我們呢!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他!林遠江!”
林國昌情緒激動,微微佝僂的身子,在這一刻卻是繃得筆直,只是指著林遠江的手臂,卻在微微顫抖。
眼見事態突然變成這樣,身為少主的林天豪自然不希望繼續發展下去。
急忙跳出來,大喝道:“三叔祖,你可知道任何話都是要講真憑實據的!”
“我爺爺身為老家主,為林家做了巨大貢獻,你若沒有證據,豈能容你如此編排!”
“放肆!”
林靜雅面色冰冷,怒斥一聲道:“林天豪,就算你暫時是林家少主,但你都不過是個晚輩,有什么資格對三叔祖大呼小叫!”
林家是個論輩分的家族,再加上林國昌這一脈,四代之人都對林家做出巨大貢獻。
因此,林國昌這一脈的人,在林家都有著不小的威信。
而林靜雅當年更是被稱作,林家除林玉澤之下第一人。
雖然這有些夸張,但事實上林靜雅也卻是非常厲害。
智謀上,林家分支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她。
手腕上,更是比林家所有男人的手腕更加鐵血果斷。
而林靜雅如今是林家海外產業的負責人,常年居于國外。
也正是因為這樣,外國人總是稱林靜雅為“東方的鐵娘子”。
面對林靜雅的呵斥,林天豪下意識的便生出了退卻之心。
實在是林靜雅身上的那股氣勢,直接將他的對抗之心擊潰。
畢竟,一個是常年在外打拼,游走于魑魅魍魎之間的鐵娘子。
另一個則是長在溫室,沒有經過什么大風大浪,只是有點城府的紈绔少爺。
林天豪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什么,但最終卻是欲言又止。
因為林靜雅冰冷的眼神,讓他趕到一陣心悸。
這是,卻聽林國昌卻是發出一聲嗤笑。
“呵……”
林國昌看著林遠江,手慢慢伸進衣袋中。
下一刻,只見林國昌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看起來被焚燒過的冊子。
“此物是林家族譜,記載著林家自先祖以來十幾代人!”
林國昌將冊子高舉,轉過身對周圍的林家人大聲說道:“究竟誰是林家分支,誰是林家主脈,老朽是否在胡言亂語,這族譜上記載的清清楚楚!”
“什么?這竟然是咱們林家的族譜?”
“老家主不是說我們林家只傳承了不到十代人嗎?三叔祖怎么說傳承了十幾代人?”
“這件事明顯十分蹊蹺,咱們好好看著就行了!”
看見林國昌手中的族譜,不少年輕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看見林家年輕人的反應,林遠江臉色鐵青,眼底兇光閃爍,恨不得立即將林國昌碎尸萬段。
然而這還沒完,只見林遠江放下手,轉過身對林遠江接著說道:“林遠江,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以為你還能瞞得住嗎?”
“當年老朽就曾經勸過你多次,林玉澤是百年難遇的奇才,由他引領林家,定然能夠帶領林家走上輝煌!但是你……”
說到這里,林國昌抬手指著林遠江,臉上濃濃的憤恨之色。
“你這個野心不減的賊子,只因為玉澤那孩子對林家進行改革,觸碰了你手中的權力,讓原本高高在上的大長老成為了第二族老,你由此心生恨意!”
“在那之后你每天處心積慮的,便是應該如何拿回你的權力,甚至是奪取家主之位,為此在林家遭遇大難之時,你不惜勾結姬家,竟然對自己同族之人趕盡殺絕!”
“這世間怎能有你這樣的畜生!”
林國昌越說越激動,渾身微微顫抖,眼含熱淚,吐沫星子更是噴了林遠江一臉。
林遠江陰沉著臉,聽著林國昌的控訴,呼吸也是越發變得粗重。
緊接著,猛然爆吼一聲:“夠了!”
“不夠!老朽還沒說完!”
林國昌佝僂的身子筆直挺起,冷喝道:“當年的事,林家既然無人敢說,那就由我這個老頭子來好好講一講,有些事注定不能帶進棺材里!”
“怎么?林遠江,我的好侄子,你是心虛了?現在的你,可不像是當年發動叛亂的你,也不想是要把我這老頭子軟禁起來的你啊!”
“當年你用各種手段,堵住了林家知情人的嘴,但是卻堵不上我這老頭子的嘴,于是你便想軟禁我,若不是老朽還有點手段,讓你投鼠忌器,說不定你就成了!”
林國昌的聲音不小,這番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最后不可思議的看向林遠江。
林國昌可是林遠江的親叔叔,在林家的輩分是最高的。
最重要的是,林國昌這一脈,對林家做的貢獻非常大。
可以這么說,當年的林家可以沒有林玉龍,但絕對不可以沒有林國昌這一脈!
所有人都想不到,表面上溫和謙遜的林遠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和欺師滅祖,大逆不道有什么區別?
“老東西!你放屁!”
此時的林遠江看到這樣的場面,再也顧不上維持自己的形象,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老東西分明是老糊涂了!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這里胡說八道,是要毀了我林家嗎?”
林遠江怒吼道:“你手中的那族譜分明就是假的,林家從來就沒有過族譜!你用這樣的手段來往我林遠江身上潑臟水,真是癡心妄想!”
“你!”
林國昌神情一滯,指著林遠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林遠江竟然會這么無恥,鐵證已經放在這里,居然還能如此狡辯。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林遠江,林家有沒有族譜,相信沒有人比老朽更加清楚了!”
話音落下,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只見陳老太爺拄著拐杖,在那個叫陳長安的年輕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走到林國昌面前之后,陳老太爺目光有些復雜的看向林國昌,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老林啊,你果然也還活著啊!”
林國昌臉上也是泛起一抹緬懷的神色,點了點頭道:“是啊!為了無愧于心,只能茍活下來啊!”
陳宇樓微微頷首,從林國昌手中接過族譜,翻了翻之后,看向林遠江,輕笑道:“林遠江,按理說你是小輩,并且不是我陳家之人,老朽不該咄咄逼人,但……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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