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非煙也知道,自己能想到這些東西,林二柱一定也能想得通。
所以,說完之后,便將目光投在了林二柱的身上,等待著林二柱的回應。
聽完蕭非煙的話,林二柱蹙了蹙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實話實說,這些事林二柱自己也的確想過,但是并沒有想那么深入。
畢竟,一切的前提是能夠將李家父女邀請到鐵塔村。
看見林二柱皺眉,蕭非煙以為林二柱是有什么為難的,但并沒有出聲。
看著林二柱認真思考的樣子,蕭非煙逐漸感覺有些癡迷。
不知不覺間,蕭非煙身體想林二柱身邊靠近再靠近。
很快,兩人之間幾乎已經沒有什么距離了。
甚至,蕭非煙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林二柱的呼吸。
這種感覺,頓時讓蕭非煙心跳速度加快,臉色漸漸變得通紅。
忽然,林二柱猛地抬起頭來,鼻尖從蕭非煙的臉上蹭了過去。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蕭非煙更是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急忙挪開了身子。
見狀,林二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后正色說道:“非煙,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委婉一點問問,看看李叔和秋燕姐是什么意思。”
“如果說他們有這個意向的話,咱們再說別的事,如果沒有意向,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對于讓李大貴和李秋燕去臥龍村的事情,林二柱還是非常上心的。
如果真的能讓父女倆去鐵塔村工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這種事不能強求。
再加上現在林二柱對李家有恩,這就更讓林二柱感覺有些束縛。
如果李家父女是因為報答恩情,所以才跟自己去鐵塔村的話,那豈不是跟強行要求對方沒什么區別嗎?
聽到林二柱的話,蕭非煙點了點頭:“我懂了,二柱哥,你是想讓我先試探試探他們的心思對嗎?”
看著蕭非煙嬌俏的模樣,林二柱微微一笑道:“也不能說是試探,就是要看看人家的意思嘛!”
“畢竟人家是這里土生土長的,這邊就是人家的根,老話不是說了嗎,故土難離,沒有特殊原因,沒人愿意離開故土的!”
聞言,蕭非煙連連點頭:“我同意你這說法,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包在我身上了!”
故土難離的話說的沒錯,尤其是對于農村人來說。
土生土長的扎根在故土,祖祖輩輩都在這里,要是沒有特殊原因的話,沒人愿意離開家鄉。
尤其是老一輩的人,哪怕是在外面生活的很好,可是退休之后,開始養老的時候,還是想要回到老家。
“林神醫,非煙妹子,看你們的感情還真是很好啊!”
就在這時,李秋燕和李大貴端著做好的菜走了進來,
看見兩人靠的那么近,顯得十分親熱,便開口打趣著。
“咳咳咳……你誤會了,我們就是在聊天……”
聽到李秋燕的話,林二柱將挪了挪身子,一邊不好意思的回應著。
自己跟蕭非煙不過就是剛認識不久罷了,可不能因為這是影響人家小姑娘的名聲。
“我……我去幫忙端菜!”
蕭非煙也是通紅著俏臉,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碎步倒得飛快,向廚房的方向跑去。
兩人的舉動,都落在李秋燕和李大貴的眼中。
李大貴人老成精,李秋燕又是過來人,哪里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
兩人都能看的出來,蕭非煙是喜歡林二柱的,但是林二柱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有些排斥。
這種事情別人幫不了,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很快,七八個家常菜被端上了桌,其中光是蘆花雞就做了兩個菜。
一個是非常普通的香菇燉雞,另一個則是魯省非常出名的炒雞。
這兩道菜都是用蘆花雞做的,香味十分濃郁,讓人聞一聞便勾起了肚子里的饞蟲。
出了這兩個菜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比較下酒的菜。
光是看菜色就能看的出來,李秋燕的廚藝非常不錯,色香味俱全!
雖然只有七八個菜,但是量非常多,別說只有四個人了,就算是再來四個人都不一定能夠吃的完。
從這也能看得出來,李家父女倆對林二柱和蕭非煙的重視。
“林神醫,來!我敬你一杯!”
“要不是你的話,我女兒以后還要被人戳脊梁骨,我老李頭兒還是沒辦法挺直腰桿子做人!”
“我一個黃土都快埋到脖子的人了,對這些自然是無所謂,但是秋燕他不一樣啊,她還年輕……”
說著,李大貴舉起倒滿的酒杯,沖林二柱揚了一下,然后一仰頭全部灌了下去。
隨著三杯酒下肚,餐桌上的氛圍開始變得熱切起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李大貴也趁著酒意,將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向林二柱一吐為快。
兩人雖然年齡差比較大,但是在飯桌上,儼然就像是忘年交一般。
通過李大貴訴說心事,林二柱隱隱在話音中抓到了一些機會。
尤其是李大貴在說到跟自己家的那個親兄弟,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更是一聲連著一生的嘆氣。
當初的李大貴因為養殖賺了不少錢,但是跟他那個跑出去做生意的兄弟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后來他弟弟破產了,想找李大貴幫忙,但實際上李大貴幾乎將手中能動的錢都拿給了自己的弟弟。
然而,他那個兄弟卻根本不滿意,認為李大貴一直在藏著掖著。
事實上,李大貴不過就是弄個蘆花雞養殖場,賺點小錢還可以,但是大錢基本上是不可能。
就這樣,他弟弟一家人便怨恨上了李大貴,在村子里對李大貴各種抹黑。
就連李秋燕不能生育的事情,都是李大貴那個弟弟在村子里宣揚出來的。
村子里的事,一直都是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很快,十里八鄉都知道了養雞專業戶李大貴家的閨女不能生育,結了一次婚,但是因為不能生孩子被夫家休了……
總之,各種各樣的謠言都傳了出來,有些光是聽聽都感覺十分過分。
無奈之下,李大貴才將自己的養殖場搬到了縣城郊外來,遠離了老家的村子。
聽完李大貴說的這些,林二柱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李叔,這種事很正常,尤其是村里人都是仇富的!”
“他們能看見你過得不如他們好,那個時候他們會可憐你,有事沒事會幫幫你,但是一旦你過得比他們好,讓他們心里清楚,一輩子都追不上了,那么他們就會恨你!”
“造謠編排你這都是小事,給你下絆子,想盡各種辦法從你手中弄錢才是本質!”
說到這里,林二柱也想到了自己從病好之后到現在的經歷。
對于這種事,他算是有切身體會的。
“所以說,李叔,你如果想要過得正常,想讓秋燕姐真的找個好人家,要么你就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好生活,要么就跟那些人做出妥協……”
“要不然的話,除非你有能力讓所有人都閉嘴,不然的話,你還是要一直陷在之前這種泥沼中,爬都爬不出來!”
林二柱這番話,無疑是說到了李大貴的心里。
當初還年輕的時候,身上到處是棱角,不愿意跟任何人妥協,到老了磨平了棱角,想要妥協了,可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就像他之前說的話,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女兒卻一直被人指指點點。
這種感覺,讓身為父親的李大貴,感覺十分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再加上,那些人說話從來都是沒有任何顧忌的,什么夸張的話都能說出來。
說的最多的一句話,那就是說是因為他李大貴為富不仁,沒有良心,所以老天爺懲罰他李大貴的女兒生不了孩子。
即便是跑到縣城郊外來辦養殖場,可是有些人還是躲不過去,逃避不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非煙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于是便開口問道:“李叔,那你就沒有想過,你帶著秋燕姐姐去別的地方生活嗎?”
“別人看不上你們那是別人的事情,只要自己一家人過得開心不就好了嗎?找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生活,以李叔你和秋燕姐的能力,肯定還能夠把養殖場的生意做大的!”
這些話,林二柱不適合說出口,所以蕭非煙瞅準時機說了出來。
并且,她在說話的時候,也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她雖然沒有感同身受,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多少也能理解一些這樣的心情。
聽到蕭非煙的話,李大貴有些醉眼惺忪的擺了擺手,苦笑一聲說道:“我們也想過走遠一點啊,可是我們要去哪?”
“不怕你們笑話,我老李頭兒就會干養殖這一件事,而且還是專門養殖蘆花雞,我要是出去了能做什么?”
“原本我是想著把這養殖場關了,轉讓出去之后,就帶著秋燕四處跑跑看看還有沒有的治,沒想到老天有眼,讓我父女倆認識了你們!”
“哈哈……不說了,來,我再敬你們一杯!”
說著,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李大貴,又是一仰頭干掉了滿滿一杯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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