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面,秦績心中當然不爽,哪里會給玄元子留面子。
與趙連秋和小曲不同,不良人更擔心來自皇帝和星君的壓力。
秦績不在乎這些,他是一方重將,大夏國本,皇帝肯定不會動他。
當然,前提是他不能像孟君集那樣野心勃勃,做出不止一樁出格和僭越之事。
至于星君,山南道軍的駐扎地距離京都有一千多里,星君又能拿他如何?
相比之下,秦績更在乎朝廷的顏面和山南道軍的聲譽問題。
其余祝林、唐守晙和玄戒這三人卻是沒有出現,仿佛早已離開。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硬。
守路人嘆息一聲,現在的情況屬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依然有應對之策,看著秦績等人說道:“就算你愿意護著他們又如何?今天他們依然是死路一條。”
秦績嘴角咧出一抹微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少說廢話。”
守路人察覺到他濃郁的戰意,詫異說道:“你想和我決斗?”
秦績并不否認,被迫出面是真,想與守路人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也是真。
“今天不行。”守路人說道。
“為何?”秦績挑眉道。
守路人說道:“殺了他們,拿了白霧丹,我已經有一場決斗。”
秦績先前便注意到了司徒行策,皺眉說道:“別逗了,你能打得過他?”
守路人淡淡道:“不試試怎么知道?”
秦績搖了搖頭,說道:“很可惜,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們。”
守路人沒有再說什么。
下一刻,懾神劍破空而去。
幽暗恐怖的劍光以碾壓般的姿態向著玄元子的要害刺去。
秦績理都沒理這道劍光,力量聚集在右臂之上,轟向了守路人。
山南秦家依附于山南道軍,歷代皆有名將,秦績修行的是戰場殺伐之術,所謂戰場殺伐都是生死戰,沒有固定的招式,但出手的瞬間必然如神人擂鼓,勢若泰山,力速雙全。
守路人一邊操縱御劍,一邊握起右拳和秦績的拳頭撞在一起。
多寶樓前再次響起如雷鳴般的轟響聲。
一心二用的守路人顯然在此次交鋒中落了下乘,被逼退三步,右臂微微顫抖。
反觀秦績僅是身體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就穩住身形,一步未退。
那一道御劍術也被趙連秋輕松攔下。
難道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難道第一個執行懸賞的守路人要失敗了嗎?
實力不對等,人數不對等,結果似乎顯而易見,很多人替守路人感到惋惜。
守路人神情不變,忽然發出一聲厲喝:“九獄樓欠我的,暗影樓欠我的,今日償還!”
九獄樓欠他什么?
暗影樓又欠他什么?
沒有幾個人知曉守路人的過往,卻也沒有幾個人覺得意外,像守路人這樣的強者,枯坐黑市十年,與暗影樓、以及代表黑市官署的九獄樓有所聯系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問題在于,九獄樓和暗影樓會幫他嗎?會冒著徹底得罪星君和激怒朝廷的風險幫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
守路人話音落處,鐵靴踩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震秦茂這對同樣姓秦的兄弟二人帶著一隊黑甲軍中的精銳從街邊走了過來。
人群向兩側分開,為這支代表著黑市權威的隊伍讓出了道路。
統一黑甲加身的鐵衛帶著些陰森的氣息,每個人的氣息隱隱間連在一起,自有威勢。
當他們邁動步伐,就仿佛引發了一場海嘯,恐怖的黑色潮水向下壓來。
隨著秦震秦茂釋放出全部的境界和氣息,威壓頓時變得更加可怕,連帶黑甲軍中的十名精銳,十二人行走間已然結成了某個軍陣。
秦績神情不變,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
不過他的心底卻不像表面這般沉靜,看著黑甲軍的陣法,心想憑什么?
這等陣法的默契程度即使在軍中亦是少見,怎么會在秩序缺乏的黑市出現?
秦績以前從未來過黑市,不過早就聽聞黑甲軍的大名,對此極為不屑。
真是什么貨色都敢自稱為軍了。
然而當他親眼看到黑甲軍,頓時改變了看法,遙望了一眼那座象征黑市威嚴所在的九獄樓,再看看眼前的秦震和秦茂,心想那位掌控九獄樓的黑市之主必然是極其了不起的人物。
隨著秦震握起重劍,帶著黑甲軍不畏生死地撲了過去,攻向秦績。
懾神劍落回守路人手中,守路人再沒有多看秦績一眼,朝趙連秋斬了過去。
趙連秋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即使加上小曲也顯得有些狼狽。
柳金無奈出手,孟超然和冉軻師兄弟再次對視,不得不提劍加入戰局。
相比其他人,柳金一身白色儒袍加上湛如秋水的書生劍顯得很不協調。
而且最尷尬的是,他空有境界,卻連守路人一劍都接得費勁。
這真是沒辦法,因為他的戰斗經驗甚至連孟超然和冉軻都不如。
畢竟他貴為柳家家主,揚州刺史,身居高位又是一代大儒,當然要拿捏姿態,哪能像其他修行者那般打打殺殺?前些天從四象教手中救出祝林等人,他也只是露了個面,四象教認出他的身份后立刻放人,根本沒有戰斗。
柳金至少有十五年沒有與人戰斗了。
遠處觀戰的眾人看得津津有味,關千云、謝周與何人等卻都有些擔心。
玄元子和玄青子抓緊時間調理著氣息,就在他們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守路人逼退時。
數道極為深刻的劍影從陰暗中襲來,以極其詭異刁鉆的角度向著玄元子的要害刺去。
這些劍影與多寶樓前昏暗的燈光融為一體,行走間仿佛光影變換,難以察覺。
司徒行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秦績猛地回過頭來。
謝周的視線移向多寶樓柱子和金蟾的陰影處。
劍影閃過。
玄元子和玄青子的身體僵在原地,后知后覺地低頭望向心口。
不知何時,兩柄劍刃從背后襲來,赫然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更準確一點地說,貫穿玄元子身體的是一柄劍刃,而貫穿玄青子身體的是一把長刀。
啪、啪、啪……
血液在光潔的利刃上滑動,然后從尖處滴落在石板上。
在玄元子和玄青子絕望的眼神中,劍刃和刀刃同時擰動,粉碎了他們最后的生機。
痛苦的慘叫聲回響長街。
煙塵漸斂,光影變換,兩道模糊的黑影出現在玄元子和玄青子身后。
這兩人都穿著單衣,袖口和褲腿都被繩子綁得很緊,很利落,也很恐怖。
他們沉默著,靜立著,確定玄元子和玄青子的生機完全泯滅之后,收回刀劍,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更沒有留下一句話語,一人一邊借助建筑的光影隱藏身形,頃刻間消失于黑暗深處。
于是人們知道了他們的來路。
守路人向九獄樓和暗影樓尋求幫助。
九獄樓是一盞吸引眾人注意的明燈。
暗影樓才是那一把潛藏在黑暗里的利刃。
“到此為止了嗎……”玄元子無力地跌倒在地上,一面咳著一面說著。
每咳一聲都有鮮血從口中噴出,落在地面上濺起血花,看起非常血腥。
“師父、師父會替咱們……報仇……”玄青子發出最后的呢喃。
“我將不會回歸地府,我的靈會留在這里,我將親眼看著你們死于自己的狂妄,我會親眼看著這片黑暗的天穹掛滿紫霞。”
這是玄元子最后的遺言。
說完這句話后,他一頭栽倒在地,用力睜著雙眼,斷絕了呼吸。
汩汩鮮血從他胸前的空洞里流出,很快將他整個人淹沒。
秦績和黑甲軍的戰斗停止了,守路人也停下了攻勢。
趙連秋和小曲回頭看了眼玄元子和玄青子的尸體,直接轉身離開。
柳金、孟超然和冉軻三人沉默許久,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們。”
秦績想著剛說出去不到一刻鐘的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不過也沒多說什么,深深地看了守路人一眼,轉身消失在人群深處。
……
……
“葛桂!”
守路人望著多寶樓的大門喊了一聲。
幾個呼吸后,葛桂小跑著從多寶樓里出來,雙手遞給守路人一個玉盒。
守路人接過玉盒,指了指地上四具紫霞道徒的尸體,說道:“多出的一個就當送你。”
多出的一個就當送你。
如果不結合眼前的場景,這句話聽起來顯得十分普通。
但如果知曉這多出的一個是一個一品強者的性命,還是星君座下的弟子,這句話就顯得是那般狂妄,那般霸氣,那般震撼人心。
葛桂長揖一禮,說道:“多謝前輩。”
隨即他環視眾人,朗聲說道:“第一枚白霧丹已經送出,但懸賞依舊有效。”
上百名修行者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先前拍賣會上,葛桂說白霧丹只有一枚。
眾人都只當樂子來聽。
畢竟千年靈果入藥煉出的白霧丹,怎么可能只有一枚?
無數道貪婪的目光看向已經被守路人拿在手里的玉盒,敬畏之余,多有嫉恨。
守路人沒有理會這些目光,打開手里的玉盒,看著盒中散發著無盡靈氣的白色丹藥,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許是在思考這枚丹藥是否有用,或許在考慮吃了它能否戰勝司徒行策。
街上亦是一片死寂,像先前拍賣會中的場景一樣,所有人都在凝視著白霧丹。
守路人抓起丹藥。
咽了下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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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