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弟子有著自己的一套行事規矩。
這套規矩簡單概括為四個字便是不講規矩。
換做是他們送出去一萬六千兩,也一定會轉過身再把錢搶回去,焦狀元拿錢時那心疼的表情更是讓盧朋無比肯定。
盧朋確實等來了焦狀元。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白天一聲不吭,被他用罵為狗熊的壯漢會如此強大。
對方一記重劍就將教主擊敗,若非其他幾位教主及時來援,他們很可能命喪于此。
盧朋無比后怕,他想不明白白天時自己是哪來的勇氣,更明白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婦人沒有降罪盧朋,望著多寶樓的方向,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烈火。
盧朋顧不上換條褲子,把教主等人領到賭場前面的某個廂間,屋里有用來圍困賭徒們的陣法,這個時候充當起隔音的作用。盧朋自是沒有進門旁聽的資格,帶著手下守在門外。
既然是賭場的房間,里面自然少不了賭桌。房間里正中間放著一張常見的圓角方形木制賭桌,綠底紅面,上面蓋著一塊比桌子寬大許多的黑布,邊緣下垂。莊家的位置正對房門,下方是粗壯的桌腿,隱藏著其間的小巧機關。
眾人各自落座,他們的視線都掃過莊家所在的主位,卻沒人坐在那里。
他們目前是合作者,不過等除掉羅護法之后,自然會變成競爭者。
“第一個問題。”
天松分教的教主大人坐到賭桌左側那個與莊家相鄰的位置,對眾人說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多寶樓從哪找來這么一個強者?”
婦人姓姚,沒有幾個人知曉她的原名,自從通過祭祀金母娘娘登臨至一品境界后,她感恩金母娘娘垂憐,從此便改名“姚姬”。
姚姬,或者說瑤姬,本是神話中金母娘娘的女兒,亦是世人熟知的巫山神女,素以美艷絕倫、溫婉嫻雅著稱。
婦人稱得上誘惑,卻算不上美貌,與溫婉嫻雅幾字更是沾不到邊。
羅護法和信奉金母的大羅正統門徒對她敢自稱姚姬感到可笑,與其大言不慚,不如用先前廢墟中盧朋身下的那一團液體照照鏡子。
天松分教卻沒人敢這么想,教中敢詆毀她的人都被用作了祭祀金母娘娘的祭品。
焦狀元到底是誰?
面對姚姬的問題,房間里很安靜,沒有人接話。
包括姚姬在內,他們六人中有四人都曾在總壇修行,在羅護法得勢后被迫逃離。
他們當然想回歸總壇,從羅護法手中奪回大羅教的權柄。
所以他們對總壇的強者如數家珍,總壇攏共是有四個一品境的強者,其中羅護法一品后期,其余三人都在一品中期。
呂墨蘭不計算在內。
眾人皆知呂墨蘭是被強行拔高到了不屬于她自己的高度,雖說境界足夠,戰斗能力甚至還不如那些經驗老道的二品修士。
“應該是多寶樓請的外援。”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說道,男人的長相并不討喜,身材矮小精壯,臉上蓄著雜亂宛如灌木叢一般的胡須,眼睛很小還裝模作樣地瞇了起來,看起來仿佛覓食的老鼠一般讓人嫌惡。
男人姓王名閭,因為常年的心狠手辣就有了個閻羅王的綽號。
王閭也是被羅護法逼出總壇,但和姚姬等人不同的是,他修行的是大羅正統。
無論他多么兇狠,但不可否認,他素來排斥以活人生祭的方式修行。
他和羅護法的矛盾主要在于前任教主。
王閭是前任教主最信任的下屬,在前任教主死后,自是被羅護法針對排擠。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王閭因此和姚姬等人抱成一團,好在雖然他自己排斥祭祀金母的修行方式,倒也能接受其他人用此道修行。
“多寶樓財大氣粗,請來一些強大的外援也在意料之中。”
來自隴山分教的程長老說道。
“一些?你把一品后期的強者當成什么了,想請就能請?”
姚姬大怒反駁,她本就脾氣暴烈,被焦狀元一擊所潰更是讓她心里的怒氣積累到了幾點,沉聲道:“多少豪紳富商都請不到這種級別的高手,多寶樓憑什么請到?”
都是慣居高位掌管一方勢力的大人物,姚姬脾氣不好,程長老的脾氣又哪里算得上好?
聽到姚姬怒斥的口吻,程長老當即冷笑回懟:“也許人家多寶樓出的錢更多,況且這里是黑市,強者的數量哪里是外界可比?”
姚姬瞇眼嗆道:“老娘給你十萬兩,你去請個一品后期的強者過來給老娘瞧瞧?”
眼看氣氛變得有些緊張,王閭哈哈笑著站了出來,照常和起了稀泥。
“別吵別吵,程長老少說兩句,姚姬也消消氣,都是圣教同枝,怎能傷了和氣。”
程長老和姚姬都沉默下來,賣了王閭這個面子。王閭笑道:“現在的難題不在于這個一品后期強者的身份,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多寶樓所請,還是總壇所請?是暫時為他們所用,還是能算作他們的人?”
“多寶樓即將有重寶拍賣,值此關頭,花重金請強者護佑不奇怪。”
說話的金城分教的教主。
金城教主是在座六人中最接近一品后期的強者,其人須發皆白,穿一身素色長袍,說起話來沉著緩慢,看起來就像儒門書院里德高望重的大前輩,非常值得信任。
但在場眾人、就連脾氣暴躁的姚姬都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敬。
因為金城教主的修行天分是在座最差,能有如今的境界,全靠著當年他假意投誠金城郡那個最大的地下幫派,卻暗地里在幫派總部布置祭壇,在幫派慶典當天將三千多名幫眾盡數祭于金母。其用心之陰險,計謀之毒辣,手段之殘忍,震驚整座涼州。幸在那個幫派也不是好東西,此事被歸為邪道相爭,加上金城教主蟄伏多日,才逃過天下正道和朝廷的審判。
“這種級別的強者沒道理歸屬總壇。”
“應該只是暫時請過來坐鎮。”
“我也認同這個觀點。”
眾人紛紛表態。
誰都不相信大羅教總壇會有第二個一品后期的強者,也不敢往這個方面想。
畢竟一個羅護法就讓他們頭疼了十多年,如果再來一個,他們還怎么和總壇斗?
金城教主右手擱在賭桌上,敲了幾下,說道:“不要忘了咱們此行的目標。”
“白霧丹。”王閭說道。
“找到白霧丹的主人。”程長老說道。
“既是煉丹,自然不止一枚,等搶到手后咱們再分便是。”
金城教主說道:“洗髓伐骨,重塑造化,這是咱們對抗羅永壽最好的機會了。”
“說得倒好!”
姚姬冷笑著打斷眾人的對話,毫不客氣地潑了一盆涼水,沉聲道:“你們就不怕這是羅永壽的奸計?萬一他聯合今夜此人,等著咱們上門怎么辦?若是掉進他們的陷阱,屆時在座幾人,誰有把握一定能活著離開?”
程長老當即怒上心頭,就要反駁。
王閭忙拉著他的胳膊去勸。
金城教主倒是不慌不忙,看著姚姬問道:“照你說該當如何?”
姚姬環視一圈,幽幽地說道:“最近總壇和七色天鬧得很兇,賀老怪雖說死了,但我聽說,鄒若海卻是來了黑市。”
房間里安靜下來,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
誰都聽懂了姚姬的意思。
——他們可以與七色天合作。
問題在于,盡管大羅教和七色天一者在北一者在南,但雙方積怨已久,不僅在黑市中斗得厲害,在外界也發生過兩次大范圍的約戰。早些年大羅教內斗激烈時,鄒若海還帶著七色天的幾大長老千里奔襲大羅教,殺死了三十多個二品教徒和兩個一品境的長老,他們與鄒若海之間的仇怨,不比和羅護法的仇怨少。
程長老沉聲提醒道:“你可不要忘了,七色天也是咱們的仇人!”
王閭心中凜然,也有些不悅地說道:“與鄒若海合作,就不怕與虎謀皮?”
姚姬呵呵笑了幾聲,忽然說道:“七色天是仇人,那青山如何?”
眾人皺眉,這還用問?
青山自然更是仇人。
姚姬重重地拍打在賭桌上,寒聲說道:“七色天和鄒若海是敵人,這件事我沒忘,但你們是不是忘了,當初如果不是姜御幫忙,他羅永壽憑什么把咱們逼到這種地步?與仇人合作,這種事可是他羅永壽開的先河!”
賭桌旁各大分教的執掌者皆是無言,各自臉上沒什么情緒,卻都在思索姚姬的提議。
不得不承認,這提議確實有幾分道理,借鄒若海的手他們不難壓總壇一頭。
可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白霧丹,即使找到白霧丹的主人,能獲取幾顆白霧丹?怎么分?如果鄒若海反水怎么辦?到時候誰能壓得過鄒若海?這些都是嚴肅且需要思慮的問題。
依然是金城教主打破沉默,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此事下次再議。”
說完這句話,金城教主便走出了屋子。
王閭和程長老等人各自離開。
唯剩姚姬看著最后離開的王閭關閉房門,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好謀無斷,活該一輩子抬不起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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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