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院的閣樓外,關千云不知何時脫下了他的黑色勁裝,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衫,將頭發高高挽起,別上一根白玉發簪,腰間再掛上一塊白玉環佩,瞬間便從英氣的俠客變成了瀟灑的公子哥。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關千云手執一把折扇,再輕輕吟上兩句詩詞,公子便成了書生。
不得不承認,他生的確實俊俏,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自然流露出一種堅毅的感覺。
這種書生與公子的集合體,在青樓和教坊司以及任何以女子居多的地方,都極受歡迎。
關千云深諳此道。
所以進了相思院的他,很快就入了姑娘們的眼,他被領到二樓欄桿旁邊的酒桌上,左擁右抱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人給他剝著葡萄吃,一人把酒杯端到他的嘴邊,好生享受。
“奴家敬公子一杯……”姑娘們嘴里仿佛含著蜜棗,聲音甜到發膩。
關千云來者不拒,端著酒杯,頗為享受地說道:“好說好說……”
“臺上這位姑娘是?”
忽然,關千云的眼神瞥到了臺上撫琴的姑娘,不由地微微一愣。
撫琴女子穿著一身素色繡衣,內里襯一件鵝黃色紗裙。她的容貌不是特別的令人驚艷,屬于溫婉大方的類型,氣質端莊而又清純,眉眼動人,臉頰微紅,惹人憐愛。
再往下看,撫琴女子胸前的驕傲幾乎要把紗裙撐爆,柳腰堪堪一握,隱約能透過紗裙看到下面白皙的小腿和腳踝。
關千云自認閱女無數,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姑娘絕對是世間少有,屬于清純和欲望的完美結合,當得起尤物二字,比京都教坊司的花魁都差不了太多。
懷里的姑娘似乎有些不滿關千云吃著碗里還望著鍋里,卻也不敢得罪客人,眼神幽怨說道:“她叫曉月,是我們這里的頭牌。”
關千云說道:“陪過夜嗎?”
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很多青樓里的頭牌就是當招牌供著,只能看不能吃。
畢竟有一句話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要保持頭牌的清白,便會有大把客人趨之若鶩的拜倒在她的衣裙下,也只有這樣,頭牌才能保持最大的價值。
事實證明,曉月便是這種類型。
“不陪。”
懷里的姑娘搖頭說道。
關千云感慨道:“可惜了……”
懷里的姑娘不樂意了,嘟囔道:“媽媽說過,若是有哪位客人的身份足夠,又肯出到三千兩銀的話,曉月姑娘也不是不能委身。”
關千云會心一笑,心想果然,各地青樓的手段都一個德行。
三千兩銀買走頭牌的第一夜不算太多,最主要的就是買者的身份和名聲。
試想,如果某個大人物出錢買了你家頭牌的破題夜,青樓再把這事宣揚出去,可不就出了好大一波風頭?
若是運氣再好一些,遇上一個有名的大詩人,或許還會被寫進詩詞中,傳為一段佳話,流傳千古也說不一定。
流傳千古絕不是夸張之言。
前朝就有個柳姓詩人,曾在青樓留宿三個月,沒有花半點銀子,臨行前還有姑娘給他倒貼盤纏。那姑娘也確實被寫入了詩詞中,流傳至今,深受無數青樓女子嫉妒。
反之,假如買家是個一夜暴富的商人,沒有官爵也沒有像樣的身份兜底,青樓該怎么把這事宣揚出去?還不夠丟面的。
可惜有身份還肯花錢的人不多。
畢竟有身份的人都愛面子,身上往往背負著正人君子、顧家愛妻、潔身自好等類似的標簽,怎么能在青樓留宿?
就算留宿也不能宣揚……
傳出去有失體面。
姑娘說這些話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有一絲對關千云的挑釁——你不是想曉月嗎,好啊,那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夠不夠,又出得起三千兩銀子嗎?
關千云身為燕白發唯一的嫡傳弟子,就憑這一點,他的身份也夠了。
問題在于,他不能暴露身份啊。
每次逛青樓他都要偽裝成書生,就是怕給人認出來。
若是被青樓宣揚出去,傳到燕白發耳中,非得把他這個有辱名聲的弟子打殘不可。
當然,關千云也出不起這錢。
“我錯了還不成嗎?”他笑嘻嘻地揭過這個話題,低頭在懷中姑娘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姑娘也笑嘻嘻道:“罰酒三杯。”
關千云樂道:“罰就罰……”
便在這時,場間響起一道惱火的聲音,蓋過了樓里的絲竹聲。
“玉娘,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循聲望去。
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不善地看著面前的微胖女人。
被叫做“玉娘”的微胖女人便是這相思院的老鴇,她似乎在和年輕男子商量著什么,結果商量不成,兩人鬧的有些僵硬。
“他是?”關千云指了指年輕男子。
姑娘說道:“這位是孟二公子啊,他叫孟原,是咱們齊郡城有名的大少爺。”
關千云笑問道:“哪個孟?”
姑娘笑道:“自然是侯府的孟了。”
關千云了然,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孟家老二……
關千云是個健談的人,在來齊郡城的路上沒少和老卒們嘮嗑,自然也少不得聊到孟君集和齊郡侯府的事情。
他從老卒們口中得知,孟君集一共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
長子名叫孟震,從小就跟在孟君集身邊,經歷過大小戰事十余場,折威軍取締后又被送到了其余軍中任職,可謂是年輕有為。畢竟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和爵位的,家主對嫡長子的教育必然要花費大量心思。
至于次子孟原,由于孟君集事務繁忙,根本沒時間管他,從小被放養的孟原就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常常跟著一群紈绔廝混,青樓縱酒,城外打獵,日子過得充實而又驕奢淫逸。
此時此刻,孟原看著老鴇,語氣不善道:“說好的三千兩,怎么你要變卦了不是?”
“孟公子誤會了。”
老鴇賠笑道:“只是……”
她一時也給不出完美的理由。
畢竟她確實說過,有身份的人可以花三千兩銀子讓曉月委身這樣的話。
現在孟原帶著三千兩銀子來了……
可在老鴇心中,孟原顯然不屬于“有身份的人”這個范疇。
孟原在齊郡城的名聲確實足夠響亮,可卻不是什么好名聲啊。
如果讓他把曉月帶走,人們只會覺得孟原這大少爺又睡了個女人,對相思院的名聲來說非但沒有好處,反而還會讓很多客人不滿,產生許多不良影響。
但老鴇又不能直說。
孟原是侯府的公子,假如她明說孟原的身份不夠,不就是在打侯府的臉嗎?
相思院是有后臺的,可在齊郡城內,誰的后臺有孟原的后臺硬?
……
……
注:柳姓詩人就是奉旨填詞柳三變了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這首詞就是柳永和他青樓里的情人分別時寫的,真就流傳千古了,可惜他沒把歌妓的名字寫進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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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