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雖然不是滿月,但月色很美。
冬天的風吹在臉上很冷,寧暖暖的鼻子都有點凍紅,她卻不在乎。
喝了口酒,感覺無數的啤酒泡泡滑過喉嚨,只覺得身心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今晚的狗咬狗。
寧暖暖看得怎一個‘爽’字來形容?
這僅僅這是報仇的序章而已。
不過,她也越來越期待后續。

車內。
楚以衡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小瓷瓶。
他的眸光溢彩,唇線微微的有幾分上揚,只是笑意從未達到過眼底。
自從上次生日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找過她。
一個寧暖暖而已……
楚以衡以為自己一定能將她忘記。
但是,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一個見到過光的人,是很難再重新回到徹底的黑暗之中的。
他已經見到過了光,所以他回不去了。
楚以衡的眸光下意識地落向窗外,很偶然的一瞥,卻看見街邊長椅上,一抹纖細絕美的身影正對月暢飲。
這張清秀的臉龐…他從未見過。
但是那雙如琉璃般的杏眸,閃爍著靈動狡黠的光芒,這像是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只一眼,他就認出是她。
他果然和她有緣。
看來這個小女人的面具還不止之前的那一張。
“停車。”楚以衡的薄唇溢出這兩個字。
聽到指令,楚離馬上踩下了剎車。
“少主?這是怎么了?”楚離疑惑的問道。
“你回去吧,今晚不用你送。”楚以衡的聲線里聽起來有幾分促狹。
“是。”
楚離頷了頷首。
在楚以衡下車前,楚離回頭看了一眼,竟從自家少主的眼中捕捉到一抹玩味,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了有趣的獵物一般。
這種眼光,楚離以前也看到過。
那是少主看向寧暖暖時,眼里下意識流露出來的。
楚以衡下了車,緩緩走向寧暖暖。
此時。
寧暖暖正在喝第二罐啤酒,杏眸彎彎,宛若無數星辰落入她的眼中。
一雙高級定制的皮鞋,由遠及近進入他的視線。
她緩緩的抬起小臉。
視線一點點上移,最終落到楚以衡那張精致得有些難辨雌雄的的臉龐。
不會吧?
不至于這么狗血!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寧暖暖咬了咬唇,在心里告訴自己。
她的臉上戴著一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皮面具,楚以衡絕對不可能認得出她!
所以寧暖暖很淡定。
但就在她以為相安無事的時候,楚以衡卻一把攥住她的皓腕。
“先生,你…你干什么啊?”
寧暖暖特意改了聲線,想在楚以衡面前裝成陌生人,但男人卻不為所動,仍緊攥著著她的手不放。
“上次在我的生日派對上不辭而別,難道現在又要與我假裝不認識?”
寧暖暖的杏眸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楚以衡嘴角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上揚:“寧暖暖,皮做得再像,骨相也不會變,你不會真的以為臉上這層仿真皮,能騙過所有人吧?”
寧暖暖不敢置信地望向楚以衡。
這些年她偽裝得很好,甚至騙到過牧云野和冷景承他們。
可在楚以衡口中,她易容的本事成了過家家的本事,仿佛一眼就能被他看穿。
既然被看破,寧暖暖索性不裝了。
“楚以衡,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寧暖暖問。
“薄時衍什么時候發現的?”楚以衡不答反問。
寧暖暖抿了抿唇,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楚以衡太聰明了,聰明到捕捉到寧暖暖一秒的遲疑,便猜中了她的心思。
“寧暖暖,薄時衍其實根本從來沒發現過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