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宗詩白身心俱疲的趴在方蔓的床邊,她很困,但是睡不著,神經在她的腦子里一蹦一蹦的。
她不知道,母親這樣還要多久?
她特別害怕,醫生和她說:“給你母親辦理轉院吧,轉去專門的醫院,我們這兒看不了。”
溫辰玄陪著宗詩白一起熬,黑眼圈非常的明顯。
他和妻子的想法/正好相反,還不如讓岳母轉去精神病院呢,他看岳母那樣,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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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蔓暈迷到第3天,醒了。
醫生站在病床前,他手里拿著針筒,將藥劑抽進針筒之中。
宗詩白、溫辰玄在床邊。
方蔓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醫生抽藥劑的一幕。
在她眼前,她看見的不是醫生的臉,而是鄭維的。
醫生執著針筒,他俯下身,要往方蔓的胳膊上推一針。
方蔓像觸電了一樣,瞬間彈坐起來。
她一揮手,奮力打到醫生的手上,打掉了針筒。
此時此刻,她的恐懼與慌亂到達了一個最高點,“你滾!你滾!別再找我索命了!我絕對不會和你下地獄!”
“你別想往我的血管里打空氣!你別想讓我痛苦的死去!”
醫生莫名其妙。
索命?
下地獄?
血管里打空氣?
這都什么跟什么!
宗詩白、溫辰玄聽見“血管”和“空氣”,二人瞬間明白了,母親(岳母)把當下的情況,和鄭維被殺時的情況重疊了!
掉到地上的針筒不能用了,醫生叫護士去拿新的藥劑和針筒。
但,方蔓看見的、聽見的卻是——
鄭維對跟在他身邊的小鬼,嗜血地說:“打開地獄的大門,方蔓今天必須死!”
方蔓鬼哭狼嚎的,整個人處于癲狂的狀態。
宗詩白抓住醫生的胳膊,把醫生往外拖,她恐慌道:“你先出去,等我媽睡著了,你再過來,現在不能再打針了!”
母親的情緒,激動成那樣……
她還沒想完,病房內,突然沒聲了!
宗詩白、醫生的腳步,同時停下。
發瘋中的方蔓,滿面驚駭,她凸瞪著雙目,一頭栽到病床上,沒動靜了。
見狀,溫辰玄的腦袋“嗡!”地一聲,脫口大叫,“媽!”
他不知道,以岳母的視角,她看見的是什么。
但,岳母駭人的表情,令他全身的皮都繃了起來!
溫辰玄那一聲,太不對了!
宗詩白、醫生迅速轉身,回病房。
宗詩白看見方蔓身體歪斜的載在床上,失聲驚叫,“媽——”
病房內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醫護人員推著方蔓,趕緊送她去搶救。
方蔓進去的時間不算長,手術室的燈就滅了。
她每次進手術室,都會過很長的時間才出來,現在這么快,宗詩白的臉,刷地一下就沒了血色。
醫生出來了,對宗詩白、溫辰玄說:“病人的情緒太激動了,血壓飆升的太快,突發腦溢血……”
“抱歉,我們盡力了。”
這一刻,宗詩白的頭上,五雷轟頂!
她眼前犯黑,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醫生看宗詩白這樣,轉而對溫辰玄道:“準備后事吧。”
方蔓死在了手術臺上,溫辰玄沒有多少傷心,他反而覺得,他和妻子總算輕省了。
岳母折騰了這么久,太磨人了。
溫辰玄蹲下身體,他摟住宗詩白,安慰,“詩白,媽解脫了,她不用再受無休止的精神折磨了。”
“腦溢血那一下很快的,媽應該走得沒有太痛苦……”
每個人都會死,無非是早晚不同。
然而,岳母是被嚇死的,這死的就挺另類了。
陰間的5個人輪番上陣,向岳母索命,他們成功了。
岳母自己作的孽,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夢魘之中,真諷刺。
宗詩白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睛直愣愣的,她跟地上坐了好一會兒,“哇”地一聲,終于哭了出來。
溫宅。
舒夏、溫辰墨、溫辰妤、秦瑜,4人在餐廳用晚飯。
秦瑜對舒夏道:“大嫂,我有個高中同學,她在仁外醫院做護士長。”
“她跟我說,差不多2個小時前,方蔓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人已經沒了。”
他講完,溫辰墨、溫辰妤咀嚼一頓,兩人同時看向舒夏。
舒夏抬眸,問了秦瑜一個問題,“嚇死的?”
秦瑜:“應該是。”
他講了一遍高中同學的描述。
秦瑜話音才落,一陣急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身影沖進餐廳。
宗詩白面目猙獰的奔著舒夏就去了。
溫辰墨用自己的身軀擋住舒夏。
宗詩白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地剜著舒夏,她移動身體,想越過溫辰墨,去和舒夏面對面。
溫辰墨將舒夏護在自己身后,不允許宗詩白越過自已。
宗詩白無法靠近舒夏,她氣急敗壞的抄起桌上的餐具,一股腦的砸向溫辰墨身后的舒夏。
溫辰墨或用手接住,或用手臂擋開宗詩白砸來的餐具,沒讓餐具傷著舒夏分毫。
舒夏站在溫辰墨身后,她淡色地注視著發瘋的宗詩白。
溫辰玄追著宗詩白,進了餐廳。
喪母之痛,讓宗詩白無法冷靜,她指著舒夏,尖聲大吼,“我爸死了,我媽死了,現在,宗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全家快讓你給逼絕戶了!”
“你這個趕盡殺絕的毒辣賤/人!”
舒夏神情漠然,“聽說,方蔓死于腦溢血,與我何干?”
宗詩白憎恨的眼中泛著血淚之光,“方氏集團倒閉,宗氏集團倒閉,我家破人亡,這些都是你為舒嵐的報仇!”
“是你給方、宗兩家的風水做了手腳,是你設定好了程序,讓涉及到的人和事,走向你想要的結果!”
“你的目的,就是讓方家、宗家給舒嵐陪葬!”
“對不起舒嵐的人,欺負過舒嵐的人,你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些年,你耐心十足的等待著、旁觀著,你親眼看著方家、宗家是如何一點一點走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宗詩白越說越激動,越說,她的身體越是顫抖個不停。
舒夏邁開腳步,從溫辰墨的身后走了出來,與溫辰墨并肩而立。
宗詩白有多暴躁,她就有多秦然自若,“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有什么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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