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詩白進行多次深呼吸,吐氣,努力平復內心激動的情緒。
走出隔間,她站在洗手臺前,鏡中人哭花了妝。她用紙巾做下應急處理,盡量讓妝容好看些。
宗詩白走在去往溫辰玄辦公室的途中,路過的員工見了她,有的捂嘴嘲笑,有的投以諷刺,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險些崩碎。
她死死地捏著手機,只有這樣,她才能堅持住,不退縮。
宗詩白敲開辦公室的門,溫辰玄靠在座椅里,兩條長腿翹于辦公桌。
對上他含著笑意卻笑不入眼的桃花眸,宗詩白心里撲騰,她關上門,而后站在門前沒有再動。
溫辰玄瞧著局促不安的她,薄涼道:“等我請你?”
宗詩白雙手絞在身前,一步一步的過去,停在距離辦公桌的三步處。
溫辰玄放下長腿,起身,走出辦公桌。
他來到宗詩白跟前,諷刺:“我倒不知道,你愛慕的對象,是我大哥。”
宗詩白咬唇,鼻音濃重,“我只想給舒夏添堵而已,那都是瞎說的。”
溫辰玄挑個音,“喲,是么。”
“我聽你們直播時的對話,可沒這么簡單。”
宗詩白斟酌一下措辭,“我和舒夏有些矛盾,看她過得開心,我心里不痛快。”
與其否認,她不如拋出點東西,這樣也有可信度。
溫辰玄勾起宗詩白的下顎,看著她的眼睛,她這么解釋,也能說得通。
宗詩白暗暗掐自己的手心,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躲閃他的目光,只有不躲,才證明她沒撒謊。
她眸中盡是委屈不甘,真像那么回事。
溫辰玄:“如果,舒夏嫁的不是我大哥,而是我爸,為了讓她不痛快,你也勾引我爸了?”
聞言,宗詩白心房一顫,又羞又怒,“溫董的年紀,比我爸還大幾歲,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
溫辰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尖,“你對我欲拒還迎,是想通過我,得到什么?”‘
宗詩白的羞色壓過怒意,囁嚅:“你沒有想通過二少爺得到什么……我只是……只是……”
溫辰玄仰高她的臉,上挑的眼尾透著冷痕,“嗯?”
宗詩白再次深呼吸,仿佛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我只是不由自主的受二少爺吸引,想往前一步,又害怕跌倒。”
溫辰玄知道她這話并非全真,不過,他很受用,虛榮心也得到滿足,笑意入眼一分。
這等于是告白的話,宗詩白雙頰羞紅,難為情的垂低視線,小聲說:“二少爺,我想請幾天假,調整一下。我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專心工作。”
溫辰玄呵地一笑,“你還有臉回來?”
宗詩白的聲音更小了,“我在設計方面非常有天賦,我不想失去在百納學習的機會。”
溫辰玄:“敗壞職場風氣,這種事可大可小,你不怕回來以后,收到的是一封辭退信?”
宗詩白抬眸,淚眼汪汪的懇求:“如果真是那樣,請二少爺幫我說說話行么,別讓我離開……”
溫辰玄松開她,嘲道:“你們這件事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都會熱度不減,我為什么要把自己加入這個行列,讓員工茶余飯后的笑話我。”
他連甜頭也沒嘗著,憑什么替她出頭?她確實想的很美。
宗詩白沒想到溫辰玄拒絕的這么直白,當場愣住。
他不是垂涎她么,怎么會這么點小事也不肯為她做!
撕完宗詩白,舒夏去樓下的甜品店逛了一圈,買回下午茶。
她坐在溫辰墨辦公室的沙發里,好心情的吃起小蛋糕,唇上沾了一圈白白的奶茶泡沫。
辦公室內飄散著下午茶的香氣,溫辰墨凝著舒夏的嘴唇,叫道:“過來。”
舒夏擱下蛋糕,“嗯?”
溫辰墨一攬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將她唇上的泡沫吮入口中,味道香甜。
“你也不問問,我是不是真在外頭養了情人。”
舒夏雙手環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老公,你舍得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獨守空房嘛?外面的女人,有我會作會撩?”
溫辰墨眼底浮現笑意,“你對自己的認知很準確。”
舒夏的纖指插入他的發中,指尖沿著他的耳廓慢慢撫畫,神態柔媚,“如果沒有這個認知,我怎么敢撩你呢,你說是不是?”
末尾,她朝溫辰墨眨眨美眸,風情萬種的拋個媚眼。
溫辰墨被電了一下,耳朵在她的指尖下酥酥的。
他埋首在舒夏頸間,側頭啃吻她的頸子,“你一個,就夠了。”
“哈哈哈哈……”舒夏愜意地笑,嫣唇吻在他的睫毛。
吻睫毛什么的又蘇又撩,溫辰墨沿著她的頸線吻至下顎,再順著下顎線尋到她的唇。
他嘗到了她吃過的蛋糕,是布朗尼的。
方蔓從外面打牌回來,聽見家里傳出激烈的打砸聲。
“夫人,夫人,不好了!”
“小姐不知怎么了,把自己關在房里,瘋了似的摔摔打打,怎么叫也不開門!”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
傭人跑步來報告。
這個時間,女兒應該在上班才對,出什么事了?!
方蔓趕緊來到宗詩白的臥室前,拍打門板,“詩白,是媽媽,你開門啊!”
門,唰地打開,宗詩白撲進方蔓懷里,哭道:“媽!”
方蔓摟著女兒進屋,把門關上,室內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物件摔得稀碎,無處落腳。
“詩白,媽媽的寶貝,別哭,跟媽媽說,到底怎么了?”方蔓心里七上八下。
“舒……舒夏……那個賤人……”
宗詩白上氣不接下氣,講了幾個字,又開始哭,把在百納憋著的全哭出來。
又是舒夏!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方蔓已經來氣,只要跟舒夏沾邊,準沒好事!
宗詩白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哭意,窩在方蔓懷里抽噎。
方蔓撫著女兒的發絲,柔聲問道:“好些了么?”
宗詩白坐直身體,接過方蔓遞來的抽紙,講發生了什么。
聽罷,方蔓騰地站起,接連踢飛地上的相框、臺燈,又狠狠地踹椅子,破口怒罵:“賤人!賤人!不要臉的賤貨!”
舒夏竟然用那么惡劣的方式讓女兒顏面無存!打宗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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