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掌管情報
  姚國泰面色陰沉,拖著沉重腳步緩緩走出總餐行轅,腦海不住盤旋姚啟圣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面目扭曲漸漸現出猙獰。

  堂伯已經認命任由施提督肆意宰割,老子可還沒有嘗夠權力的美妙滋味,哪能這么早就罷官削職,回到會稽鄉下啃南洋番薯。

  無毒不丈夫,堂伯這可是您老人家逼我的。

  本來姚國泰對上書朝廷大義滅親很有些猶豫。

  官場規矩親親相隱最重聲名,姚國泰一旦按照施瑯指示上書告發姚啟圣,絕不僅僅是投名狀那么簡單,以侄告伯以下犯上,立時會給同僚留下忤逆犯上不忠不孝的不良印象,官場聲名立即毀于一旦,以后再無上司肯對自己這不懂官場潛規則的愣頭青施加援手,縱然僥幸逃過一劫也很有可能坐冷板凳終身受人白眼。

  因此即使施瑯以不法隱私威脅,命姚國泰上書告發姚啟圣勾結亂黨圖謀不軌,暗中投靠了施瑯的姚國泰還是不顧一切跑到總督府,指望堂伯能夠想出法子對付施瑯,哪料姚啟圣面對施瑯的咄咄逼人居然當起了縮頭烏龜,以姚國泰熱中富貴的性格豈肯困在即將沉沒的破船,與堂伯同舟共濟生死與共。

  黃性震老小子都急著跑去投靠旗人都統哈善,老子為啥不能另找靠山。

  想到官場爭斗失敗的慘淡后果,姚國泰不寒而栗,肥厚嘴唇咬出了血,驀地轉身大踏步向提督府走去。

  總督行轅門口陰影處,一名便裝漢子嘴噙冷笑,不動聲色遠遠跟在后頭。

  午飯過后是哈善雷打不動的歇午時間,以往他上床不久就會鼾聲大作,這次卻躺在雕花床上目光陰沉,望著帳頂久久不能合眼,轉動眼珠不知思索些什么。

  貼身小廝策隆瞧出哈善心情不好,一言不發縮在屋角,小心翼翼窺伺哈善能刮下冰霜的陰沉面色,半點動靜都不敢發出,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主子挨上大耳刮子。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直奔臥室而來。

  瞄了瞄不言不動似睡非睡的哈善,策隆悄無聲息迎將出去,見進院的是侍衛統領瓦讓,腳步沉重宛若打雷,蹙了蹙眉低聲斥道:“大人正在休息,切莫打擾。”

  策隆不過哈善貼身小廝,居然就敢大模大樣喝斥五品頂戴的侍衛首領,自是倚仗哈善寵愛。瓦讓被斥責慣了倒不生氣,抬眼向臥室張了張,見靜悄悄杳無聲息,陪著笑臉輕聲道:“瑞棟將軍帶著修來館黃主事已等在客廳,大人啥時醒轉,煩請小哥通稟一聲。”

  “不用通稟,就說老子歇午未醒,等會才能接見。”

  策隆還沒張嘴,臥室門口陡地響起陰冷聲音。瓦讓抬頭一看,見哈善不知什么時候披著便衫,趿拉著鞋站在屋門沉聲吩咐。

  瓦讓呆了一呆,眼里盡是迷惘。

  策隆似明白又似不明白,高聲吩咐道:“想挨耳刮子么,還不快照大人吩咐去做。”

  笑嘻嘻搶過去捧過茶盞,伺候哈善漱口更衣。

  瓦讓不敢多嘴,喏喏連聲輕手輕腳退將出去。

  哈善含著西洋香片漱過口,在策隆服侍下慢慢穿好袍衫,瞇著眼睛思索片刻,吩咐道:“瞧瞧塔卜利起床沒有,若已起床請他馬上過來。”

  頓了一頓,沉吟道:“塔卜利在府里干些什么,你平常也要多加留意,若有異狀隨時告訴老子,不得循私隱瞞。”

  見哈善面色有些怪異,策隆不敢接嘴,連聲答應一溜煙跑將出去,瞬間消失在月亮門外。

  哈善呆呆坐在椅上出神,眼珠布滿蛛網般的血絲,顯然沒有睡踏實。

  不一會策隆領著寬衣大袖的徐國難快步走進屋子,看模樣徐國難也是午睡剛醒,眼神有些迷離。

  哈善瞧在眼里,吩咐策隆出去,示意徐國難在椅上坐下,笑問道:“塔卜利,休息得還好么?有啥想法盡管跟老子提出來,哈善必定全力滿足。”

  嗤笑道:“要不要安排小娘陪你侍寢?漳州城里你看中哪個盡管跟老子開口。”

  徐國難心中有些感動,哈善為人兇蠻奴視漢人,不過待自己卻推心置腹,微笑道:“大人安排了那么舒適的房間,塔卜利哪能休息不好,用不著姑娘服侍。”

  瞧了瞧哈善陰沉面色,輕聲道:“大人似有心思,休息得不太好。”

  哈善點頭道:“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著心思。”

  見徐國難靜靜聽自己說話,皺緊眉頭嘆息道:“瑞棟是俺的多年老部下,從攝政王時期就跟隨老子,東征西討從無怨言,前些年跟著康親王老人家南下平叛,從江西一直打到福建,奉命駐防漳州警戒鄭逆,從來都是忠心耿耿毫無異心。俺對瑞棟也很是信任,把情報偵緝都交了給他,要兵給兵要錢給錢,想不到居然膽敢吩咐門房隱瞞消息,若不是老子無意問起,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徐國難目光閃動,假意勸道:“瑞棟跟隨大人多年,忠心沒得說,不準門房稟報說不定另有考慮,大人無需多疑。”

  哈善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斷然道:“情報偵緝極為重要,交給一人很容易受到蒙蔽,老子著實有些不太放心。塔卜利,你見識高明辦法很多,以后幫著俺掌管情報偵緝,盯牢瑞棟免得暗中做手腳,有事隨時向俺稟報。”

  目光炯炯望住徐國難,眸里隱隱現出求懇神色。

  徐國難萬料不到哈善居然要自己幫忙掌管情報偵緝,暗中監視瑞棟,一時驚得呆住。

  上午無意獲知修來館掌握潛伏旗營間諜信息,徐國難就在心里反復思索,最穩妥的自然是趁沒有發覺悄然離開,一走了之。

  只是這既不符合徐國難的潛伏風格,拋棄好不容易開辟的情報渠道實在可惜,更重要的是再也難以借力打力挑動哈善與施瑯爭斗,厄斯計劃下半篇文章就此夭折。

  經過深思熟慮,徐國難判斷黃性震沒有掌握旗營潛伏間諜的真憑實據,更不曉得自己就是察言司軍務處僉事化裝易容,下定決心繼續潛伏見機行事,弄明白究竟哪里出了紕漏。

  正自思索如何才能不動聲色探聽情報機密,哪料哈善居然讓自己這個潛伏間諜替他掌管旗營情報偵緝,暗中監視掌管情報工作的參領瑞棟,感覺老鼠捉貓有些哭笑不得。

  窺了眼哈善面色,徐國難明白不是有意試探,故意推辭道:“多謝大人美意,只是塔卜利生性懶散,從未接觸過情報偵緝,還是不要參與為好,免得外行指揮內行,反誤了大人要事。”

  見徐國難面有難色只是推脫,哈善想了一想,自以為明白他的心思,笑道:“你擔心瑞棟不服氣,明里暗里給你設絆子?”

  伸手從懷里掏出塊金制令牌,道:“這是老子的都統令牌,先借給你使用,旗營上下均聽調遣,瑞棟也不例外。”

  徐國難心中暗喜,嘴里卻是連聲推辭。

  哈善硬把令牌塞進手中,咧開嘴巴放聲大笑。

  徐國難“萬般無奈”勉強接過,心里也有些許感動,哈善雖然兇狠蠻惡奴視漢人,對“塔卜利”確是真心實意。

  倘若曉得自己的臥底身份,哈善不知會是何等精彩表情。

  沉吟片刻,徐國難拱手道:“既然大人執意,塔卜利不得不勉為其難,只是塔卜利以后還要繼續前往江南各地游山玩水,大人到時可要放我離開。”

  哈善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塔卜利,你文武雙全足智多謀,一身本領荒廢了著實可惜,不如俺向皇上保舉,讓你在俺軍中就任參領,可否愿意。”

  參領滿語叫甲喇章京,相當于參將職銜,是旗營的高等武官,職位只在都統之下。

  塔卜利從沒在軍中任職,若能保舉提拔為鑲藍旗參領確是一步登天,榮宗耀祖。

  徐國難雙手連搖,正色道:“塔卜利若要當官,老早就可以前往京師找康親王,大人切莫再提。”

  哈善微嘆口氣,以塔卜利與康親王的遠親關系,再加上正黃旗的鐵桿莊稼,謀個官職確實易如反掌。

  他瞇眼瞧向窗外斜射進來的明晃晃太陽,估計已過酉時,瑞棟黃性震晾在廳堂足足半個多時辰,已坐夠了冷板凳,笑道:“既然如此不再逼你,現下用心幫俺辦事,到時去來隨意,這總成了吧。瑞棟估計在客廳等急了,咱們一齊過去,聽他與黃性震那小子胡咧些啥子。”

  大踏步走出屋子,腳步蹬得咚咚響。

  徐國難早從策隆嘴里獲知一切,故作不知,吃驚道:“怎能讓瑞棟將軍坐冷板凳,說不定日后會暗中怨恨大人。”

  哈善眼中泛起冷光,陰聲道:“瑞棟膽大妄為,俺故意晾他一晾,讓他曉得欺瞞上司有啥嚴重后果。”

  徐國難心中暗喜,假意勸了幾句,一言一語卻更加挑動哈善怒火,面色陰沉得如同遮天蔽日的濃重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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