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冤死姆媽
  離開密室徐國難的面色變得陰沉起來,指甲深深刺進肌膚兀不知覺。

  瑞棟狗賊,徐國難必定殺你,為冤死姆媽報仇雪恨!

  幼年童年逃難途中遭遇韃子鐵騎追殺的一幕清清楚楚浮現腦海:寒風凄厲驟雨初歇,大批破衣爛衫的難民扶老攜幼倉皇南逃,徐文宏一家三口跌跌撞撞混在中間,想要逃往廈門投靠國姓爺。

  身后不遠處蹄聲轟隆韃子騎兵縱馬追趕,時不時雪亮馬刀從難民頸項劃過,腥紅鮮血伴著慘叫沖天而起,把泥濘路面染得通紅。

  失去父母的孩童跌在地上哇哇啼哭,韃子騎兵驅馬踩踏,片刻無聲無悄化為泥塵。

  無論何時何地,最受苦難折磨的永遠是在貴人眼里不如豬羊的普通百姓。

  韃子騎兵瞧也不瞧倒在地上的無頭尸體,繼續縱馬砍殺拚命奔逃的難民,時不時發出得意的刺耳狂笑,仿佛屠殺懦弱漢人是極其享受的人間樂事。

  徐國難身小體弱難以快跑,由徐文宏挾在腋下疾速南逃。

  劉雅萍背著包袱踉踉蹌蹌跟在后頭,滿身泥濘依舊不掩天生麗色。

  輕功再快也快不過久經沙場的關外駿馬,徐文宏奔逃多時早已筋疲力盡,眼見韃子騎兵越追越近,得意狂笑夾雜聽不懂的古怪蠻語,咬了咬牙把徐國難遞給劉雅萍,急聲道:“萍兒帶仕進快走,韃子由我擋住!”

  說完轉身揮刀攔住韃子騎兵,仗著武功精妙撲入敵群,一口氣斬殺了兩名沖在最前面的騎兵。

  其余騎兵見狀勃然大怒,團團上前把徐文宏圍在中央,七八柄雪亮馬刀縱橫交錯,立意把膽敢反抗的漢人砍成肉醬殺雞駭猴。

  “宏哥,宏哥!”

  劉雅萍凄聲高叫,見戰馬踏起的泥濘已把徐文宏沒入灰影,她知道耽擱下去一家三口盡皆喪命,跺了跺腳挾起徐國難匆匆奔逃。

  “姆媽放孩兒下來,孩兒能夠自己行走。”

  察覺到劉雅萍腳步沉重呼吸急促,徐國難掙扎叫道。

  逃離南京以來一家三口輾轉逃難,每到一地安頓不久就有韃子騎兵追趕殺來,官兵卻是一哄而散不敢抵抗。徐國難小小年紀見多人間苦難,早就不像尋常稚齡幼童那樣天真無邪,逃難過程不哭不鬧,有時還幫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渾不似不到六歲的頑童。

  苦難是人生最好的老師,可以讓人在悲痛中迅速成長。

  劉雅萍咬緊銀牙沒有說話,抱著徐國難踉蹌奔走,忽地不小心踩中泥坑,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險之又險避過一枝凌空射來的利箭。

  射箭的是名面目兇狠的韃子軍官,見利箭沒有射中懊惱吐出幾句粗魯蠻語,重重向泥地吐了口唾沫,驅馬疾追過來。

  他揮舞馬刀想要順勢砍殺劉雅萍,見眼前少婦姿色秀麗呆了呆,嘴角慢慢浮現淫笑,屈身探手向剛剛從泥坑爬起的劉雅萍抓去。

  徐國難摔在旁邊跌得七葷八素,見姆媽危難不知哪里來的偌大力氣,縱身躍起抱住韃子軍官小腿狠狠咬去。

  他年小力弱卻有股狠勁,韃子軍官被咬得嗚哇亂叫,惱怒之下獰身揮刀砍向徐國難頸項。

  徐國難不閃不避,任由雪亮馬刀飛快砍向身體,嘴巴依舊狼崽般死死咬住不放。

  徐文宏被韃子騎兵緊緊纏住,莫說抽不出身來,即使能夠抽身也來不及搶過救助。

  眼看徐國難即將中刀喪命,回過神來的劉雅萍悲鳴一聲縱身撲來,用身子死死護住寶貝乖娃。

  韃子軍官舍不得傷害美貌少婦,刀鋒斜轉掠下劉雅萍數莖長發。

  他哈哈狂笑得意之極,抖腿甩開徐國難,眸里淫光更濃,俯身拖起劉雅萍放在馬韃,伸手就在胸前亂摸,正自得趣見徐國難從泥地跌撞爬起,眸光兇芒大盛,驅馬揚蹄向徐國難腦門踩去。

  碗大馬蹄就要落下踩中徐國難,韃子軍官忽地感覺胸口微涼,低頭望去一柄短刀恰好插中胸膛。

  原來是劉雅萍取出護身短刀,無聲無息刺將過去。

  饒是韃子軍官殺人如麻經驗豐富,猝不及防還是被滿腔仇恨的劉雅萍刺個正著,高聲慘叫摔下馬韃,馬蹄被帶歪從徐國難旁邊踩踏下去。

  劉雅萍也是重重摔跌馬下,徐國難趕忙上前扶起,兩人都是滿身泥濘,臟得不成樣子。

  母子相互擁抱喜極而泣,正待起身繼續奔逃,雪亮馬刀破空而至,原來是韃子軍官受傷之后飛刀傷人,惱怒之下不再憐香惜玉。

  馬刀凌空飛來即將射中徐國難,劉雅萍見情勢危急躲避不得,想也不想緊緊把徐國難壓在地上。

  雪亮馬刀撲通一聲插入劉雅萍背心,鮮血噴泉般急涌而出,劉雅萍感覺渾身力氣漸漸消失,依舊死死護住寶貝乖娃。

  感覺姆媽身體逐漸僵硬,徐國難掙扎從泥地爬起,抱住劉雅萍連聲呼喚,劉雅萍卻是動也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望向灰蒙蒙天空,顯是死不瞑目。

  徐國難禁不住痛哭失聲,手心驀地碰到硬物,原來是劉雅萍平時藏在懷里的護身短刀,臨死之前硬塞到兒子手里。

  慢慢放下姆媽尸體,徐國難眸里淚水燃成熊熊怒焰,轉頭瞧見韃子軍官從地上坐起想要包扎傷口,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縱身撲去,揮起短刀向韃子軍官死命亂戳。

  韃子軍官萬料不到稚齡幼童竟有如此膽色,躲避不及被短刀在身上接連戳了十多刀,慘叫著倒在地上,掙了幾掙再不動彈。

  見韃子軍官已經喪命,徐國難拋下短刀,抱住劉雅萍放聲大哭,哭聲凄厲霧慘云昏。

  當時徐國難瞧得清清楚楚,韃子軍官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眉角有個寸許刀疤,不是眼前的參領瑞棟又是哪個。

  瑞棟明明已被自己親手殺死,怎么還會死而復生?

  想是自己年幼體弱刺不中要害,瑞棟中刀之后只是昏暈,后來又被韃子騎兵救活過來。

  既然沒死就再殺一次,血債必定要用鮮血償還。

  憶起逃難往事徐國難眸光漸漸血紅,拳頭捏成一團,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策隆呼喚著從后面追趕上來,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徐國難,輕聲問道:“先生怎么啦,臉色難看成這副樣子。”

  徐國難驀地一驚,心想隱身旗營周遭都是虎狼,千萬不能被策隆瞧出破綻,趕忙深呼吸平靜了情緒,假裝惱怒道:“瑞棟好生瞧不起人,想起來就不禁生氣。”

  “瑞棟向來自高自大,除了都統大人哪個都不瞧在眼里。”策隆不疑有他,撇嘴道。

  見徐國難沒有接嘴,策隆轉了轉眼珠,靠近徐國難壓低嗓門道:“先生走后瑞棟在大人面前大講壞話,說先生身份可疑,吩咐策隆暗地監視,發現異狀立即稟報。”

  斜著眼睛擺出不屑模樣道:“瑞棟也不想想啥個身份,居然膽敢指使老子替他辦事。策隆瞧他比曹操還疑神疑鬼,胡言亂語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聽瑞棟居然懷疑自己旗人身份,徐國難霎時驚出身冷汗,不動聲色微笑道:“塔卜利受大人禮聘進府,瑞棟瞧得眼紅,看不順眼也是常事,誰忠誰奸大人日后自然分曉。”

  從袖袋摸出只銀元寶遞將過去,隨口夸獎幾句,把策隆喜得眉開眼笑不住口稱謝,拍胸膛保證以后必在哈善面前多講先生好話,務使瑞棟奸計不能得逞。

  瑞棟精明能干疑心甚重,日后尋著機會必要設法除去,既雪仇恨又除大敵。

  眼下還要一心一意當好塔卜利,盡心竭力鼓動哈善涉入姚施爭斗,想方設法把漳州的濁水攪得更渾。

  只是——黃性震為何要冒險出手暗助群雄脫身,莫非真地另有所圖,想要利用玄水堂群雄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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