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84章 思慮
  陶侍郎被禁龍衛押解回京了,少了這個出頭椽子,佘指揮行事都收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再盯著湛非魚,想要把何生、何暖“屈打成招”。

  只是這一百零二件東西卻依舊沒有找到,這些東西若是放到箱子里,一個人都搬不動,這幾日官差衙役幾乎把黔中道掘地三尺的翻了個底朝天,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大人,當初建造屋子的工匠都已經找到了……”徐千戶聲音嘶啞的回稟,這幾日他帶領黔中衛所的人幾乎是沒日沒夜的搜查,但這百來件東西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再加上那屋子被歹人炸塌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毀尸滅跡,所以東西會不見的原因最有可能就是這屋子里有機關密道。

  可惜徐千戶找到了當年的工匠,將他們分別關押后,雖說最后的審問是交給按察司的葛大人,但徐千戶也是全程旁聽了,這屋子真的沒有機關,所以這一百零二件消失不見的東西就成了解不開的謎。

  “本官知曉,徐千戶你帶著人先下去休息。”丘大人沉聲開口,從東西失竊的那一日起丘大人就知道東西找不回來了。

  但是丘大人他們需要向朝廷上報,所以該查的查,該搜的搜,該審問的還是要審問,至于結果如何并不重要。

  “是。”徐千戶應聲退下,直到出了布政司的大門,疲倦就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全身,讓徐千戶筆挺的身體瞬間佝僂下來。

  “大人。”收在門口的朱副千戶立刻迎了過來,見徐千戶只是面色疲憊這才放下心來。

  也幸好有湛非魚牽制住了佘指揮,否則他們只能去指揮司回稟情況,東西找不到,朱副千戶都要擔心黔中衛所會不會背著黑鍋,好在佘指揮如今自顧不暇,所以他們只需要向丘大人回稟。

  “回去再說。”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徐千戶翻身上了馬,如今的黔中府也不知道有多少探子奸細、隔墻有耳、禍從口出。

  朱副千戶也明白,幾人上馬離開后,墻角處一個青年這才收回盯梢的目光,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布政司,這才大步向著旁邊走了去,半晌后就融入到了人群里,最后身影消失不見了。

  ……

  官府找不到東西,也不能一直把湛非魚、丘懷信他們扣押在府衙,所以今日一早眾人就自由了,只是依舊不能離開黔中府,估計要等京城那邊的消息傳回來了,丘大人再做定奪。

  “改日我再登門道謝。”丘懷信誠聲開口,說的是此前在和盛軒禁龍衛的救命之恩,否則那一刀就不是在脖子上留下一到血痕,丘懷信估計依舊頭顱分家了。

  “三公子客氣了,我先走一步。”湛非魚笑著回了一禮,在府衙待了幾日雖然有何暖照顧著,畢竟吃住都不方便,這會她也急著回到別院去洗漱一番。

  目送著何生架著馬車離開后,丘懷信這才上了自家馬車,石松也跟著上來了,車夫揮動著鞭子,馬車緩緩向著城門方向行了去。

  丘懷信軟骨頭一般靠在馬車內壁上,“石松,你說那些東西是被什么人偷走的?府衙的人那真的是掘地三尺的找,而且當時我們就在馬車里,那些東西送進屋子里后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偷出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屋內有機關密道,只是機關精妙連葛大人都沒有查出來,之后屋子被炸毀了,線索也就徹底斷了。

  “建造屋子的工匠都已經找到了。”石松雖然這幾日也跟隨丘懷信在府衙不能外出,但該知道的消息卻都知道,“也許是和盛軒之后在屋內重新設了機關密道。”

  所以幾個工匠不知道也正常,如此一來真正有嫌疑的便是和盛軒還有被關押在大牢了的賈掌柜。

  “和盛軒是皇商劉家的產業,劉家遠在江南道,我聽大哥說前年湛非魚去了一趟淮安府,和劉家打過交道,劉家已故三子劉和鋒的產業悉數都給了湛非魚,當時她就把大部分銀子捐給了軍中,余下一些固定的產業每年分一些銀子。”

  丘懷信出身官宦世家,他即便讀書沒什么天資,但對商賈依舊沒什么好印象。

  此前丘家三房利用姻親錢家斂財,丘懷信就很是看不上眼,三房出事后,聽說錢家的生意也被人惡意打壓,錢夫人更是低價變賣了產業轉而置辦了田地莊子,帶著孩子回鄉下避難去了。

  “皇商劉家的根基不再黔中道,若這些東西真的是和盛軒監守自盜,那必定是劉家背后的人所為。”石松不認為劉家一介商賈敢摻和到黔中道的權力斗爭里。

  劉家不過是個工具罷了,這信物就是到了劉家手里,劉老爺也絕對不敢拿著,這信物商賈而言那就是閻王發出來的催命符。

  “也許劉家背后便是老太爺或者是宮中某個龍子。”丘懷信第一次意識到丘家消息情報的匱乏,若是自己早就把劉家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說不定已經順藤摸瓜的把被偷走的一百零二件東西找回來了,哪里需要這般推測懷疑。

  丘懷信都有這般的推斷,丘大人、葛大人還有佘指揮也是如此,只不過皇商劉家的確藏得深,這些年他們都沒有查清楚劉家的背后勢力,也是他們輕敵了,以為劉家只是普通商賈,對和盛軒也沒有深入調查過,這才有了如今的疏漏。

  “大人,賈掌柜的依舊沒有招供,而且也沒有查出有任何異常。”葛大人剛剛從按察司的牢房里出來,再次審問了賈掌柜之后就向丘大人回稟情況,“如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賈掌柜受過特訓,所以熬過了按察司的審問,第二賈掌柜的確是無辜的,他并不知道那屋子里有機關密道。”

  說到底賈掌柜也只是一個下人,劉家可能繞過了賈掌柜在屋子里建了機關密道,賈掌柜不清楚也有可能。

  丘大人起身給葛大人倒了一杯茶,比起剛剛離開的徐千戶,葛大人的氣色并沒有好多少,臉上的疲憊幾乎遮掩不住。

  想來也是,朝廷可不會管這一百零二件東西是如何離奇失蹤的,滿朝文武只會認為黔中道的官員無能,在眼皮子底下讓人把東西偷走了。

  丘大人畢竟是圣上的心腹,背后還有丘家這個龐然大物支持,朝中那些官員要發難也得掂量著點。

  但葛大人寒門出身,在黔中道這一畝三分地還有幾分人脈關系,但放在京城葛大人這個地方官就不夠看了,御史臺那些御史絕對能參到葛大人被罷官。

  至于佘指揮,他的情況也不會好多少,葛大人是文官,當時和盛軒的一切都是佘指揮部署的,幾百個兵卒也都是聽佘指揮調遣,朝廷一旦追責佘指揮絕對首當其沖被問罪。

  “也有可能是……”丘大人聲音壓的極低,食指蘸自己杯子里余下的茶水在桌上寫上了禁龍衛三個字。

  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百零二件東西偷走,若不是和盛軒監守自盜,那便只有禁龍衛有這個本事,信物若真的在這一百零二件物件里,禁龍衛勢在必得也正常。

  葛大人端著茶杯盯著桌上的水寫的三個字沉思著,陶侍郎一開始是打算把這些東西封存起來,是湛非魚提議把這些東西叫價。

  陶侍郎也知道這一箱東西就是燙手山芋,甚至是催命符,至少他沒這個本事把這一箱東西從黔中道安全的送回京城。

  與其中途被人偷襲、圍攻,不單單東西可能被搶,自己也有生命危險,不如采納湛非魚的建議把東西賣了,價高者得,這些銀子歸到戶部絕對是大功一件。

  陶侍郎最后就選定了和盛軒,也只有和盛軒最適合叫價,爾后東西就丟了。

  葛大人抬眼望窗戶外看了看,這里是布政司,是丘大人的地盤,暗處必定有丘大人的親衛在,這才低聲道:“湛非魚和皇商劉家有過牽扯。”

  如此一來湛非魚身上的確最有嫌疑,而她手持令牌也能指揮禁龍衛,當然,也可能是禁龍衛利用湛非魚唆使陶侍郎把東西送去和盛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