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全家都帶著金手指穿越了 > 第三十九話:傻眼
  晌午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徐老頭也難得同大家感嘆起來,他小時候逃荒,那會兒走了兩個月,都沒有這么慘烈。

  沒得吃吃人肉是也有,但那是易子而食,也有偷了孩子背著人吃的,哪像如今啊,流民成了惡匪,明目張膽的搶孩子吃,連死在半途都沒能留個全尸,還得被野狗啃,啃完了野狗又被人吃。

  眾人都是心戚戚然。

  這一路上,紅著眼木著臉的流民不少,是以,路不好走再辛苦,白日里也是不吃喝的,咋著也要捱到晚上。

  這會兒坐著休息就只是休息。

  突然,前方不遠的樹底下嘈雜起來,一個男人正拿了柴刀要砍一個十來歲的女孩,一個女人正苦苦相攔。

  女孩哭著喊爹不要,女人哭著哀求男人放過女兒。

  男人已經沒了理智,一腳踢開了女人,反手就揮刀將女孩給砍倒在地,快的就是一瞬間的事。

  女人被踢出去,趴在地上,臉色煞白,沒了力氣爬回來,眼睜睜看到男人抓起女兒的血肉就開始吃,不由哭起來,“畜牲,畜牲啊……”

  離得近的十幾個流民看到新鮮的肉,坐不住,撲上去。

  男人一手抓著肉,一手揮著柴刀制止人靠近。

  但流民里轉頭就都抓著柴刀拿著石頭的,對著男人一通威嚇,男人便慫了,于是將食物拱手分享。

  然后,就是一堆人圍著狼吞虎咽起來。

  眾人看到這一出,都不由得暗暗搖頭。

  石老太盤腿坐著,搖頭晃腦嘴里神神叨叨的念著什么咒。

  她是神婆,這一路上常這樣,眾人也早就見怪不怪的,以為她又是在求神仙快快下雨或者求神仙保佑他們平安到青州。

  但這會兒眾人卻聽見她嘴里嘀咕著什么牛鬼蛇神冤魂什么的。

  她的兒孫們安靜又好奇的守著她,片刻后,她緩緩停了嘀咕,睜開眼來。

  二兒媳鐘氏就問她,“娘,您這是念啥呢?”

  石老太一臉諱莫如深道:“舉頭三尺有神靈,人在做,天在看。”

  周老頭往天上一看,“神靈在哪呢?咱們云州的百姓這么遭苦,他咋也不看看吶?”

  石老太趕緊打住他,“哎喲親家,可不興對神靈不敬。”

  “你這神靈他睡著了,聽不見,看不見。”周老頭回她,“親家你去年就沒少求他多下點雨,結果可好,今年直接一滴不給下了,求他沒用啊!”

  石老太一噎,干脆不理他了,閉上眼繼續嘀嘀咕咕起來。

  徐老太看向周老頭道:“找神靈說啥吶,京里那老皇上才該管咱們呢!咱又是納賦稅又是被征糧的,哪回也沒少,論死活了他卻不管了!大哥你要罵就罵他!”罵神靈萬一神靈怪罪呢,罵那老皇上,他也聽不著。

  這路上的流民,哪個心里不罵他朝廷?

  徐老頭默默看了徐老太一眼,這老婆子,自個偷著罵就得叻,這還開始拉著別人一起罵了。

  周老頭一聽,妹子說得有理啊,登即就罵罵咧咧了起來。

  這是個大嗓門兒,脾氣又爆,這一罵罵咧咧,得了,一下子一水兒的人都跟著你一嘴我一嘴的罵了起來。

  尤其是石老太罵得最歡,只要不罵神靈,她罵誰都厲害。

  張秀蘭夾在馬氏和周氏中間,暗戳戳的被看著也跟著罵了幾句。

  眼見著四下有流民頻頻看過來,徐老頭趕緊出聲制止這一切,行了,趕路吧!

  ……

  又趕了兩天路,幾家人的水也都沒有了,竹筒都是空的了,徐家算是干糧最多的,吃的窩窩頭也已經見了底。

  眾人的體力逐漸不支,步履艱難起來。

  這個時候,就覺得這些個家伙什真是累贅了,特別是板車,但都已經到這里了,再舍了,那可真是肉疼,是以咬牙也得全帶著的。

  徐老頭拄著拐杖費勁的往前挪著步,一邊問關山,“小關,還要走多久啊?”

  關山的嘴巴干裂出了血泡,烏漆麻黑的臉糙得更是看不出來是個大小伙子了,他道:“快了,看到寶關村的石碑,再走三十里就過界石了。”

  寶關村?

  哪兒呢?

  徐老頭往前頭望了又望,望到的還是荒涼一片,壓根沒看到村落,且得,還得往前走。

  徐春山想往前探一探,看看寶關村還有多久,看看過了界石那邊的青州境內是什么情形,但他沒啥勁了,也只能作罷。

  一群人艱難的往前走著,走一段就要趴下來歇一段兒。

  路上還有的流民已經一點走不動了,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著,爬也要爬攏青州的架勢。

  又往前走了很久,徐老頭看到了路邊立著的一塊大石頭,忙喊了孫子來問:“六郎啊,你快瞧瞧,這可就是寶關村的石碑了?”

  徐達駿看了眼,“爺,這是。”

  徐老頭喘了口氣,“還得走三十里啊。”不行了,他眼前發黑,餓得刮腸子啊。

  “歇會兒,歇會兒。”

  眾人又一次停下來歇,就在大石頭邊上。

  徐茵茵拖著快廢了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頭就看到石頭上的三個字,聽到是叫寶關村,但這三個字,她大概就看得懂的一個村字。

  文盲啊,文盲。

  憂桑。

  人干得沒法,這會也沒有啥竹筒要藏著掖著的,眾人將竹筒倒過來,抖了又抖的,恨不得能再從里頭抖出哪怕一滴水。

  餓得沒法子,將手里留著的半塊窩窩頭拿著在嘴里舔兩口,又寶貝的收了起來。

  幾個小孩子餓得臉色慘白,趴在大人懷里一動不動。

  徐老太將脖子上掛著的葫蘆也是倒了又倒的,舔了舔起皮發白的嘴巴,然后扭頭問身旁的徐達駿,“六郎啊,渴不?”

  渴啊。

  徐達駿看了眼徐茵茵。

  徐茵茵:她也渴啊,但她空間里頭的那幾竹筒水也不能拿出來。

  這幾天徐老頭不讓大家離得太遠,她想擦點碘伏都沒能找著機會,只能任一雙腳廢。

  徐老頭看了眼費勁的大家伙,歇得差不多了,又撐了拐杖站起來,繼續走吧,走完這三十里,就有活路了。

  一群人便拖家帶口,背著家伙什挑著擔子的繼續往前走。

  說是個村落,但那石碑下頭的一條村道延伸進去的寶關村,里頭荒的一個人也沒有。

  徐老頭也是沒想到,這都和青州離得這么近了,也是一樣的旱。

  等天快黑時,一群人終于到了過界石。

  界石這邊,屬云州,大旱蝗蟲,莊稼顆粒無收,沒有一棵沒被扒光皮的樹。

  界石那邊,屬青州,入眼也是餓殍遍野,土地干裂,不見一絲綠。

  “小關啊,這真是到青州了?沒走錯?”

  徐老頭傻眼了,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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