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慧雯的嘴巴，就跟開了的水龍頭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我剛換的睡衣，一下子全都沖刺著刺鼻的酒精味道。
最關鍵的是，她吐的位置比較尷尬，正好對著小腹以下的地方。
慧雯依舊沒吃什么東西，吐出來的全是酒水。
長期空腹喝酒，確定腸胃不會出問題嗎？
我不敢動。
只要稍微動彈一下，就會碰到慧雯的臉。
保持著怪異的姿勢坐在她的床頭，足足等了好幾分鐘，慧雯才終于吐完，沒了任何聲音。
這個女人，竟然直接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小心的將她放回床上，拿來毛巾，先把她的臉擦拭干凈。
而后，又找來拖把，抹布，將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一遍。
此時已經到后半夜了。
我累的直不起腰，穿著濕漉漉的睡衣望著陷入沉睡的慧雯。
“長的挺漂亮，也很有錢。”
我苦笑著說道：“就是這樣隨意把自己灌醉，不怕出事嗎？”
燈光下。
慧雯姣好的面容就跟自動打上一層美顏濾鏡似的，看著讓人怦然心動。
甚至，望著她輕輕蠕動的嘴唇，我竟然無法控制的回想起在樂瑩樓下的那個吻。
要是我現在心生歹意，似乎慧雯也沒有反抗的余地了吧？
還好。
這一刻的我，很慶幸自己還算是個正人君子。
將慧雯的房門關死，來到衛生間里面，換下一身臟兮兮的睡衣。
沐浴在水龍頭的溫水之下，我整個人都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放松之感。
“啊……”
房間內忽然傳來了慧雯的驚呼聲。
又出事了。
我連忙抓起一塊浴巾裹在身上，一腳踹開了慧雯的房門。
只見她趴在地上，后背朝天，雙手捂著臉頰哭的不能自己。
“你……怎么了？”
我身上的沐浴露都沒擦干凈，沒辦法伸手去碰慧雯的身體。
“我是不是太笨了？”
慧雯艱難的爬起來，一臉沮喪的靠在床邊，“媽媽在的時候，她會把我照顧的很好。”
“可是為什么媽媽走了以后，我卻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呢？”
“我為什么……這么笨？”
看的出來，這一刻的慧雯的確很痛苦，不停的同手拍打自己的腦袋。
我真怕她把自己打壞了。
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別發瘋了。”
我很確定慧雯一定還被酒精麻痹著大腦，清醒狀態下的她，淡漠，冷靜，甚至還有一點高傲。
沒人能想到。
這具美麗的胴體之下，藏著怎樣一個遍體鱗傷的靈魂。
“劉軒……”
慧雯忽然撲到我的懷里，將臉貼在我滑膩的胸膛上，哭著詢問，“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你沒錯。”
我不知道慧雯為何傷心，只能盡量安撫她的情緒，“人生本就沒有一帆風順的，就像我，明明很在意的東西，每次伸手卻總是抓不住。”
“但是，充滿遺憾的人生，才叫生活，不是嗎？”
等了很久，懷里的慧雯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低頭一看。
她跟一只小貓似的，整個人都蜷縮在我的懷里，緊緊地貼著我睡著了。
或許，此時的她，需要的只是一個依靠而已。
我望著床頭柜上挪出來一大半，差點掉下來的水杯，對慧雯忍不住心生憐惜。
醉酒的她，連一杯水都夠不這嗎？
這一夜。
我根本沒法動彈。
每次我想將慧雯抱起來放到床上，她都會死死的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
長長的美甲，把我胳膊都掐出血了。
起來反而更痛苦。
我不愿再吵醒她，索性就保持著坐著的姿勢，一直抱著慧雯直到天亮。
是慧雯先醒來的。
她剛動彈，我便敏銳的察覺到了。
將眼角睜開一絲縫隙，竟然看到慧雯臉色羞紅，睜開眼又閉上眼，似乎擔心我會發現一樣。
還從沒看到過慧雯如此可愛的一幕。
我繼續佯裝睡著，倒要看看慧雯能折騰出什么花來。
果不其然。
等了沒一會兒，慧雯便再次睜開一只眼睛，偷偷看著我。
發現我沒有任何動靜，她的膽子似乎變大了許多，竟然伸出兩根手指，咬牙切齒的對準了我的眼睛。
這要是戳下去，估計我的眼睛也就徹底廢了。
我豁然睜眼，“你干嘛？”
“啊？你醒了？”
慧雯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起身逃跑。
然而，她衣服上的紐扣不知何時掉在了浴巾的縫隙里面。
隨著她的起身，我身上的浴巾也被帶走。
“完了。”
我連忙沖她大喊，“別動。”
“干什么？”
慧雯下意識回頭，頓時看到了我赤果果的場景。
“啊……”
慧雯驚叫一聲，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劉軒，你要點臉行嗎？”
“大姐，明明是你把我浴巾帶走的。”
我將浴巾抽回來重新裹好，想要起身，卻發現雙腿早已麻木不敢，根本無法動彈。
“過來。”
“不去。”慧雯捂著臉說道：“你這人心術不正。”
“我特么抱你一整夜都沒想過乘人之危，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心術不正？”
我臉色一沉，“扶我起來。”
“我……”
慧雯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伸出手，將我拽了起來。
“你以后少喝點酒吧。”
我好心叮囑，“這次是遇到我了，要是我不在，估計你渴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要你管。”慧雯對我的說教下意識進行反駁。
“好好好，我不管。”
我氣憤的回到洗手間，重新打開花灑，沖洗身上已經干涸的沐浴露。
十二個小時不到，我竟然洗了三次澡，傳出去誰敢信？
重新裹著浴巾出來，發現慧雯盤腿坐在沙發上，精神格外飽滿。
“昨晚，謝謝你了。”
慧雯連道謝都顯得很僵硬。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哪里需要別人的恩惠呢？
“謝就免了，以后少折騰我就行。”
“不至于吧，劉軒。”
慧雯故意氣我，說話時，眼睛一直瞄著我的小腹以下，“你看過我一次，咱倆現在頂多算是扯平了。”
“你跟個怨婦似的計較，有意思嗎？”
這家伙，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看身體的事。
算了。
跟女人爭論，贏了反而輸的更多。
我扭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穿好衣服便往外走。
“你去哪？”慧雯忽然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