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老爹是叫門皇帝 > 第776章 頭鐵的男人
  南方官員委屈不滿的奏章如雪花般飄向皇帝陛下。

  朱見深看到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兩邊的官員職務,職責高度重合,都有尚書,都有侍郎,可一個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卻是虛的,不放在一起,南京的官員還能兼管著一部分的江南事務,可現在放到一塊去了,他們所剩不多的權力,存在感立馬蕩然無存。

  但凡你能力出眾,又深諳朝堂之事,在這個時候,就應該保持沉默。

  可這些官員紛紛給皇帝寫奏章,說自己沒什么事情干,不就是把皇帝默許知道的事情,放到了臺面上來了嗎,若是之前,財政健康,糊里糊涂的在過幾年,也是很有可能的,但現在官員過于臃腫的問題也直接擺在了朱見深的御案之上,而且事態的繼續發展,也迫使朱見深要早一點做出決定。

  臃腫的官僚體系在某種方面來說,阻礙著大明前進的腳步,但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社會制度下面,朝廷需要很多的官位,給予那些讀書人。

  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朱見深最初選擇的是默許,只要新稅制能夠推行下去,留著南方的班底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現在南方官員們上奏,跟著皇帝來的京師官員都有所耳聞,他們也不樂意了。

  瑪德,老子都累死了。

  為了大明的未來,為了百姓的安寧,天天起早貪黑,都瘦了好幾斤了,你們這些家伙,白白拿著工資,不偷偷的樂,還敢倒打一耙,告狀,這不就是得了便宜賣乖,你想一只手抓著雞,另一只手還想去抓鴨,這不是扯淡嗎。

  當下,從北方來的官員,也開始上奏痛斥官員重合度太高,太過臃腫。

  當然,北方這些官員之中,也有一大部分都是南京的人,可他們在這個時候,并沒有為自己家鄉的未來考慮,都是同仇敵愾,與南方的官員針鋒相對。

  在近一段時間內,南京城的治安問題受到了很大的考驗。

  在茶樓,酒樓總能見到一群人們互相辱罵對方,甚至大打出手,而這些大打出手的人,竟都不是地痞流氓,全是當年滿腹經綸的讀書人。

  巡城兵士過來制止,抓人。

  驚訝的發現,罵人最難聽,含娘量極高的那個是都察院的御史,聽說跟徐都御史關系特別好。

  沖上去打人的是兵部的,聽說,在遼東干過好幾年的知府,在蒙古掃過邊,殺過人,是個狠人啊。

  參與打架斗毆的竟然全都是四品以上,年齡超過五十歲的官員。

  士兵拉著打的起勁的老頭子,人家上來就是一句:“本官乃大明戶部右侍郎,你們休要過問,看老夫我好好的教訓一番這些吃白飯不干活的家伙。”

  讓帶隊的把總百戶一臉茫然,也不敢抓人,只能將其分開。

  事態發展的越來越離譜了。

  他們從最開始的不期而遇,變成了如約而至,他們竟然開始約架了……

  真的是跟那些流氓一樣約架。

  誰不去,誰孫子那種話用特別文鄒鄒的方式喊了出來。

  約嗎,不約,便是乳孫。

  到后面,真打起來了,又是何人打吾,便為乳孫。

  剛剛祭祖不到五天,南北之爭的鬧劇開始了。

  而這種撕裂感,在皇宮之中的朱見深也很快就察覺到了,他清楚若是不盡早解決,會出大事的。

  當然,這些文官們的意氣相爭,武勛是感受不到的,什么事情啊,又不是搶你的老婆,掘你家祖墳了,不就說了兩句嗎,至于搞成這個樣子嗎?

  朱見深召見了李賢,彭時等人商量對策。

  李賢是老狐貍,當下就給皇帝出了一個主意,頒布禁令官員們不能私下約斗,不然就是罰沒俸銀,年終獎也沒了,而后,李賢又想了一個歪招,北京城的官員到了南京來了,那就讓南京城的一些官員弄出去一部分,隨便找個由頭,先解決一些矛盾的沖突點。

  對此,朱見深采納。

  等到諸多禁令頒布下去后,也算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朱見深清楚,對于南京六部的進一步削減也是迫在眉睫了。

  南京六部,唯有戶部,兵部有著一定的職責。

  太祖太宗時期,在大明有三百多個衛所,兵員一百八十萬。南京兵部所掌兵約三十萬人,全都是衛所兵,加之南直隸位于江海之間,虎踞龍盤之地,南京兵部的職責是十分重要的,南京兵部尚書通常兼任南京參贊機務,與南京守備太監,魏國公府,成為南京的三駕馬車,而南方的戰亂也幾乎都是南京兵部調兵平叛。

  守備,內守備,參贊機務也就是南京權力最為龐大的三人。

  戶部是管著直隸以及浙江、江西、湖廣等省的錢糧征收,然后通過漕運以及陸運的方式,上交給北京戶部,交給天子,當然南京戶部還掌握著全國鹽引勘合以及黃冊的收藏與管理,即便取締了,也要成立一個跟南京戶部有相同職責的衙門。

  可禮部,吏部,工部與刑部的位置就比較尷尬了。

  而南京六部早就受到了一次削減,他只配一個尚書,一個侍郎,沒有員外郎這個官職,品級雖然與北京的六部尚書,侍郎一樣,但手中的權力以及責任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南京城的熱鬧,徐有貞是湊不上了。

  他在皇帝陛下祭祖之后的第二天,就南下前往杭州,錢塘,代替皇帝祭祀于謙。

  這次徐有貞還是一本正經而來,皇帝賜給他的劉青兒雖然一直帶在身邊,卻也都是過過手癮,并沒有直搗黃龍,因為他心里面還是敬佩著于謙的,祭祀之前不近女色,這是規矩。

  因為是代替皇帝祭祀于太保,所以徐有貞這次南下的聲勢也比較大。

  五百六人的隊伍,帶著在南京準備好的祭品,南下,一路之上,鑼鼓喧天,錦衣衛開道。

  徐有貞最先到的是杭州西湖旁的于謙衣冠冢。

  杭州百姓得知朝廷的大天官代表皇帝前來,祭祀于太保,當下早早的就到了于謙的墓前。

  在人山人海的注視下,徐有貞完成了一整套的流程,他先是代表皇帝祭祀,而后儀式結束后,為了給自己爭取一點名聲,以自己的名義下跪痛哭,家屬于冕拉都拉不起來的那種。

  讓周圍的百姓看的都是熱淚盈眶。

  而徐有貞祭祀完杭州于謙衣冠冢后,還要前往錢塘,所以哭墳達到自己的目的后,徐有貞便在錦衣衛的簇擁下想要離開。

  而這個時候,徐有貞在人山人海中看到了一個穿著官袍的男子。

  當下就停住了腳步。

  而后看著這個男子,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個官袍男只是一個五品官,聲明不顯,可徐有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子是誰。

  因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即便過去了六年,他還清楚的記得皇帝陛下在成化十二年,給一個在奉天殿撞倒頭破血流的官員下的旨意,里面的內容,徐有貞也是沒有忘記。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給事中張懷芝,心懷天下,有死諫之魄力,乃朝堂之典范,言官之表率,然張卿是凡體肉胎,天下事物諸多,事事撞柱,總會一命嗚呼,朕心存憐憫,即可憐張卿為官之頭顱,又可憐奉天殿無辜之柱,特調任禮部儀制,奪上朝奏對之權,琉球有使來朝,特許張卿傷好之日,隨同琉球奏聞使臣前往琉球,彰顯天朝上國之威儀。欽此……”

  張懷芝……

  第一個在奉天殿頭鐵撞柱子,險些死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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