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能用昏君形容呢,朕是為了我大明的威嚴,才決定御駕親征,失敗是因為勛貴驕縱,對,是你封的那個興國郡王張輔,是他兵變,導致我軍大敗而歸,與朕何干。”
“這么多年了,朕就知道那些官員在你面前一定說盡朕的壞話,可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父親,我怎會欺騙與你,土木之敗,于朕毫無關系,朕是這場失敗的受害者,人生中有十年,朕在蒙古呆了五年半,受盡屈辱,回到了大明也被給關押了那么多年。“
“別說這跟朕沒有關系,就算是朕的錯,這么多年也還清了吧,你是朕的兒子,是朕臨行之時立下的太子,你我二人,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大明是你的,也是朕的,你難道真的要讓父親孤獨終老,無事可做。”
朱祁鎮說完之后,臉色紅潤,氣喘吁吁。
“你無錯,無罪,那罪在何處,在何處……”
“朕剛剛說了,在張輔處,在兵將畏戰之處…………”
而聽著的朱見深,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他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你干什么,你想走嗎,朕不允許你走。”朱祁鎮看著朱見深站起身,趕忙說道,他知道朱見深這一走,再想見到這癟犢子可就難了,他要獨自面對那些狗仗人勢的老太監,小太監們,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也可以說是恢復自由的最后一次機會。
只要自己擺明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就能重新恢復真正的自由了。
這個自由自己已經失去了那么多年。
他要抓住機會,一定要抓住。
而朱見深聽完之后,看向朱祁鎮淡淡的說道:“父皇,到現在你都沒有認清你的過錯,現在還要將自身之責推到去世的興國郡王身上,你說你受了那么多年的哭,可你終究是活著的。”
“你什么意思?難道想讓你的父親死在戰場上,你才滿足嗎?”朱祁鎮拍著桌子冷冷的說道。他在武定,昆明,甚至不敢對一個管事的太監拍桌子,可到了皇宮之中,卻敢對朱見深拍桌子,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是老子,老子說什么就該是什么…………
朱祁鎮拍了桌子,朱見深也沒有絲毫畏懼,他看著朱祁鎮輕聲說道:“父皇,您知道的朕是你的兒子,朕怎會希望你死在戰場上呢。”
“朕說那么多,只是想讓你明白,您的御駕親征險些讓祖宗社稷付之東流。”
“您的御駕親征,使幾萬將士埋尸塞外,讓五十多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尸骨無存,讓蒙古賊寇直逼京師,京畿幾十萬百姓背井離鄉……“
“說一句大不孝的話,你戰死在土木堡,才是太祖子孫應該做的事情,即便你沒有膽魄,以死殉國,可你也不應該將當年之是非,全盤推清,功是功,過是過,黑是黑,白是白,永遠,也不可能混在一起。”
朱見深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后,竟是將心里面話也說了出來。
朱祁鎮氣的只喘粗氣:“你,你,你皇奶奶剛剛殯天啊,你就這樣跟你的父皇說話,難道你想讓朕隨母后同去嗎?”
朱見深冷笑一聲:“父皇,這可不是什么難事啊。”
看著朱見深的表情,嘴角的冷笑,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殺意嗎,朱祁鎮也顧不上喘粗氣了,他的瞳孔越來越大,里面寫滿了了一種情緒。
恐懼。
媽的,這小王八羔子真敢弒父啊。
怎么,無毒不丈夫嗎?
可自己是他的父親啊。
沒有自己,哪里來的他,他不敢吧,嚇自己的吧。
朱見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后悔,自己可是一個非常愛惜名聲的君主啊,怎么能將這種話掛在嘴上,這要是被下面的人聽了去,會錯了意,那自己弒父的罪名,可真的要做實了。
這不是給老朱家丟臉了嗎?
當下朱見深便將話往回收了一點。
“父皇,這滿朝文武想讓您死的人可不是少數啊,朕給您說這些了,就是想告訴父皇,兒子給父親準備的南宮非常安全,您只要在南宮不出來,就沒有人能夠害了你。”
“可你若是聽信別人的讒言,被哄騙出了南宮,那您的安危,兒子可就保證不了了。”
朱祁鎮看著朱見深表情緩和了一些,當下鼓足勇氣回復道:“你,你騙人,朕是大明的太上皇,是大明的君主,誰敢害朕。”
“父皇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兒子只說那么多,父皇回南宮休息吧,過段時間,朕再去看父皇,來人…………”
房門瞬間被打開,沖入了八名健壯的太監,而張保也在后面進來了房中,到了朱見深的身旁。
朱見深看了一眼張保:”張大伴,勞煩你親自去一趟,送太上皇回南宮休息。”
“是,陛下。”而后張保看向朱祁鎮輕聲說道:“太上皇,您請……”
朱祁鎮看了一眼朱見深,又看了一眼這么多大個子的太監,停頓片刻后,還是開口說道:“我兒,你剛剛對父皇說,要答應朕一些事情,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可是父皇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殺了徐都御史,朕當然不能照辦。”
“這次,這次不殺人了,在南昌有一個女子等著為父去接呢,現在朕要去南宮,你就派人過去,幫父皇把這個女子給帶回來吧。”
朱見深聽完之后,有些驚訝,他看向張保說道:“你們的人不是說父皇在南昌城扮了半個月的乞丐嗎,怎么還有女子在等著他。”
張保聽完之后,面露難意:“陛下,那種事情,奴婢沒有跟您說,確實是有一個女子。”
朱見深看著朱祁鎮,點了點頭:“父親真是好手段,就算是扮作乞丐,也有佳人相伴啊,張大伴,你派人去看一看,若是那女子愿意來,你便將她接過來,若是不愿意來,也不要用強。”
“是,陛下。”張保趕忙應道。
“父皇可還滿意?”
朱祁鎮嘆了口氣說道:“不滿意又如何啊……”
“那父皇慢走……”
朱祁鎮嘆了口氣,看著朱見深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他抬起腳步朝前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對著朱見深說道:“我兒,你與為父如此相像,為父很是欣慰,心里面不要有負擔,為父去也…………”
說完之后,便踏出了房間。
留下朱見深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這么多年了,沒有聽過這么難聽的話了。
我她么給你安排房子,接回女人,你怎么還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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