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雖是準了趙輔奔赴朝鮮的請戰。
但還是需要他擬定好進入朝鮮之后的兵策,并且由五軍都督府成國公,泰寧候等人復核,覺得作戰計劃可行的話,才能進入內閣,由于謙李賢等人再行審對,確認無誤后,再轉送到朱見深的手中。
當臣子們都散去后,朱見深也略感疲憊,他能言善辯,可剛剛面對商輅的時候,還是有些害怕。
因為現在這個時候的辯論,可不是誰話說的快,誰就占上風啊,朱見深說說成國公可以,三言兩語將其說暈了,可對付商輅就不行了。
你想將讀書人說暈,你就要講道理,什么是道理,經典之言,圣人之說這都是道理,商輅是干什么的,狀元郎啊。
要是真的對上,商輅可以讓朱見深明白,孔子到底說過多少話,古人的智慧有多深。
朱見深還小,誰不想教教小皇帝,這對于商輅來說是一種誘惑,幸虧李賢將商輅帶往了另外一條跑道,也算給自己解了圍。
要用文官對付文官。
徐有貞啥時候回來……
………………
朝鮮,漢城,王宮。
國主李弘暐就坐在王位之上,看著臣子們爭吵不斷。
天朝上國大明能臣徐有貞,替朝鮮解決了想要謀朝篡位的首陽大君李瑈,這讓朝鮮的所有官員感恩涕零,讓國主李弘暐也是十分欽佩。
不僅贈送徐有貞金銀財寶之物,還放縱錦衣衛等在醉酒之后,淫亂王宮。
都覺得即便這樣也報答不了徐有貞的恩典。
可當徐有貞走了一個月后。
后遺癥出現了。
起初徐有貞給小國主獻的計策就是要斬草除根,趁著外界對于漢城情況不了解的事情,將首陽大君派駐出去的武人文官全部調回漢城。
錦城大君也這樣做了,起初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南方主要的統治區都被清空了。
可北方的武將文官沒有一個回來的。
這讓錦城大君很是疑惑,便派人去催。
這一催,才發現自己玩大發了。
首陽君之子李樟在首陽君舊部鄭種,李季甸,金慈誠等人的護持下,在平壤府稱王了。
他不僅稱了王,還將世系表都改了。
不承認先王的王爵,將首陽大君追封為惠莊承天體道烈文英武至德隆功圣神明睿欽肅仁孝大王。
一個這么小的國家兩個王,這還得了。
當李弘暐得知后也很是生氣,在與錦城君,成三問等人的商議中,他決定委任樸不成為將,領軍三萬號稱十萬清剿北方叛亂。
出去不到十天,中了鄭種的埋伏,全軍覆滅。
樸不成帶著數百親兵跑了回來。
這一下漢城大驚失色。
這個感覺有些熟悉,不過樸不成的結局可沒有按照熟悉的劇本走。
直接砍了。
錦城君李瑜上陳:“宗主大明,幫我們鏟除了首陽君,現在貽害之處,應自行解決,不要再麻煩大明,初戰失利,此次要盡起南方之兵卒,以雷霆之勢肅清寰宇,將這些叛亂的人全部誅殺。”
實際上這是錦城君的一種病態心理,甚至是一種種族的病態心理。
他覺得徐有貞太有能力了,起初很是佩服,可但他代替首陽大君身份后,他的想法就有了些許的改變。
這種掌握權力的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了,徐有貞雖然有能力,但自己不一定比他差,可能自己缺少的就是一股勇氣。
現在不就是一次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了嗎?
所以他就阻止了朝鮮國第一時間將國內情況通報給大明。
李弘暐也是沒有主見的人,聽誰說的話都有道理。
當奉天大功臣錦城君說了話后,立馬應允。
朝鮮也開始動真章了。
這次可是真的召集了十萬士卒,但大多數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
號稱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朝著平壤城而去。
本以為這么多的士兵,很快就能夠平定叛亂,可事情往往沒有那么簡單。
這次錦城大君領兵,規格高了一些,但他打仗的本領遠遠比不上首陽君,與鄭種等人相比,也是相差甚多。
十萬打一萬五千人,竟然是有來有回,晃蕩了半個月,連平壤城都沒有見過。
時間拖得越久對平壤鄭種等人便越有利。
因為北方越來越冷,新一輪的暴雪正在蠢蠢欲動……
除了平壤府周邊,哪里都在打仗,百姓們苦不堪言,紛紛遠離家鄉,去南方嗎,會不會被當成奸細,他們只能一路向北方而去,聽說那里是大明……
鄭種等人翹首以盼的大雪還是下了。
冰雪封路,錦城君李瑜只能停止雜亂不堪的攻勢,派人堅守一線,他自己率領主力回到了漢城,打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完成他所說的以雷霆之勢肅清寰宇的目標。
這次朝堂之上還是爭吵不斷。
有人說,現在應該去大明,帶足禮物,找那朝鮮的救星徐都御史,讓他促成大明支援朝鮮正統,讓北方的兩三萬明軍南下,南北夾擊,到時候才能真的以雷霆之勢肅清寰宇。
但也人反對。
若是這種事情,還去求大明的話,他們會瞧不起咱們,雖然現階段戰事進展的不夠順利,但優勢還是在咱們的手中,只要明年開春,暖和一些,就能大獲全勝。
李弘暐坐在王座上,他也沒有什么主見,只能看著下首站著的幾名大功臣,李瑜,成三問等人。
成三問看到國主想要詢問自己的意見后,他出列道:“大王,臣以為此時還不到向大明求援的時候,我軍尚處優勢,北方除了平壤府周邊的三個重鎮,其他城池領地幾乎都已經在我軍手中,只需給錦城君半年的時間,便能替大王,破了平壤城,將偽王,以及一干隨從者抓回漢城,梟首示眾。”
李弘暐聽完成三問的話后,又看向了錦城君。
“微臣以為成大人說的有道理。”
“那就按照錦城君,成大人所說,先停戰事,明年再作定奪。”
大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朝鮮發生的事情,他們這樣做也只是自欺欺人。
他們不愿意將自己的無能擺在大明上國的眼前,維護著可憐的自尊,但平壤府的鄭種等人卻是不要臉了。
趁著暴雪襲來,漢城軍停止進攻的寶貴時間,平壤府做出了反應。
一支使團帶著禮物去了大明,而同樣鄭種帶著禮物去了大明安平縣去找石亨。
當漢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朝鮮國新任國主稱臣請封的國書就擺在了朱見深的御案之上了。
朱見深有些蒙。
什么時候,朝鮮有了兩個王,一個漢城王,一個平壤王。
御前奏對才過兩日,大軍還未開拔,趙輔的兵策還沒有交上來。
情況又變了。
平壤來的人都被安置在了驛站之中,禮部詹楊接收的國書,他很是詫異,不過還是在查驗國書無毒無害后,便遞進了宮中。
朱見深看著國書,看了兩遍,輕嘆口氣說道:“歷史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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