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震撼吧,哪怕整個五華山三鎮十九縣加起來,也比不過平山城的一角。”
鐘發看到薛青震撼住的模樣,拍了拍薛青的肩膀說道。
同時亦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平山城的窘況,還比不上現在的薛青,不由得在心底感慨一聲長江后浪推前浪。
“這城墻筑得那么高,主要是為了抵御妖獸和敵國修士入侵,畢竟這些修煉者可以飛來飛去,普通的城墻根本攔不住。”
“修士么…”
像鐘老這樣厲害的武者,也只能在這種巨城的腳下來往,也只有修士可以御物飛行,高高在上,把這巨城踩在腳下。
薛青沒來由得對修煉之道多出一分向往。
城門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片繁華向榮的景象,人們正排著長隊有序地進城。
一隊士兵在維持著入城的秩序,輪到薛青幾人時,兩個士兵攔住了他們。
“進城需一人繳納二十文錢。”
一個膘肥體壯的士兵伸出手,朝幾人中年紀最大的鐘發說道。
鐘發眉頭一皺,他方才明明看到排在前面幾人進城才只需十文錢一人,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卻要繳二十文一人的進城費,莫非覺得自己好欺負不成。
原本打算掏錢低調進城的鐘發有些惱怒:“剛才前面那幾人不是十文錢一個人嗎?怎么到老夫這里要二十文一個人?”
“有錢交錢進城,沒錢滾一邊去!不要礙在這里擋道!”
另外一個瘦削的士兵見鐘發還敢反問,有點不耐煩,出聲喝道。
現在平山城守城門的這些士兵,多是一些欺軟怕硬之輩,特別是看到一些穿著普通的外來面孔,往往都要敲上一筆,這已經成了平山城城衛軍的一個潛規則。
而城衛軍本身作為平山府的官方勢力之一,哪怕是對于大部分平山城內的土著也是個龐然大物。
面對他們平日的惡行,這些沒有跟腳的外來人是敢怒不敢言。
鐘發被氣得胡子都翹起來,換做他年輕時候的脾氣,這種角色早被他打斷四肢拖去喂狗了。
但現在,念及薛青和鐘柔還跟在身邊,城門口周邊又人多眼雜,不愿多生事端,不再反駁而是把手伸進懷里。
胖士兵見到老頭動作,以為他是屈服掏錢,不屑的啐了一口。
原以為今日遇到個硬茬,有機會為枯燥的守門日常找點樂趣,誰知道也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薛青候在一旁,見鐘發在懷里摸索一陣,掏出的不是銅錢,而是一塊厚實的金屬令牌,上書一個古樸的“鐘”字。
鐘發也不多解釋,直接把令牌狠狠地甩在胖士兵臉上,砸得他鼻血直流。
瘦削士兵看到同伴突然遇襲,怒由心起,惡從膽生,舉起手中的制式長槍就要刺向鐘發。
“給我住手!”一聲怒喝從瘦削士兵身后傳來,“混賬家伙,你想干什么!”
瘦削士兵聽到平日熟悉且敬畏的聲音,心里不由得一顫。
可手中長槍去勢已老,想中途收手已然不及。
眼看鋒利的槍尖就要在面前這老頭身上扎一個大窟窿,卻突然感覺到腰間處傳來一股巨力。
瘦削士兵被一頭撞進了圍觀的人堆,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一個身穿鐵甲的將領模樣男子已經來到薛青幾人跟前,俯下身子把金屬令牌撿了起來,出言問道。
“什么情況?”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胖士兵見男子過來,連忙捂著鼻子走到男子身旁哭訴。
“姐夫…”
“嗯?!”
男子眼一瞪,嚇得胖士兵把話收了回去。
“將…將軍,你可要為小的做主,這幾個外鄉人不僅無視平山城的規矩,入城的時候拒交入城費,小的想勸阻,他們非但不聽還出手傷人!”
吳雄心里暗罵一聲沒眼力的蠢貨,要不是自己的小舅子,哪有機會加入城衛軍。
今天自己剛好過來這邊巡視,就看到這蠢貨差點惹禍上身。
“混賬,你看這是什么令牌!”
胖士兵接過令牌仔細打量,除了一個大點的鐘字再沒別的標識。
一時腦洞大開,只以為是在暗示自己理由不夠充分,畢竟這樣的操作在城衛軍里面時有發生。
胖士兵以為領會了自己姐夫的意思,自作聰明道:“將軍,這老頭實在可惡,這鐘字令牌,是想給我們城衛軍一個下馬威,給我們送終啊…”
吳雄整張臉都氣得發黑,也沒等胖士兵把話說完,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鐘家的人都敢攔!”
胖士兵被扇得暈頭轉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不敢再出聲,那臉青鼻腫又可憐巴巴的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圍觀眾人看到皆是忍俊不禁。
“這鐘家是何方神圣,怎么我從來沒聽過?”
“這個鐘家我倒知道,平日行事低調,只有平山府頂層的極少勢力才知道,據說跟府主有密切的關系。”
“慎言…”
薛青聽到人群里有人竊竊私語,瞟了眼身前的鐘發,心道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原來這老頭的家族這么牛逼,自己貌似傍上一條很粗的大腿呀。
吳雄卻不管議論的眾人,低眉順眼,雙手捧著令牌呈到鐘發面前。
鐘發把令牌從吳雄手上接過,收回懷里,拍了拍吳雄的肩膀,貼著吳雄耳朵道了一句。
“城衛軍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聲音不大,但對于吳雄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連忙戰戰兢兢地回道:“小的明白!”
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要不是這位大人仁慈好說話,而城衛軍也是那位麾下的勢力之一,就不是整頓這么簡單了。
雖然以后少了不少油水,但只要還在這個位置一天,也不怕撈不回來。
鐘發見狀不再多說,領著薛青鐘柔在吳雄目送下入了平山城,身后隱隱傳來吳雄訓斥士兵的聲音。
…
入了平山城,便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繁華大道,兩旁店鋪林立,街上人來人往,一架架拉著各種貨物的馬車也不得不放緩了速度。
攤販們熱情又大聲的吆喝聲,茶樓里文人墨客的吟詩作對聲,還有青樓里的青倌人婉轉的歌聲等各種各樣的聲音交融在一體,共同譜寫出這平山城的繁華。
正當薛青看得眼花繚亂之際,鐘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剛才倒是讓小友見笑了,這平山城雖然繁華遠勝五華山一帶,但正因為利益龐大錯雜,民風還不如五華山一帶淳樸,繁華底下暗流涌動,充斥著勾心斗角。
你可別看白天城里欣欣向榮,可到了午夜以后,就是城里各大幫派廝殺搶地盤的時候,直到黎明前官府中人出來清洗地面的血跡,周而復始,構成了城內現在的秩序。”
說到此,鐘發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方才繼續開口說道。
“尤其是前些年皇陵遭到破壞,龍脈受損,邪魔四起,作亂人間。
我們平山府也深受影響,各地頻發的詭異事件牽扯了府中大部分的官方力量。
哪怕府主大人實力驚人,也是力有不逮,對于一些不會動搖平山府根基的小打小鬧,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放任自流,正如你在城門口所見。
這也是我為什么放著這繁華的平山城不呆,非要帶著柔兒跑到桃山縣的原因。”
“想不到繁華如平山府,暗地里也是危機四伏。”
聽完鐘發所說,薛青發現這平山府的真實狀況跟自己想象中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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