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往一邊挪了挪:“咋地,你還想吃人吶?”
“你太牙磣,吃你我怕硌牙。”喬輝咬著后槽牙:“我想把你拉到溝邊上槍斃,還小買賣,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們這邊沒有賣的,但我天天看新聞。新聞之前的廣告,就是365家居,你告訴這是小買賣?”
“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周安東笑著說道:“365家居,在我眼里就是小買賣啊。”
“……”
喬輝又被整無語了,好一會才點點頭:“你說得對,365家居在你眼里就是小買賣,可你在我眼里,就是犢子一個。”
周安東哈哈大笑:“你說的,要給小北捧場的,別說話不算話。”
“算話,保證算話。”喬輝拍拍胸脯:“只要青海能買得到365家居,我就給他捧場。”
周安東很是懷疑:“這么敞亮?”
“這叫啥話?”喬輝不滿的說道:“我什么時候小氣過?”
這時車停了下來:“團長,兵站到了。”
“我下去交代點事兒,馬上就回來。”
喬輝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跑向不遠處的兵站。
這個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安東也下車活動了一下,雪很深,都沒過腳脖子了。
但是在不遠處,也就五六十米的地方,路上的雪已經被清理,都堆在了路兩邊。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喬輝回來了,周安東也上了車。
“還有多遠?”
喬輝說道:“我剛才說兩百多公里吧,到兵站正好把零頭走完,八點之前肯定能到。”
周安東看看時間:“還得三個多小時。”
“差不多!”喬輝點點頭:“前面的雪都清了,車速能上來點。”
周安東問道:“哪里受災最嚴重?”
喬輝看著窗外,幽幽的說道:“改則縣和革吉縣!”
周安東一愣:“我們不是在改則縣出來的嗎?那邊也沒下雪啊。”
“我們現在還沒走出改則呢。”喬輝指了指車外:“現在你下車走一圈,路邊的雪厚得都到大腿根兒了。”
說完,喬輝嘆口氣:“更嚴重的是革吉,雪最深的地方到胸口,淺的地方都到腰了。據初步統計,受災人數超過兩萬人,凍餓死牲畜五萬頭。”
喬輝扭頭看著周安東,眼神居然帶著祈求:“哥,阿里人民還沒有徹底解決溫飽呢,這次的雪災,更是讓阿里人民雪上加霜。
你是有能力的,而且還是有大能力的,哪怕在這里建個小作坊,顧五六個人,就能讓五六個家庭填飽肚子。”
周安東輕聲說道:“你說,我丟下公司一大堆事兒,遭著罪的,跟過來干啥?”
喬輝眼睛一下就亮了:“你的意思……”
周安東點頭:“看看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白來。”
喬輝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他,笑得跟個孩子一樣。
“我就知道,老周你的格局不會小。”
“艸!”周安東罵了一聲:“求人的時候叫哥,事后就叫老周,你的格局可不怎么樣。”
“那個!”
喬輝打了個哈哈,指著車窗外,岔開話題的說道。
“你看外面一道道綠色山脈,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兒嗎?“
外面的天更加的暗了,但遠處的山脈上的雪卻很亮。
而一些風口,沒有被白雪覆蓋的地方,卻散發著綠光。
跟皚皚白雪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很奇特的美。
周安東看外外面:“綠色是蛇綠巖套礦脈,如果是夏天,跟山下的草原融為一體,看著會更震撼。
而這奇特地貌,是印度洋板塊和歐亞板塊碰撞形成的,因此地質學家稱之為雅魯藏布江縫合線。”
“這你都知道?”喬輝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是念的農大嗎?還學這些?”
周安東白了他一眼:“上大學還不能看看課外書?”
“上學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上課睡覺,下課撒尿,放學打架了,還真沒見過看過什么書。”
喬輝搖搖頭,然后又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
“可我就是奇怪了,你不學習,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五,我一直都懷疑,你是用什么隱秘方法抄的。
更讓我接受不了的是,我拼命學習,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你天天玩兒,天天玩兒,還能考上農大,上哪說理去。”
周安東嘚瑟的指了指腦袋:“天賦,這是你羨慕不來的。”
喬輝不想再跟周安東說話了,太氣人。
…………………………
獅泉河,從岡仁波齊北面的冰川湖發源,自東向西一路迤邐,即將與噶爾河匯合之際,在平坦的藏西高原上緩緩地繞了一個彎,孕育出了阿里地區發育最好的一片紅柳林。
在短短的四十年間,這片紅柳林上就發展起了一座因河得名的城市。
一座西藏西部邊陲方圓1000公里之內,最大的中心城市。
一座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遙遠而又陌生的城市。
雖然這個城市很年輕,很貧窮,但改革開放十多年后的今天。
已經有了迷人的魅力和獨特的風姿,很多人都相信。
未來的獅泉河,一定是矗立在藏西高原的巍巍群山之間、幽幽湖泊之畔,最璀璨的明珠。
獅泉河南岸有一個大院兒,里面有兩排低矮的平房。
一排是縣政府辦公場地,一排是縣委辦公場地。
書記龔前進在辦公室里出來,緊接著縣長衛河也出了辦公室。
兩人對視一眼,這時其他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也出來了。
“先去地委,然后跟孔書記一起過去迎接。”
龔前進和衛河上了一輛212,其他領導上了一輛面包車。
與此同時,獅泉河北岸的地委行署,孔書記正在辦公室看著文件,不時的看一眼時間。
初十那天中午他就帶著人下去走訪,晚上七點多才到了一個村子。
而這個村子距離獅泉河只有四十多公里,經過走訪,整個村子有十多頭牲畜被凍死。
慶幸的是,這些牧民的基本生活暫時還能保證。
可看到這里的情況,就能想象得到,受災最嚴重的革吉和改則兩縣什么樣子。
孔書記恨不得立刻飛過去,那天晚上他在牧民家里睡的,一夜都沒睡好。
著急上火的,起了滿嘴大泡,早上天剛亮就起來了,簡單的吃了點牛肉干,就帶著人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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