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珍回到百旺樓,神識向上一掃,宴會依舊沒有結束。除了縣衙那桌已經空了,其他五桌人都沒撤,還在里面觥籌交錯。
他沒興趣再進去,索性就在這坊市走走看看。
不知是否邊境的原因,巫水縣坊市面積雖不如涫陽郡,熱鬧程度卻毫不遜色,售賣的靈材也頗有地方特色。有些靈草楊珍甚至在云州和云涯鎮都未曾見過。他順便都買了一些,補充自己空間的靈草儲備。
隨著空間的日益增大,里面靈植的品種也越發多樣,早已不是當初為了掙錢,只選種幾樣靈植的窘境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彩云間門口,他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走了進去,然后就被彩絲請進了里屋。
“這幾日生意如何?”
“小郎君,生意很好哦!尤其是你給的這些丹藥,都是極品,非常受歡迎。回氣丹才賣兩天就斷貨了。”彩絲笑道。
“我這里存貨也不多了,這幾天忙,等閑下來再煉制一批。”楊珍一邊說,一邊從儲物袋取出五瓶回氣丹,交給彩絲:“買回氣丹的都是什么人?”
“他們沒有說,不過我在旁聽得明白,大都是梁家鎮的。那邊修士經常要進山,回氣丹消耗得很快。那梁家的店鋪,一次就從我這里買了十八瓶!”
“總共才二十五瓶,他一家就買去七成,這樣不好,”楊珍想了想,吩咐道:“以后回氣丹限量出售,每人每天最多十顆!其他丹藥,若是有人一次買得太多,也同樣處理。”
……
一直到申時正,百旺樓的酒宴才告結束。
一行人紅光滿面走出酒樓,楊珍也過去和他們匯合。
回到縣館后,事務室梁行翎,一位個頭高挑的女子在前方引路,將方宏和楊珍領到后山的一片庭院。
這是縣館管事以上級別修士的住處,每人都是一間獨立的小院,里面有從山上靈脈引過來的靈氣,可供平時修煉。
許國各地縣館所處的靈脈,差的只有一階中品,好的甚至可到二階上品。巫水縣館這處靈脈為二階中品,已經算得上得天獨厚了。
所以縣館諸人的修行條件都非常優裕,除了住處,這百望山還開鑿了四處筑基、三十余處練氣標準的洞府,每名管事在山上都有專屬的修煉洞府。
筑基洞府平時都用于租賃,其中梁家就長期包下了其中一間。這次方宏過來,自然也占去其一,這卻是讓縣館少了一筆不菲的進項。
將玉牌之類留下,各項事情交代清楚后,梁行翎告辭而去。楊珍邁步來到自己庭院。
剛打開禁制推門而入,他便愣住了。
庭院內正站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
“見過館主大人。”少女躬身行禮,脆聲唱到。
楊珍仔細打量,發現這少女竟是一名修士,修為在練氣二層。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宅院?”
“弟子春筍,”少女怯生生道:“乃是縣館的一名雜役,被梁管事派來,服侍大人的。”
說完,抬眼偷覷楊珍,臉上微微發紅。
楊珍皺了皺眉,他可不喜歡自己住處有不相干的人。
谷癍</span>“我這里不需要人服侍,”他淡淡道:“你出去吧,替我謝過梁管事的好意。”
“大人!”春筍大驚,撲通一聲跪下:“弟子,不,奴婢今日初來,若是哪里做錯了,請大人指出。罵我打我也可以,可不要趕我出去啊!”
“否則,梁師姐會,會責罰我的。”
一邊說,一邊連連磕頭,懇切中帶著哭腔。
楊珍倒是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話,將這女孩嚇成這樣,忙和顏悅色道:
“與你無關,是我自己不喜房中有人。你若是怕梁管事責罵,我自己去和她說清楚。”
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春筍止住抽泣,卻依舊跪著不肯起身。
“怎么?還有事?”楊珍眉毛一挑,微有不快。
他手中也有幾條人命了,無形中已經有了些煞氣。這一挑眉,目光中不無威嚴,頓時將少女嚇得戰戰兢兢。
“大,大人,”她哆哆嗦嗦道:“奴婢好,好容易才進到縣館,若是你趕我出去,只怕,只怕這差使就丟了,奴婢也無處修煉。”
“你是散修?”楊珍恍然大悟。
“嗯。奴婢是坎木鄉人。前幾年僥幸具現出靈根,在學堂修習了兩年,因資質魯鈍,修為一直停滯。”
因為金氏的緣故,楊珍對底層掙扎的散修有種天然的同情,想了想便道:
“這樣吧,我去和梁管事說,讓她別趕你走。這里有塊玉牌你先拿著,若是沒地方修煉,可去這處洞府。我實在是不習慣有人服侍,抱歉。”
話說到這個份上,而且對方也已仁盡義至,春筍知道再糾纏下去就是不識好歹了,忙起身道了謝,拿著令牌出去了。
楊珍找到梁行翎,將事情一說。那梁管事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承諾不會處置春筍。
……
再次回到房間,終于是可以沉下心來,他開始寫信。
第一封寫給趙玥兒,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包括兩個月前鮮長老搶功一事。這件事發生在密閉的房間,當時他沒有告訴趙玥兒。受前世道德觀念的影響,他從心底厭惡那種言人之惡的行徑。
現在嘛,對方都明目張膽對付他了,他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
第二封信寫給竇慢熊,除去情侶間親密的話語,內容倒和第一封差不多。不過楊珍斟酌之后,對方目前這些行為,雖然過分,卻還在規則范圍之內。這個時候就去告狀,未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還是不提也罷。
于是便成了一封朋友間單純問候的書信,講了講巫水縣的一些見聞,邀請對方有時間過來玩耍。直到信的最后,才提到自己離開匆忙,沒有當面向竇老祖辭行,不知殿主對屬下是不是有什么囑托等等。
沒錯,擱了這些時日,他終于想起一個問題,竇殿主親自點名他來崇州,莫非有什么深意?
最后一封,則是呈送給州宮的申訴狀。
按照程序來說,他的申訴,只能遞到州宮那里,不能越級發往鎮國殿,否則就不是正常的申訴,而是打小報告了。
只是如何申訴,卻讓他思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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